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重回z城

  第202章 重回z城


  「嘭」的一聲,子彈打進一旁的樹榦,樹上棲息的夏蟬不滿地叫了幾聲,振翅飛走。


  阿扎知道自己的有毒口水起作用了,他描述著血腥的場面,利用雷廷的弱點,讓他跌入自己心中製造出來的幻境。


  雷廷魔怔般用槍指著各處,在阿扎的引導下,他很快就把子彈都打出去了。槍對準的無非是著土地或者樹木,傷害不到人。


  「你看,這個人是不是很熟悉?他是你親近的人吧,你都對他做了什麼!」阿扎的柔和聲音陡然提高,宛如一把利劍,劈開了雷廷最後的心理防線。


  雷廷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頭,嚎啕大哭。「老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殺了你的,你為什麼要跟我提離婚?我把你做成殭屍,其實一點也不過分啊。」


  這個雷廷,還真的不是什麼東西!

  「那你要怎麼補償她?」阿扎說。


  雷廷拿起了手槍,扭動手腕,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他的手在顫抖,那是他的靈魂做出的最後一絲掙扎。


  「咔」。


  他扣下扳機后,聽到的卻是輕微的機械聲。子彈早在之前就用光了,一個空空的彈夾無法發射出致命一擊,讓他撿回了一條小命。


  但雷廷仍然沉浸在幻象里,他詫異地看著手槍,來回扣扳機,回應他的都是絕望。


  「真是夠了。」虞非白看不下去了,隨便找了根木棍一劈,打暈了雷廷。


  「要殺了他么?」傅斯連說。


  「算了吧,這傢伙死在我們手上沒準會惹出什麼麻煩,就把他丟在這裡好了。」我看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不由吃了一驚。


  「留他在這裡好了,有薛家可以好、好關照他。」阿扎擠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靠,那個小包呢!」蘇為康猛然驚醒。


  小包的消失彷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啥時候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等到發覺時,車頭髮出啟動的噪音,原來這傢伙見勢不妙,偷偷溜上了車,想一走了之。


  「我來吧。」阿扎今日格外活躍,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我來嚇嚇他。」


  說著,他的頭顱就飛了出去,臉上還保持著那滲人的笑容。


  小包正專心地掛擋,準備踩下油門離開我們。冷不防聽到車窗有動靜,抬頭一看,就見到一顆人頭騰空飛著,朝他咯咯地笑。


  「啊!」小包兩眼一翻,狠狠踩下油門,打算撞飛阿扎的頭顱。


  但他一腳踩下去,卻發現車輛沒有動靜。在阿扎分散他注意力時,阿扎的身體也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丟了一個喝光的飲料罐來卡住油門。小包扭頭看到一個無頭屍體坐在身邊,那身體還若無其事地對他揮手打招呼,這下連一點尖叫都沒發出,就那麼暈了過去。


  「阿扎,威武啊!」蘇為康用力地鼓掌。


  虞非白打開車門,將小包提了出去,跟雷廷一道放在地面。我從包里找到繩子,和其他人一起將他們綁在樹上,等著薛家的人來收拾他們。


  我們花了些時間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又從小包身上拿回來他搶走的物品,清點完畢后,阿扎再送我們出去。


  我們在火車站買了票,開車時間是在一小時后。這次,我們先買了去蘇為康老家的火車票。


  阿扎很捨不得我們,留了我們所有人的電話和微信號,稱回去后就要買一台智能手機,方便日後和我們聯絡。


  他果然是行動派的代表,我們才上車沒多久,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簡訊,是阿扎發來的。他告訴我們,薛家的人已經帶走了雷廷和小包,會好好教訓這兩個傢伙的。


  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們放心地到了蘇為康的老家。我們沒有提前通知他們,到了家門口時,忽然丟出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在腳下炸響。


  等硝煙散去,那些人驚愕地迎出來,蘇為康的爺爺看到我們,更是激動地要跪下來了。


  「老天保佑啊!你舅舅前幾天接了個大工程,你舅媽懷上了。還有,你堂妹的病也好了!」


  蘇為康的爺爺說了一大串蘇家的變化,無一例外都是好事。有些雖然是小事,但他都歸功於我們了,越說越覺得我們是派來幫助他們的神,待遇跟頭一次來時大相徑庭。


  看他們個個都喜氣洋洋的模樣,蘇為康倒笑不出來。他敷衍地聽完了,便去看他的母親。


  接下來,他要帶母親去城裡治病。醫藥費不是一筆小數目,當初他下墓時明明可以隨便拿一樣東西出來變賣,可他沒有。他說,就算他還不是正式的考古學家,他也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就是花錢,也要用自己的。


  蘇為康不打算在老家呆多久,匆匆去買了第二天的火車票,要和母親回廣西的學校。我們暫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離去。在臨走前,還悄悄地給蘇為康的床頭放了各自出的一份錢。


  我知道那些錢加起來還不夠,但也是我們自己的一份心意。


  從落木村離開,我們返程回z城,那個熟悉的城市。重新踏足在堅硬的水泥地上,我感慨萬分,彷彿有多年沒有來過這裡了。


  「我先去老趙那裡,你們要來嗎?」傅斯連下車后聞到了汽車尾氣,皺了皺眉。


  習慣了大山的清新空氣,現在聞到城市的氧氣都覺得像是毒氣。


  「不了,我們回去休息一下,也要想想看怎麼找到桑林巫。」虞非白說。


  傅斯連看了我一眼,「你們碰到她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他意有所指,而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主動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這才點頭離去,留下兩個瀟洒的背影。


  「嘿,這傢伙怎麼那麼深情脈脈地看著我呢。」虞非白誇張地抖了抖,「我發現我回歸本體后,魅力更大了,滿大街的人都在看我。」


  「你看你那風塵僕僕的樣子,他們只會以為你是又一個乞丐中的帥哥,犀利哥。」我微笑著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你就是犀利姐,彼此彼此。」他拱了拱手。


  「現在的世界怎麼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白格好奇地打量路邊的車輛,「真漂亮,以前車輛很少見,現在怎麼滿大街都是了。」


  「這些年的變化多著呢,你以後有的是機會習慣。」虞非白不以為然地說道。


  白格是幾十年前的人了,沒有身份證等證件,做事很多都不方便。於是,我們只好讓他暫住在我們家裡。


  進了家門后,虞非白怕他無聊,給他開了電視看。結果白格兩眼放光,就蹲在沙發上面一動不動,看了整整一個下午。


  晚上,我懶得自己做飯了,乾脆提議出去搓一頓好的。虞非白欣然贊成,當然,還是得把白格帶出去。


  我們不能讓白格離開自己的視線,免得桑林巫過河拆橋,悄悄把白格帶走了。又或者白格自己會趁我們不備溜走,到那時還真沒法跟桑林巫交代。


  還好白格也很配合我們,主要是他沒有錢,知道沒有我們的話,在這裡將會寸步難行。


  我挑了一家環境比較好的餐廳,這裡的菜式很多,價格也不錯。我們每人輪流點了幾個菜,虞非白還點了幾瓶啤酒來解暑。


  我空腹的時候喝酒容易醉,也沒喝幾口。倒是白格搶了一瓶去喝,邊喝邊誇,聽得那服務生投來疑惑的目光。


  「你花的錢我可都記下來了,回頭讓你老相好報銷啊。」虞非白鬱悶地看著他面前三個空酒瓶,說。


  「我要是有錢,我肯定還你。」白格說著,伸手去碰桌上另外一瓶啤酒。「這個你還喝嗎?」


  由於桌面的酒瓶實在是太多了,白格不小心碰倒了一瓶,瓶口朝著虞非白倒了下去,啤酒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虞非白來不及完全閃開,左邊大腿上濕了一片。他無奈地扯掉紙巾擦拭,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對不起啊。」白格醉醺醺地說著,拿過那瓶酒繼續喝。


  我低頭玩了玩手機,忽然間有道影子走過來坐下,我以為是虞非白回來了,抬起頭來,說:「怎麼那麼快?」


  當我看清那人的面貌后,我剛展開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


  是桑林巫。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找到我了,而且還是在虞非白離開的時候,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白格喝酒的動作也僵住了,他緩緩放下手,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注視著桑林巫。


  「一轉眼,我們都這麼老了啊。」許久,白格開口了。


  桑林巫也在看他,可是,她顯然沒有白格那麼喜悅和激動。「白格,委屈你了。」


  「呵呵,委屈?」白格苦笑著搖頭,「當年也是我自願的,能怪誰?」


  「這些事我們回去再說,我這次是來找她的。」桑林巫沒有打算繼續和他的話題,看著我,說:「你還活著,那麼賀采月肯定死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我說。


  「無所謂,她的任務失敗了,而你成功完成。恭喜你,你就是我的傳人了。」桑林巫鼓了鼓掌,掌聲清脆,臉上卻是萬年的面癱,沒有任何笑意。


  「你想我當傳人,可沒那麼簡單。」我冷冷地看著她,「再怎麼說我也是被迫的,你不給點甜頭怎麼行?」


  「喲,學會討價還價了啊。」桑林巫笑了笑,「說吧,要什麼?」


  「我要這個人。」我打開手機,挑了相冊的一張照片給她看。


  這就是害死傅斯連姐姐的人,照片是我親自拍下來的,還沒來得及去洗出來。


  「噢?這是誰?」桑林巫挑了挑眉。


  「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他是我朋友的仇人,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就答應你的條件。」我用手指點著照片上那人的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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