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猴子精

  第160章 猴子精


  烤雞被偷可不是什麼大事,但我的小背包不見了,追回來就成為了頭等的大事。我和蘇為康也顧不上看管營地的東西了,急急朝那邊追去。


  那幾個賊還沒跑遠,我們一追,他們有所感應,立刻分散開來逃跑。


  這麼一分,就出現了三個不同的方向,我們都呆了呆,不知該去追哪個才好。


  在我分神的時候,報仇心切的蘇為康隨意挑了一個方向去追,我咬了咬牙,乾脆也憑著直覺挑了一處。


  一想到東西還在他們的手上,我的腳步不由加快了。那傢伙聽得出我在接近,一時間慌不擇路,連腳步聲都愈發紊亂起來。


  突然「啪」的一聲,前面那傢伙好像撞到了一根樹枝,只聽得咻咻幾聲,他竟飛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可看他的身影似乎在掙扎,不像是有特異功能的樣子。等我跑過去一看,他還待在原地,右腳上面掛著一根繩子,繩子連接著樹榦,原來是中了別人布下的陷阱。


  那傢伙也沒想到半路會跑出來一個陷阱暗算他,一邊彎腰想去扯斷繩索,一邊用奇奇怪怪的語言罵人。我定睛一看,好傢夥,這哪裡是個人,這分明是一隻猴子!

  猴子瘦瘦弱弱,看上去比普通的形體要小,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在繩索上面撐了那麼久。換作更重一些的動物,肯定早就掉下來了。


  它倒吊在樹上,肩上正挎著我的小背包。我生怕一路的磕破會把袋子給弄破了,想要仔細看個究竟,它又忙著解繩索,身體跟個陀螺似的不斷轉圈。但我還是看了幾眼,背包應該無礙。


  我想趁猴子不備,取下我的背包,然而它精得很,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抽身瞪了我一眼,隨即用手死死捂住背包,還用不知名的語言罵我。


  對,我很確定它就是在罵我。語氣憤怒,還有零星的唾沫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真是又氣又好笑,敢情那偷了我們兩個東西的不是什麼人類,而是幾隻貪心的山中野猴。我的小背包樣式獨特,肩帶較寬,是手工繡的民族風圖案,至於包包則是黑色的,上面綉著栩栩如生的仙鶴。當初我一眼就看中了它,從此愛不釋手,連這次找墓都忍不住帶了出來。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猴子對那些圖案感到好奇,所以才偷走了我的包。至於烤雞么,呵呵,別說是它,我也想吃好么!

  猴子一把按住了我的背包,我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本想白它幾眼,可又怕它會惱我,只得傻笑著收回手,用最友善的笑容看著它。


  它可是靈長類動物,擁有一定的智慧,現在東西在它手裡,它就是大爺。大爺不高興,誰都別想開心!

  大概是我笑得有點過,猴子居然對著我嘲笑起來。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屢次想要發火,都臨時給我按捺住了。


  猴子懶得理我,將我的背包放到腿間夾著,騰出手去解開繩子。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它都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就那麼貼身放著我的背包,到時候還不得把我給熏死?

  然而我還得笑呵呵地和它打商量:「帥哥,額,你想解開它嗎?」


  猴子沒理我,我又比劃了一下動作,好讓它明白我的意思。「這個,我可以。」


  這次它聽懂了,手上的動作微頓,轉頭看了看我。


  我又指指我的背包,告訴它我要交換。


  但是猴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它不樂意了,還將我的背包藏得更嚴實。


  我幾次和它交涉都無果,我也煩了,說:「還給我!」


  猴子不理,我劈手就去搶,結果它一巴掌去打我的手,打得我疼死了。


  我叫了一聲,捂著手看傷勢。它沒心沒肺地在我耳邊大笑,欠扁極了。


  我怒從心來,也不管什麼和平政策了,先是一掌去打它的手,嚇得它止住了笑聲,然後我推著它逆時針轉圈,讓它嘗嘗高速旋轉的滋味。


  猴子還是挺有重量的,我推著它轉動,沒幾下它就轉成了一個運轉中的洗衣桶。它好像很怕轉圈,不但不敢再笑我,還發出了些害怕的細細聲響。


  我起初也就是發泄一下心裡的怒氣,可轉了幾下后忽然覺得很好玩,就忍著胳膊的酸痛繼續玩兒起來。


  最後,我覺得差不多了,就讓它停下來,望著它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把包還給我!」


  猴子驚悚地看著我,眼中不再有輕蔑的神色,還出現了一些敬畏。可惜好景不長,就在我以為我能夠脅迫它還回背包時,那繩子「啪」的一下就斷開了。


  繩索估計是傅斯連的傑作,原本我們也沒想著能在山裡抓什麼大型動物,頂多也就能抓個兔子什麼的,所以繩子的設計不能承受太多的重量。經過我的轉圈后,繩子的受重情況大大增加,最終難以負荷,當面斷了開來。


  那一剎那,我驚覺不對,慌忙伸手去搶奪背包。猴子知道自己自由了,在半空中轉過身去,用背部擋住了我的手。


  我摸了它一身的毛髮,那硬硬而扎人的手感實在噁心,不由縮了回來。猴子靈巧地跳到另一邊樹上,特地提起我的背包炫耀似的晃了幾下,咯咯笑著跑了。


  我豈能讓它再次從我眼皮子底下溜掉,當即拿起地上一塊石頭追過去,大喊:「你有本事別跑啊!」


  離開陷阱后,猴子奔跑的速度減慢了不少,估計那繩索也傷了它的腳。我離它越來越近了,不禁有些激動。


  猴子不知危險在逼近,還敢抽空對我做了個鬼臉。在它回頭的時候,我猛然看到虞非白出現在它前方。


  我一指猴子,說:「抓住它!」


  虞非白一愣,再看向猴子身上的背包,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猴子轉頭,突然發現前面多了一個人,很是吃了一驚。尤其虞非白還冷冷地盯著它,那眼神如冷到幾點的冰針,一點點刺入心肺。


  這樣的目光別說是猴子,就連人都很少有能招架得住的,它馬上就呆住了。


  「給我。」虞非白伸出手掌,眼睛不看別處,就只盯著它的雙眸看。


  猴子在他的威懾下妥協了,乖乖地抬手去拿肩帶,準備把背包還給他。


  就在那一刻,旁邊冒出了一隻猴子,惡狠狠地用石頭去砸虞非白。虞非白往後一跳,避開了攻擊,而拿著我背包的猴子則極其默契地跳向了同伴。


  三隻猴子匯合后,方才出手的那隻猴子還不斷地朝我們扔東西。起初丟的還是大石頭,可到後面丟的就是別的物品了。


  光是我撿到的就有防毒面具、濕紙巾、小刀等等,那些東西都是我們背包裡頭的裝備,看來它們其中還有一個偷了我們的其他物品!


  這大山裡的猴子居然也干起了強盜的事情,簡直成精了。


  它們劈頭蓋臉地丟了一堆東西后,趕緊抽身跑了。我留在原地收拾,虞非白則飛身去追。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不用問都知道,他這次是追不上了。


  「走吧,先回去。」虞非白替我拿過東西,說。


  回到營地后,蘇為康正和其他人描述事情的經過。他指著火焰上不存在的烤雞,憤怒地說著自己被騙的情景。


  傅斯連聽著他的話,還在低頭檢查一個背包。見我們回來,他的目光移到我們手上,說:「丟了不少東西,先拿過來讓我清點一下。」


  我把物品都給他,他數過之後,發現損失還好,丟的只是一兩樣不重要的玩意,可以用其他物品來替代。


  但是,我丟掉的那個可就沒有什麼能替換了。


  「我倒是沒聽過這山頭還有那麼精的猴子。」阿扎不知道我丟的東西是什麼,但知道我急著要回來。他想了想,說:「不過以前有幾個驢友來過,他們不請導遊,自個兒去爬山了。結果沒半天就狼狽回來,說是碰到了鬼,東西都給拿了一大半。他們還說,在山頂看到過地獄。沒準那次他們丟掉的東西,就是讓那幾個猴子給順走的。」


  「地獄?」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


  「那個地方可是在這座山上?」虞非白問。


  「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他們話都說不清楚了,但範圍就是這幾座山。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天他們神志不清,上吐下瀉,後來檢查發現是誤食了毒蘑菇。至於什麼鬼啊地獄的,八成就是幻覺。」阿扎對此不以為然。


  「它們都有自己的巢穴,應該跑不遠。我們現在去找,還能把東西給拿回來。」傅斯連撥了撥火焰,說。


  阿扎說:「要不這樣,你們帶我去見到猴子的地方,我之前經常打獵,能追蹤到它們。」


  「也好,我們先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馬上動身。」虞非白表示贊同。


  我們事先就吃過了午飯,這次的野味只打了只山雞和猴子,猴子跑了,雞也給偷了,後來也就沒有再吃什麼。車輛頂多能開到這裡,再往上就只能步行了,我們把車停好,徒步去找猴子們算賬。


  我們跋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阿扎總算順著蹤跡找到了線索。那裡幾乎靠近山頂了,遠遠可以看到一面陡峭的山壁,上面長滿了低矮的樹木。七八隻猴子就靠著樹木躺著,時不時摘下幾片葉子,放進嘴裡咀嚼。


  它們坐得東倒西歪,手臂胡亂揮舞,整個狀態看上去很奇怪,就像是。


  「它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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