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弱水
因為有清堯在,三人一行就順利的進了山洞。
隨著身後的山門慢慢的合上,通道兩邊的燈燭開始一盞接一盞的點燃,一抖一抖的光焰向著山洞深處蔓延開,一寸寸的點亮了原本漆黑的環境。
按說山門一關,洞中的氣流減小,就應該不再有涼風陣陣了。
風聲倒是不顯,只是這兩邊的燈盞沒有了防風罩只有一個燈托,其中的火焰竟然在不住的顫抖搖曳,就像有什麼人拿著扇子在旁邊不住的扇動似得。
雖然沒有涼風肆意,但也是莫名的讓人覺得心底一寒,一股邪風似乎從腳底心一竄而上,各中滋味怕是是有身處其中方能知曉。
相對於賀圖之的毛骨悚然,清堯和單伽的反應倒是不大,若真的是有什麼鬼魅作祟,在兩人面前怕是分分鐘就會顯形了。
因為通道兩旁有燈燭點燃,倒是省了三人點火照明的功夫,當下便也順著通道方向漸漸的往裡推進。
隨著深度的推進,原本只有一條道的通道在拐過一個轉彎的時候,眼前驀然就出現了分岔路。
左手邊和右手邊的通道都是深得不見末路,光憑在分岔路上的探視是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名堂的。
看清堯在分岔路口停下,單伽和賀圖之都安靜的在清堯的身後停下了腳步。
其實清堯的手上有硯青師兄留下的手札,對於山洞的這一路來的描寫的和分析怕是這世間出來開始的建造者之外,再沒人能這麼的清楚明晰了。
因為不著急,清堯反倒想要看看單伽和賀圖之的選擇。
了解了清堯的意圖之後,賀圖之在兩邊來回比較,單伽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毫不猶豫的就抬手指了指右手邊的道路。
對上清堯投過來的好奇的眼神,單伽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縱然單伽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熟知單伽的清堯哪裡還能不明白這人在想些什麼。
這傢伙的路感一向不是太強,若不是跟班的命,到了不熟悉的地方怕是得提前找好嚮導才不會迷失方向。
對了,這就是俗稱的——路痴。
所以到了不熟悉的地界,要是讓單伽選走哪邊,單伽的選擇大多也是右手的方向,不為什麼,他順手而已。
賀圖之在一旁眼巴巴的等著單伽給自己解惑,單純的他自然以為兩人這一淡一笑是因為單伽的選擇是對的。
實際上,單伽的淡漠是被人看穿了的惱羞成怒,而清堯卻是心底笑翻了的得意,但是多年的修養讓她沒有那麼失禮而已。
「如果是你,你選哪邊?」清堯右手的食指點在左手的手背上,一琢一琢的,等待著賀圖之的回答:「告訴你哦!兩條路里只有一條是活路,另一條則是死路呢!」
看著清堯篤定的模樣,賀圖之反而鬆了一口氣,照這個架勢,清堯肯定是知道路的,至於自己······
賀圖之眼珠子一轉,拍著胸脯就站到了單伽的身後:「我肯定是跟著單伽兄弟的,他都選這邊了,那就是刀山火海,我們必定都是要一起去闖一闖的。」
清堯看著賀圖之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挑眉淡淡一笑,這個傢伙還真的是,滑頭的很啊!
知道了賀圖之的小心思,清堯也不點破,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人,費心**什麼,就這麼著唄!
轉身就帶頭進了左手邊的通道,單伽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賀圖之愣了一愣,怎麼不是右邊?
看著兩人走的都快沒影了,賀圖之才眼巴巴的跟上去,心裡卻不斷的在回想剛才三人的對話和動作,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清堯眉間淡淡的,她騙人了,兩條道各有各的好處與壞處。
左手這邊是通往主墓室最近的道路,但是一路而來的艱難也是成倍的往上翻,而右手邊的則是寨子中的人們安息之處,空間足夠,危險也小,但是這距離主墓室也是最遠的。
隨著後面的通道越走越長,裡面出現的分叉也是越來越多,到後來,數步就會出現岔路,甚至是這邊剛剛從上一個岔路走出來,下一步就又是數個岔路等著自己選擇。
清堯沒了一開始玩笑的心情,帶著兩人不停的穿過了數個岔路,一個接一個的走著,都沒停下好好比較挑選一番,像是隨意的選了一條路就往下走,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很長很長的路,因為周圍的景色幾乎一致,且長時間待在洞中沒有任何提示時間的東西,賀圖之走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幾乎就要忍不住要求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前面帶頭的人,突然的停了下來。
賀圖之一時不察,「噗」的一聲就栽在了單伽的背上,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有個依靠的時候,賀圖之都想不下來就這麼靠著算了。
但是因為速度實在是慢,所以倒是也沒有撞疼什麼的,就是覺得鼻子拍在了人家的背上,有些酸酸的。
賀圖之站直后揉揉鼻子,累得他都覺得這個抬手的動作做起來都是分外的艱難,彷彿重若千斤。
「怎麼停下了?到了么?到哪裡了?」賀圖之摸摸鼻子準備繞過站著不動的單伽去前面看看,到了前頭,這詢問的聲音也就慢慢的不見了。
這,這是?
賀圖之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珠子,忽的轉過來看清堯。
清堯從空間里拿出一隻小碗,抬手就丟進了眼前的小河裡。
是的,蜿蜒曲折的岔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的看不見盡頭的暗河,安靜的在眼前流淌著,橫斷了前方的路。
詭異的是,這麼安靜的地方,竟然都聽不見水聲。
賀圖之眼都不眨的看著清堯把小碗扔進河裡的舉動,眼巴巴的跑過去看那小碗的動靜。
一段時間下來,賀圖之自認對於清堯也有了幾分了解,這個傢伙很懶,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清堯的臉上帶著瞭然,賀圖之卻是連著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被河中的河水濺到。
那個小碗賀圖之是看清楚的,金底玉制,在入水之後竟然沒有馬上沉下去,反而在水面上漂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往下沉。
但是,這件東西卻一點都沒有機會沉到水底了,從接觸到水開始,整個碗就開始被腐蝕了,在水面上漂的那一會兒一個巴掌大的小碗已經被腐蝕了大半。
即便河水泛著黑,但是賀圖之還是清楚的看見了不過下水一寸有餘整個碗已經再水中消失殆盡了。
賀圖之倒抽一口涼氣,毒性如此狠辣,若是沾到了人身上焉還有命在?怕是轉瞬就是一架白骨了吧?
說不得,連白骨都不復存在!
清堯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連退數步的賀圖之,又從空間里取出一根白玉,丟在了水面上。
比之那個金底玉制的小碗,這白羽更是讓人稱奇。
纖毫的重量在粘上水之後沒有如其他羽毛一般蘸水后浮在水面,而是瞬間就沉了下去,比起金碗的下沉速度,更是只快不慢。
至於有沒有腐蝕,倒是看得不太真切了,畢竟這河水黑的確實不甚通透。
在賀圖之的震驚,單伽的好奇和清堯的瞭然中,這道黑河的身份倒也是呼之欲出了。
「小弱水?」清堯興趣滿滿:「到真是不辜負這」見羽而墜「的名號。」
「弱水?!」單伽一直冷沉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這弱水在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殺器之一,什麼東西到了這弱水中都會下沉,最後都會葬身其中。
哪怕肉身已死,這神魂也會被永遠的禁錮在水中不得而出,直至神魂俱滅。
單伽站在弱水岸邊,細細的打量周邊的景象,整個河道是整個被什麼整個劈了出來,與對面的通道沒有任何的銜接處,空空蕩蕩的河面平靜如死水,卻也給了讓人絕望的感覺。
最後,唯一能銜接兩岸的只有······
清堯勾唇一笑,頭頂的石壁沉默的附在頭頂,如果沒有清堯的抬頭一笑,單伽和賀圖之好像還沒有意識到頭頂的作用。
單伽還沒有說什麼,賀圖之眼前卻是一亮:「你的意思是,可以從上面過?」
清堯沒有正面的回應,反倒是神秘的笑笑:「你要不要試試?」
賀圖之有些遲疑,清堯和自己還有契約在,肯定是不會害自己的,但是,如果可以過,為什麼要讓自己打頭陣?
賀圖之在那邊猶豫不決,清堯這廂卻是從空間里取出了一個泛著檀香的小盒子,巴掌大小,極是精巧。
兩邊的鏤空花紋不說,盒面上就是一幅精巧的雙龍戲珠圖,雖然小巧但是細節處栩栩如生,就連最纖細的龍鬚和龍鱗處也是一分不差的鐫刻了出來。
清堯一點都沒在意盒子,一拿出來就直奔盒中之物——容水珠。
看著不過是一顆大拇指大小的白色珠子,細細看去還能看見上頭還有隱隱的紋路浮現,甚是精妙。
但是就是這小小的體積最後可以容納的水量卻是直逼大海的容量,百川東流而形成海,可想而知,這一顆小小的珠子有多麼大的能量。
可以說,弱水天生的剋星之一,就是這看著不起眼實則威力無窮的容水珠。
說起這顆珠子,得來也是意外了,就在清堯進入這人界之前,是七星門的星子——不夜天特意趕過來送出手的禮物。
哪怕是到了明決這樣的層次,這樣的禮物分量也頗是不輕。
------題外話------
三千找到工作了,雖然比較坑爹,但是好歹也能養活自己啦!
還有一個壞消息就是:三千的工作很忙,所以更新什麼估計是做不到一天一更了,三千可以保證的是一周三到四更。
棄坑什麼的,三千不至於這麼無良,但是多更新什麼的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
掩面而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