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夜話
難得綱手沒有在賭場熬夜打牌。
晚風有點涼，綱手拎了兩瓶酒，推開了院門。
自來也坐在屋門前的石街上，正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給。”
綱手把一瓶酒扔向了自來也。
接過了酒瓶，自來也二話沒說，先灌了一大口，才悠悠的長歎，苦笑道：“我現在越來越瞧不起自己。”
綱手沒有打斷自來也，隻是安靜的坐到了自來也旁邊，小口小口的抿著酒，聽著自來也訴說。
“我發現了自己就是一個懦夫。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懦夫。”自來也放下了酒瓶，仰著臉，閉上眼睛，任由月光和晚風拂過麵龐：“當大蛇丸競選火影的時候，身為他的隊友，我從未給過他鼓勵和支點。如果當初不留餘力的支持他競選火影，他又怎會有精力去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從未關係過大蛇丸的心情，也從未考慮過大蛇丸的需要，以至於大蛇丸叛逃時我還傻傻的勸他跟我回村。如果當時大蛇丸真的跟我回來，可能我也會麵對今天的選擇，到底該管哪一方。”
嗤笑了一聲，自來也繼續道：“作為水門的師傅，作為木葉的三忍，在水門成為火影時，我從未考慮給予自己的徒弟做有力的支點。明明自己心裏否決了大蛇丸當火影，可不知道為什麽，支持水門時竟然還在猶豫。作為水門的師傅，如果我沒有離開木葉選擇雲遊，而是呆在木葉裏支持他，幫助他，甚至可能九尾之亂也不會發生，就算發生，也輪不到水門去死。”
“看到水門的孩子，鳴人，我才發現自己缺少的是什麽。”自來也眼神裏難得流露出溫柔：“他敢於選擇，敢於支持自己的選擇。”
“那個小鬼嘛。”綱手也看到了鳴人勇敢的挺身而出，嘴角不由一翹：“膽子確實大的很。”
看了身邊的自來也一眼，綱手仰頭咕咚咕咚的將瓶子裏的酒一口氣喝幹，然後重重的將瓶子在地上摔個稀碎，怒道：“我早就已經看你很不爽了。天天說著蛤蟆大仙人的預言，不是尋找命運之子，就是尋找忍界的神，你就是個白癡。如果命運之子真的存在，帶來真正的和平的神會到來，繩樹的死，斷的死，還有什麽意義！”
轟。
綱手一腳跺在地上，青磚紛紛龜裂，自來也的院子猛然塌陷。
“和平與幸福難道不是我們所有人共同追求，共同努力來的嘛。如果每個人都等著被人拯救，每個人都等著出現命運之子，出現和平的神，那麽命運之子靠誰拯救，神又該等著誰！”
“你知道你和斷的區別嘛。”發泄過後，綱手安靜下來：“斷有著自己的夢想，他想當上火影，想用自己的力量，引領木葉的村民走向和平，想用自己的力量，處理忍界的戰爭。他不像你，想讓木葉獲得新生，自己卻不敢做火影，想忍界和平，卻需要依靠命運之子。你不如斷，甚至不如繩樹。更不如大蛇丸。你不如水門，甚至不如團藏，更不如鳴人！”
“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幹什麽，什麽事你都不想負責任！”
綱手不再言語，自來也整個人如同丟了魂般，木偶一樣的呆坐在台階上。
許久，一滴淚從自來也的眼裏落了下來。
往往，人越是表現出什麽樣子，就越是缺少什麽。自來也天天把豪傑，狂鬼又或是妙木山仙人這些稱呼掛在嘴上，就是因為自來也明白自己，並不是一個豪傑，也當不成隨心所欲的狂鬼，更別提濟世救人的仙人了。
上一個獲得仙人模式的忍者千手柱間終結了戰國時期，而自己呢，朋友，徒弟全部都保護不了，甚至相信自己才加入木葉的忍者，自己也沒法給他們保障。真是一隻惡心的螻蟻啊。
“綱手，我向老頭子申請帶鳴人出去修行你說他能答應麽？”在鳴人身上，自來也看到了年幼時的那個率真的自己。與其說想教導鳴人，倒不如說自來也想通過鳴人完成自己的救贖。
“我也幫你去說一說，在你身邊，老頭子應該放心。”綱手選擇支持自來也，信任自來也。一直以來，大家都沒有不信任自來也，造成現在的樣子確實是他自己墮落的結果。流連花叢，躲避責任，這樣的人被朋友慢慢排斥和遺忘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隻要自來也有決心悔改，那麽沒人會吝嗇給自己朋友一次機會。
能被妙木山承認，木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並不是什麽偏執的人，徹底的認知到自己的缺點，自來也並不會陷入思維的死路。想通了的自來也看著滿是廢墟的小院無奈的攤攤手，這救贖的代價還真是不小，房子都被拆了。
綱手早就趁著自來也反思時離開了院子，看來剛剛隻有綱手自己回來，靜音沒跟著，一定是兩人預謀好的。作為一個忍者，自來也什麽環境都能居住。沒有選擇離開自己的房子，自來也攀著斷壁殘垣登上了屋頂，在寬闊的屋脊上和衣而臥，枕著胳膊，望著天上的月亮。
黑暗中迷路的人一旦看到真正的光亮，就會拚盡全力走下去。
佐助興奮的一夜未睡。
院子裏，藍芒閃爍，佐助想到了如何錘煉自己的身體。
看到卡卡西讓雷電布滿全身，佐助忽然覺得這不僅僅是個忍術，更是一個開發身體潛力的好方式。尤其是自己激活了三勾玉寫輪眼，控製查克拉更加的得心應手。
藍色的電流覆蓋全身，佐助感覺到每一寸肌膚都變得酥麻。回憶著陸川陪自己訓練時施展的拳腳，佐助有模有樣的重複了出來。
速度變快了。
在電流的刺激下，身體的反應和靈敏度都大幅度提高，同樣的招式，佐助施展起來比之前還要快。想到了陸川那柄大劍，佐助從宇智波的武器庫房中選了一款同樣很重的鐵錘，渾身電流閃爍，在院子裏一下一下的揮舞著。
黑暗中迷路的人一旦看到真正的光亮，就會拚盡全力走下去。
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鍛煉方式，佐助一秒鍾都不肯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