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有劍而無我
「牛鬼，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奇拉比的聲音有些虛弱。雖然剛剛苟在一旁裝死，但事情的經過奇拉比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先是飛段被能力詭異邪神複生，再是陸川將八門遁甲和尾獸外衣融合在了一起，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不可力敵，優先逃跑。」
奇拉比製定了戰術，八尾巨大的身體霎時間轉動起來，八條尾巴攪動起來，造成的聲勢比陸川的神羅天征還要大上幾倍。
尾獸八卷。
大地似乎被翻了過來，之前廣袤的叢林再也不見蹤跡，奇拉比謹慎的打量著四周，發現陸川等人竟然毫無蹤跡。
「不好，在天上。」牛鬼提醒了一聲。
奇拉比抬頭望去。
高空，邪神將飛段拎在手中，漂浮於天上。
陸川更是耀眼，飛馳而下，八門遁甲溢出的綠色能量和三尾的藍色尾獸查克拉外衣融合在一起，幾乎要將天空劃破，於藍芒和綠光之中，隱約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電流。
“竟然可以飛。”奇拉比心中暗恨，情報不足，剛剛的尾獸八卷白白釋放，現在陸川自上而下從天際斬來的一劍已經避無可避。
「牛鬼，一起！」奇拉比發狠，準備和陸川硬拚。
牛鬼的八條尾巴瞬間合攏，像是一朵綻放的鮮花忽然恢複成含苞欲放的樣子。
神牛·絕雷八刀和合。
這一招是奇拉比與牛鬼的合體技，比百年大樹還要粗壯的雷芒包裹住了牛鬼的八條尾巴，形成了八柄巨大的武士刀。八柄刀和合在一起，刀鋒相聚的點，雷聲呼嘯，已經出現了漩渦。
麵對著陸川從天而降的大劍，八柄刀如同旋轉的蓮花般，撞上了陸川的劍鋒。
“來得好！”感受著奇拉比刀鋒蘊含的恐怖力量，在戰鬥中一向不愛說話的陸川興奮的吼了一聲。自穿越到忍界以來，這是陸川所見識到的最強一刀。由完美人柱力引導，集合了八尾牛鬼和奇拉比雷遁造詣巔峰的一式，在八柄刀集合的那個點上，爆發出了遠超神羅天征，或者是尾獸玉的力量。
空氣嘶鳴起來，大劍和奇拉比八刀和合的相撞，使得天空都在塌陷。
從陸川獲得劍聖的力量起，每一戰都是技巧的碰撞，這是第一次，是重劍與刀真正的交鋒。沒有技巧，沒有招式，比拚的是純粹的力量，查克拉，體質和對手中之刃的信心。
「牛鬼，拚啦！」奇拉比怒吼著，哪怕是尾獸化，奇拉比的身體都在漸漸破碎，就連八尾都感覺到自己竟然還有查克拉不夠用的時候。
麵對這種碰撞，贏則生，退則死，絕無第二種可能。
「奇拉比，就讓我送你走完這程。」精神世界中，牛鬼的眼睛竟然有些濕潤。
奇拉比不再猶豫，手指點在了自己胸口。八尾的封印徹底解除，在這一刹那，牛鬼的查克拉再次暴漲，整個天空都被牛鬼的氣息染紅，奇拉比的身影也融化在了烈焰般的尾獸查克拉中。
“奇拉比！”牛鬼悶哼一聲，八刀和合竟然慢慢的頂退陸川的大劍。
「我來幫你。」邪神見勢不妙，想要將生命力和輪回眼的能力傳輸給陸川，可還沒來得及行動，身體就化作一陣白霧消散。手中的飛段沒辦法借力，直接從天空中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滴天啊，太可怕了。”飛段並不覺得疼痛，僅剩的半個腦袋還緊緊的盯著空中刀與劍碰撞的地方，這種幾乎毀滅一切的戰鬥早已讓飛段沉淪，忘記了一切。
「老大竟然拒絕了你的力量？」
精神空間中，三尾很是詫異。陸川的轉生眼看出來八尾的動向，先尾獸八卷一步將三尾收回了精神空間。沒想到的是，在陸川和八尾最關鍵的比拚中，竟然把邪神也收了回來。和三尾磯撫不同，邪神如果不被召喚出，力量是無法通過精神空間傳輸給陸川本體的。
「八尾人柱力獻祭了自己的生命，徹底的釋放了八尾，才完成這可以斬殺神明的一刀。」
邪神麵色凝重，看著精神空間外的可怕一幕，似乎回憶起了什麽。
「主人有著他自己的道。磯撫，我和你不同，這條路，我不能替主人走。」
「邪神，你……」
磯撫有些詫異，這是兩人在一起時，邪神第一次稱呼陸川主人。
之前的稱呼不過是陸川大人。
「眾生信邪道，則有我邪神。」
「主人信劍信己，劍在人在，他就是神！」
作為一尊古老的神氏，邪神感應到了陸川身上的信仰之力在這一刻爆發，誕生出了神力。就像邪神自己一樣，在信仰的加持下可以不死不滅。而陸川的那種力量，卻不講道理，劍鋒所指，萬物堙盡。
沒有人能體會風暴中心陸川的感受。
劍與刀的碰撞幾乎要把陸川的身體撕裂，磯撫提供的尾獸查克拉外衣已經消耗殆盡，八門遁甲的綠芒也開始黯淡，身體裏力量似乎要耗盡，可陸川的手，依然穩穩握住劍柄，抵著八刀和合，甚至還將其反壓了回去。
至極之劍的冥冥感已經在心頭縈繞了多次，陸川都將它壓製了回去，慢慢體驗著在生死邊緣，在風暴中心的恐懼感和無力感。越是危險，陸川將手中的劍抓的就越緊，越是即將被毀滅，陸川就越是能感受到大劍的不甘。
“你也有思想嘛？”陸川閉上了眼睛，心神極其平靜，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撕碎的恐怖力量不過是一陣春風。
劍刃晃動，劍尖輕顫，這是大劍對陸川的回應。
“原來如此，你還想戰鬥對吧。”
陸川感覺到自己化作了虛無，天地中一片空白，隻有一柄大劍。
下一刻，陸川什麽都看不到了，似乎和大劍合二為一，想要將虛無捅穿。
即將解除的八門遁甲忽然再次光芒大勝，一直阻攔在第七門的屏障驟然破碎。
蒸騰的綠光越燃越旺，變成了刺眼的藍芒。
陸川竟然自動進入了八門遁甲第七門，驚門的狀態。
「這個查克拉量！」
在精神世界中的磯撫張大了嘴巴，陸川進入了第七門後，查克拉再次得到驚人的增幅，磯撫已經不知道該用那種計量單位去描述了。在這種力量下，九尾都隻配當成一個計量單位。
「忍界之神。」
邪神長歎一聲。陸川這一劍，已經超越了忍界中的能力範疇，完全可以被稱之為忍界之神了。雖然邪神被大筒木輝夜封印，但對忍界的關注一直沒停過。陸川這一劍完全達到了和千手柱間比擬的程度，甚至在破壞力上，有之過而無不及。
八尾牛鬼的眼中隻剩下陸川比天地還要浩瀚的一劍。
八刀和合應聲而碎，大劍輕輕在八尾牛鬼眉心一點，如同蜻蜓沾水。
下一刻，陸川已經穩穩落到地上。
“這到底是什麽？”八尾牛鬼目光呆滯，聲音也虛弱下來。
“天地虛設，不堪一劍，生死無論，有劍無我。”
“這一劍，叫做：無我。”
“無我……”八尾牛鬼重複著，眼神黯淡下去，龐大的身體一動不動，身上的查克拉緩慢的散逸起來。
「八尾的精神力竟然徹底消失了，尾獸八尾徹底的堙滅了，再也不會複活了。」
精神世界的磯撫徹底震驚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忍界裏有人可以徹底的毀滅一隻尾獸。什麽狗屁忍界之神，這種力量，千手柱間都無法達到。
不僅如此，尚未被捕捉的一尾守鶴和九尾妖狐在這一瞬間都感知到了，八尾牛鬼，真正的從世界中消失了。
「快，趁著八尾還沒有消散，快點吸收八尾。」
三尾豁然之間從精神世界裏鑽了出來，雙瞳已經化成了輪回眼的樣子，在邪神的控製下，張開了大口，吞咽起了八尾的屍體。
所謂的尾獸屍體，其實就是查克拉另一種存在方式。不知道六道仙人用的什麽辦法，將十尾神樹查克拉一分為九，每份查克拉還誕生了自己的獨立意誌。數千年來，那幾分懵懂的意誌已經成為了就隻被稱作尾獸的龐然大物，從來沒有人可以將其毀滅，哪怕是忍界之神千手柱間也隻能把他們封印。
尾獸是構成世界，是組建查克拉的一部分，死亡也會複生。
但陸川這一劍，完全扭轉了磯撫和邪神對忍界的認知，原來尾獸也是可以毀滅的！
磯撫並不是盲目的啃食著八尾的屍體，而是利用餓鬼道的力量，將吞入肚子中的尾獸查克拉全部吸收。每一口下去，八尾牛鬼的屍體就迅速的少了一分，每一口下去，磯撫的身體便肉眼可見的脹大的一塊。
陸川解除了八門遁甲第七門，拄著大劍，等待著磯撫吞噬八尾，也在慢慢的恢複著自己的身體。
八門遁甲第七門一旦打開，陸川邁進了另一個層次。得到了邪神的增幅，得到了磯撫的增幅，還要劍聖體魄的存在，陸川的身體，不同於忍界中任何一個生命。
在種種增益下，陸川感知到了，自己打開第七門後的力量，已經完全達到了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層次，冥冥中，陸川甚至覺得，自己施展劍術無我的時候，已經可以比擬八門全開狀態下邁特凱施展的夜凱。
目前陸川的體魄，足夠支撐一劍，和邁特凱一樣隻能施展一次夜凱。但和凱不同的是，凱使用完夜凱後，生命耗盡，迎來的隻有死亡。而陸川卻隻是查克拉和力量不夠，從第七門的狀態下脫離出來罷了。
“可是真疼啊。”陸川一動都不敢動。
開門時越爽，開門後就越痛。
八門遁甲第七門就是一個分水嶺。進入第七門後，會從綠色的查克拉光芒變成藍色的查克拉光芒，力量增幅完全無法計算，缺點也很明顯，解除之後，身體會無比疲勞，輕輕觸碰就會疼痛難忍。
“吼，爽死老龜了！”磯撫大口咀嚼，吃的酣暢淋漓，八尾的屍體還未吃淨，磯撫的屁股後麵就又長出了一隻尾巴。
「哈，竟然便宜了這個家夥。」
陸川看著磯撫頭搖尾巴晃的樣子，不禁樂出了聲來，看著精神世界裏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恭恭敬敬的邪神問道：「這一次你怎麽不讓我把你召喚出來，封印八尾，再成為八尾人柱力啊？」
陸川記得邪神成為六尾人柱力時候的樣子，那可比磯撫吃起來方便多了，六尾的力量，經過邪神的處理，可以直接轉給磯撫，讓其進化。
「主人，這次八尾和六尾不一樣。上一次人柱力雖然死了，但六尾並沒有死，所以我才可以成為六尾人柱力。因為尾獸還在。但這次不同，八尾已經死了，忍界已經沒有八尾了，剩下的，不過是尾獸查克拉罷了。如果磯撫不快速吞噬，最終這些尾獸查克拉也會最終變成普通的查克拉。」
邪神很是恭敬，解答了陸川的問題。
陸川也發現了邪神稱呼上的變化：「我們三人已經一體，不用這麽稱呼我。」
「主人，今時不同往日，您一定也會成為忍界中新的神祇，我願歸屬於您的麾下，當您的從屬。」
「我會成為新的神祇？」陸川有些驚訝，要知道，在忍界中隻聽過一個神，那就邪神。喔，對，還有一個死神，不過那隻是一種忍術，並沒有自己的意識，和邪神這種古老的神氏完全不同。
“邪神大人呢？救救我，我快不行了。”從高空中落下，摔個稀碎的飛段弱弱的喊道。因為隻剩下了半個腦袋，聲音發出極其艱難，喊了敘舊才被陸川聽到。
“竟然忘了這個家夥。”陸川有些無奈。飛段實在太過雞肋了，除了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陰陰人用，其他擺明車馬的戰鬥中，這家夥簡直弱的要死。
精神世界中的邪神也是一捂臉。很是不理解這個腦殘的家夥，是怎麽在祭祀中成功的幸存下來，並融合了自己一絲神力的，簡直太丟神了。
「主人，還是稍等片刻吧，等你可以召喚我時，我再將這個家夥複活。」
陸川的鏡像和影分身不同，是有冷卻時間的，剛剛陸川主動解除了邪神鏡像，阻止了邪神幫助自己，現在需要等技能冷卻完畢才能再次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