第245章 玩命遊戲

  第245章 玩命遊戲

  「老三,這是誰?為什麼他會抓住我們?」李甲峰側頭看向旁邊的弟弟,問。


  李丙銳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爸爸沒跟我說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還有,為什麼換魂會不成功?難道是我做錯了哪個步驟?」


  「不,你沒有錯,你做的一切都很完美地按照了指示。只不過那不是你爸爸的指示,是我的!」神秘人響亮地回答了他的話。


  「什麼意思?」李總皺起了眉。


  「我看到你爸爸得了重病,就變成道士的模樣,騙他做了這些事情。其實,他做的一切根本就不能讓他復活過來,只會成全我罷了。」神秘人洋洋得意地說著,炫耀著他的機智。「可惜啊,你爸爸就是個短命鬼,死得太早了,離我預期的時間還提前了幾天。我辛辛苦苦布置的法陣還不夠火候,這孩子還沒能養成殭屍。」


  「孩子?我的寶寶嗎?」大嫂聽到這兩個字,很敏感地抬起了頭。


  一陣風從屍堆里托起了一個小嬰孩,他身上的皮膚是黑紫色的,沒有半點活人的模樣。那個屍體,就是大嫂失去的第二個兒子。


  「是啊,你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嗎?」神秘人笑得很陰險。


  「我的孩子沒有死!你別亂說!」看到死屍,大嫂激動地站起來,朝他走去。「寶寶別哭,媽媽來了啊。」


  「坐下來。」神秘人毫無感情地傳達了自己的命令,隨後,大嫂就不受控制地跪坐在了地上。


  「那天趁你睡著,李付過來悄悄給他吃了點東西。那是普通的食物,可是嬰兒吃了就會發生劇烈的反應。等到你發現時,孩子已經被自己的嘔吐物悶死了。哈哈哈,你也想不到吧,害死你孩子的人不是你,不是那個粗心的保姆,而是你的公公!」


  「我不聽!我的孩子在這裡,他喊我了。」大嫂根本就是魔怔了,在強大的刺激下,她的精神也出現了問題。


  「你為什麼要讓我爸殺了他的孫子!」李甲峰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需要他變成殭屍,提供屍丹給我做引子,不巧,我要的就只是小嬰孩。」神秘人說得很淡定,就像只是需要一點普通的東西而已。「怎麼樣,你想好了嗎?」


  虞非白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休想!」


  「沒關係啊,我的時間很多的,可以陪你們玩玩。」神秘人頓了頓,說:「你們很無聊吧?要不,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不玩!」李甲峰立刻拒絕了他。


  「別啊,我要說的遊戲很好玩的,是大家小時候都愛玩的呢。你們就不想懷念一下自己的童年嗎?」說著,一具屍體上的布就撕出了一塊,輕飄飄地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你們就用這塊布來玩吧,我們來玩丟手絹。我來唱歌,等到歌聲停下來了,拿著手絹的那個人,就要被我殺掉。」


  他的話冷而無情,嚇得其餘幾個人的臉都白了。這可是玩命遊戲,誰玩得起?


  可是,身為囚徒的我們,哪裡有資格說得出半個不字。如果公然抵抗,他沒準就會立刻殺光了我們。


  後來,還是李總先拿起了手絹。那塊布臭氣熏天,他忍住了氣味,說:「來吧。」


  「丟,丟,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神秘人的歌聲難聽程度爆表,每唱一個字,都意味著離結束更近了一步。我們不再說話,個個都屏氣凝神,專心地盯著手絹的去向。每當手絹碰到自己手掌時,那粗糙的布料彷彿就著了火,燙得趕緊丟到旁邊的人手上。


  誰都不想手絹落在自己的手裡,就差沒有硬塞給別人了。神秘人唱起歌來還不按牌理出牌,有時候會停頓一下,有時候還會反覆唱同一句歌詞,讓我們猜不到什麼時候才會唱完。加上這首童謠一共也就四句歌詞,他好比復讀機般重複著,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


  「快來快來抓住他,抓,住,他!」


  歌聲戛然而止,我在循環反覆的歌詞里幾乎要被催眠了。等到安靜下來,我才猛地反應過來。


  低頭一看,我的手上沒有手絹,李總的也沒有。大家惶恐地看向別人,正好見到三嫂將布塞給了李丙銳。


  「你個臭婆娘!」李丙銳破口大罵起來。


  三嫂輕蔑地看著他,說:「老公,我會記得給你每年一炷香的。」


  「恭喜第一位獲勝者,你的獎品就是——不得好死。」神秘人悠悠地說著。


  三嫂還在笑,可她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那股無形的力量沒有帶走李丙銳,反而抓走了她。


  「不!」她凄厲地大叫起來。


  「你以為作弊就行了嗎?我停下來的時候,手絹可是在你的手上,別想耍賴!」神秘人冷酷地說。


  「我不想死啊,為什麼是我,不要!」三嫂激動地掙扎著,終於,她停了下來。


  她還以為神秘人改變主意了,一疊聲地說著謝謝。


  就在她要給神秘人磕頭時,她的笑止住了。我們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上同時出現了多重抓痕,就像是好幾隻野獸在攻擊她。


  「啊!」三嫂痛得流下了眼淚,在她肩膀處的爪痕最深,能看到白色的骨頭。


  三嫂疼極了,下意識地想要彎腰,護住身上的重要部位,不讓那爪痕再傷害她。可是她怎麼也動不了,只有她的頭還能隨意活動。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點點地給颳走,衣服浸滿了鮮血。最後,她嬌小的身軀離奇地對摺了起來,彷彿她是一張平攤的白紙,被人用手無情地揉皺了。


  骨頭折斷的響聲不斷地在我們耳邊響起,李丙銳難受地移開了視線。三嫂深受折磨,我們卻連個手指頭都沒法自由活動,唯有艱難地強迫自己轉動眼球,看向別處,不去理會那血腥的場景。


  「啪嘰」一聲,三嫂的眼珠子擠了出來,飛到了李丙銳的手裡。李丙銳的手是張開的,保持著拿手絹的動作,那眼球好巧不巧,正好卡在他手指和掌心之間的空隙里。李丙銳的呼吸急促起來,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憤怒。


  「哎呀,真漂亮的牙齒。」神秘人說著話,用鬼術從肉泥中挑出了帶血的牙齒。它們一粒一粒地漂浮在半空中,宛如剝好的新鮮玉米粒。


  三嫂有一頭打理得很好的長頭髮,此刻,也被神秘人用鬼術挑了十來根出來,擰成了一股繩子。


  還沾著肉末的牙齒自動排列好了隊伍,整整齊齊地從頭髮絲中穿過,串成了一條染血的項鏈。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串染色的珍珠項鏈。


  「好看吧?」神秘人桀桀笑著,操控著項鏈,向我們飛來。


  我看到項鏈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最後卻不見了。正在納悶時,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還有些黏糊糊的觸感。


  我吃了一驚,那串項鏈竟戴在了我的身上!


  要不是我現在動彈不得,我一定會扯下來丟掉。項鏈靠在我的鎖骨處,神秘人停頓了一下,才嘖嘖了幾聲。


  「真美啊,不如你一輩子都戴著它吧?」


  我的額頭滴下了冷汗,一輩子?它是打算給我用什麼妖術嗎?


  「好了,中場休息,我們待會玩另外一個更加刺激的遊戲。」神秘人將項鏈取走,丟在了地上。「你想好了嗎?再不決定,下一次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虞非白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的身後,說:「我不會把屍丹給你的。」


  「是啊,你當然不願意給我了,那裡凝聚著你所有的修為,失去了它,你就會打回原形了啊。到那時候,你不再是殭屍,而是低級的鬼。哪天要是碰到了鬼差,啊,抱歉,你再也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神秘人笑得很討打。


  「你也不缺我這顆屍丹,不是么?」虞非白說。


  過了幾秒,神秘人才回答他:「我不介意多一點收穫。」


  「我不能給你,也沒有理由要給你。」虞非白慢悠悠站了起來,動作流暢了許多。「這個女人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


  「是嗎?你看看她眼裡的神情,你們分明就是一對愚蠢的情侶。」神秘人嗤笑了一聲,「殭屍和人?你早該喝光她的血才對。」


  「我對她的血不感興趣。」虞非白背著手,似笑非笑地說:「她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可我沒有。我之所以還留著她,是因為她能幫我罷了。現在,她失去了利用價值,我早就該丟掉她了。正好,遇到了你,就麻煩你幫我處理掉她吧。我走了,再見。」


  「我憑什麼信你的話?」神秘人問。


  虞非白腳下一頓,說:「就憑我們是同類,你會愛上一個人類嗎?」


  「當然不會了,那是低等的食物!」神秘人快速地回答道。


  「那就對了,同類,我走了,這個女人你愛則要就怎樣吧。」虞非白決然離去,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給我了。


  「聽到了嗎?蠢貨。」神秘人的聲音在我耳邊放大,「我們殭屍是冷酷無情的,不會對人類動感情。我給你幾分鐘讓你哭一會兒,等下再喝光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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