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六 殘酷的戰場
幽靜的銀色雪原上空,一個耀目的光團快速地劃過,其後留下了一道金色的細碎印痕。
一直到了某處雪地上空,這光團才停了下來,顯露出了本來面目,正是騎著天界戰馬的聖騎士布蘭頓。
他在雪地上空緩緩盤旋著,一手持著聖十字劍,眼睛密切掃視著下方雪地的狀況,警惕心十足。
雪地上最醒目的物體是一座人形冰雕,看到這冰雕的第一眼,布蘭頓就認出這正是在營地中失蹤的勒梵主教。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冰冷,對方動手真快啊,殺了最強大的牧師,切中的正是教會的要害。
同時,他心中也有著一絲慶幸,幸好此次來到巨龍荒野的聖騎士,每一個人身上都被施放了『神恩永固術』。
這使得聖騎士對牧師的依賴降到了最低,同時能夠保證力量不衰,而不是像加持『勝利』符文那般,最多只能堅持一個小時。
在這冰雕旁邊的雪地上,一個女人正靜靜地俯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女人身上氣息微弱,身上只剩一件單薄衣衫,這衣衫破破爛爛地,上面滿是劍痕和血跡,濃密的金髮雜亂地披散在雪地上,上面也沾染著些許血跡,顯是受傷不輕。
在她身邊,到處散落著鎧甲碎片,雪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到處濺落著點點紅色血痕。
一切跡象都表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而這女人還有勒梵主教都是受害者。
至於兇手,此刻應該早已經遠遁出去了。
布蘭頓在天空中稍稍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指揮著天界戰馬從空中降落了下來。
他也不從馬背上下來,直接驅馬到了勒梵大主教的冰雕前面,探出長劍,輕輕觸碰而來下這具冰雕。
脆弱的冰雕一受到外力,立刻就出現了裂痕。裂痕飛速地擴大,轉瞬就布滿了勒梵主教的身體,最終。『嘩啦』一聲,冰雕崩成了碎片。2
堅硬的碎片四處濺射,有許多掉到了旁邊那個女人身體上。
許是受到了驚擾。一聲微弱的呻吟聲傳了出來。
「救命。」
倒在雪地上的女人身體微微動了動,顯得非常虛弱,看起來若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她必死無疑。
布蘭頓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看向了雪地中的女人。
這女人身上的衣服很破,幾乎是衣不蔽體,身上雖然滿是血跡,但卻掩蓋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出於男人的本能,布蘭頓多看了幾眼,就這麼幾眼。他的眼睛就有些移不開了。
不是他沒見過女人,實在是此女太迷人,那身體的露出的肌膚雪白光潔,只有優越的生活條件,才能帶來這種豐盈嬌嫩的肌膚。
而同時。這身體中又透露出一種普通女人根本不具備的野性,非常獨特和迷人。
他一看,二看,三看,然後腦袋就有些暈了,不知不覺間甚至將勒梵主教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他仔細地感覺了下周圍的動靜。沒有發現異常,而另外幾個聖騎士的氣息,離此地也已經不遠了。
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聖騎士的警惕心稍稍鬆懈,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從馬背上下來,而是驅馬走到了遇襲的女人身旁。
這天界戰馬,是一個聖騎士保持高度機動力的保證,關鍵時刻,能帶他們逃離戰場。
聖騎士的第一訓言就是戰鬥中,永遠不要離開自己的戰馬!
布蘭頓習慣性地遵守著這條被反覆提及的嚴苛訓誡。
天界戰馬輕輕踩踏在鬆軟的積雪上,以近乎優雅,同時無懈可擊的姿勢到了女人旁邊。
「你怎麼樣?誰襲擊了你?」布蘭頓問道.
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女人有了反應,她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微響,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她的身體奮力地扭動掙扎著,似乎是想要努力地爬起身,但她的這一番努力卻最終失敗了,只讓她的身體動了一下,從趴著變成了仰躺著。
她的這一番動作扯裂了身上的傷口,有血液從她身上流下,又在白雪中浸染開去,就如一朵怒放的紅梅。
同時,她身上的風景也因為這番掙扎,變得若隱若現。
在馬上的布蘭頓只看到了一片耀眼的白,同時還有艷麗的紅,這是血液,凄美地讓人同情。
聖騎士眯了眯眼,努力將視線轉到了女人的臉上,這張臉上雖然沾了些血污,但依然不減清麗,尤其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眸里流露出的哀求之色,讓他不得不動容。
他也認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正是杜克家族的女伯爵,也是整個貴族聯軍中武技最強大的幾個騎士之一。
「玫蘭伯爵,你怎麼會在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布蘭頓問道,聲音從冷漠變得關切起來。
不知不覺間,聖騎士放下了警惕,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從天界戰馬上跳了下來,走到了玫蘭身邊,想要查探對方的傷勢。
此次,教會給他的任務,是殺了這些貴族,奪取聯軍的掌控權。
按理說,布蘭頓根本無須去關心這個女人的情況,任由她死在這冰天雪地里,或者乾脆再補上一劍送她上天國,才是正理。
但,教會是教會,任務也終究只是任務,聖騎士最終還是凡人,有七情六慾。
試想,這麼一個平時高高在上的高貴女人,此時滿身凄慘落於絕境之中,是個男人都會產生一些同情心,甚至更進一步,還會出現一些幻想,去想美女以身相許的狗血戲碼。
布蘭頓雖然是高貴的聖騎士。但他卻出身於窮苦人家,當過傭兵,上過戰場,曾經一直渴望建立功勛,成為貴族。
他對這些嬌生富養,儀態優雅高貴的貴族女人們,心底一直有一種深深的嚮往。
即使是在他成為教會聖騎士之後。這種渴望也依然保存著,只是被壓抑到了心底,極少外露。
但現在。這位出身大陸頂尖貴族的女子衣裳半裸,毫無反抗之力地地躺在他面前,就將這心底的渴望給勾了出來。並一發不可收拾。
布蘭頓跨前幾步,俯下身子,注視著女伯爵的眼睛,最後的理智讓他問道:「我可以救你一命,但條件是,你必須加入教會,同時效忠於我。同意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布蘭頓已經決定了,若是對方同意,那麼他不介意多一個女人。若是拒絕,那他只有。。。。。。只有忍痛下殺手了。
雖然如此想著,布蘭頓卻極其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他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心中竟有些緊張。
神啊。就讓她答應吧。
雪地上的女人眼中閃過羞怒,臉上也流露出了憤恨之色,但她最終還是眨了一下眼睛,同意了。
在布蘭頓看來,在生存和尊嚴之間,她選擇了前者。
這個結果讓布蘭頓很滿意。他就喜歡這樣能夠審時度勢的聰明女人,這意味著對方以後不會給他惹麻煩,他可不想被同僚們嫉妒。
他拿出一塊閃著輝光的治療符文石,將注意力轉回到這塊符文石上,準備激發它,以治療這個貴族女子的傷勢。
教會的聖騎士只專精於戰鬥,其他神術,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懂。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剛剛還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身體猛然彈了起來,手中閃過一道寒光,出現了一把匕首,刺向了聖騎士的喉嚨。
「哼,想偷襲?」布蘭頓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他看著對方手上的匕首,又看向對方毫無力量波動的身體,臉上浮現出了不屑的冷笑。
隱藏的不錯,但作為一個普通人,想對付他這個聖騎士,簡直是在做夢。
在他眼裡,對方的速度非常緩慢,在移動之時,身上反而泄露出了更多的春光。
在他想來,這是這個貴族女人最後的反抗了,對此,布蘭頓並不如何生氣,反而有些欣賞地看著對方的行為。相比於溫順的綿羊,他更喜歡桀驁不馴的小野貓。
玫蘭手中的匕首慢慢地接近布蘭頓的喉嚨,直到此時,她依然在扮演一個普通鬥氣武士的角色,沒有顯露出任何聖力的跡象。
這位聖騎士也一直沒有拔出聖十字劍,而是伸出了兩根手指,手指上閃動著金色的聖力,準備直接用手夾住匕首,讓這女人認識認識兩者的差距。
『嘭』一聲輕響,精金匕首撞上了聖騎士的手指,就像撞到了鋼板一樣,被阻攔住了。
布蘭頓臉上升起了笑容,正準備嘲笑嘲笑這個女人,但就在此時,他看見對方臉上升起了計謀得逞的笑容。
在下一刻,精金匕首上忽然爆發出了狂暴至極的力量,它的鋒刃猛然一橫,一轉,削斷布蘭頓的手指的同時,蠻橫地向前刺去。
此時,這匕首離著布蘭頓的喉嚨只有不到二十厘米,如此短的距離,如此突然的爆發,根本沒辦法防禦!
這是同級別的力量的交鋒,還是以偷襲的方式,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毫無意外地,匕首從布蘭頓的下頦刺入,直貫入腦,造成了神都沒法治癒的致命傷。
布蘭頓身體一僵,然後就鬆弛了下去,他身上糾結的聖力四散開去,化作了一陣神聖元素風暴,將方圓幾百米的積雪吹了個乾淨。
風暴過去,玫蘭看著掛在匕首上的軟綿綿地,徹底死透了的聖騎士屍體,長呼了一口氣。
對付擁有天界戰馬的聖騎士,她完全沒把握,只能行此計策。幸好,經過一番鬥智斗心后,她成功了。
玫蘭再不耽擱,迅速將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脫掉,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穿上,然後拾起了布蘭頓的聖十字劍,快速地奔向了不遠處的天界戰馬。
她非常清楚,另外幾個聖騎士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到達這裡,不是因為他們迷路了,而是因為被那個傳奇強者吸引了注意力。
此時,這裡隕落了一個聖騎士,還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神聖元素風暴,對方已經不顧一切地向這邊趕過來了。
玫蘭感到四股強大的聖力正迅速向她接近,而她只有一個人,或許還要加上一個力量並不是那麼充沛的傳奇強者。
這種情況讓這位女戰士心生顫慄,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