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願此生,共白頭。
出事了?
蘇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一秒還是和自己在討論,今晚吃什麼的人,現在竟然是出事了?
「你說什麼?別開玩笑。」蘇瓷的語氣已經是很不穩了,現在每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她的力氣,讓她渾身的力氣都是被抽幹了。
可是那邊的聲音仍然是斷斷續續的,徐特助也不知道在壓抑著什麼,只是聽著聲音很沉,「抱歉,本來總裁說要給您一個驚喜的,準備先去機場,可是半路上出車禍了。」
他的每個字都是在轟隆隆的,在蘇瓷的耳朵邊上不停地震著。
車禍?
多麼殘酷的字眼。
蘇瓷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在她的身上。
薄西玦真的出事了?
「他現在在哪裡?」蘇瓷的語氣也是帶著顫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她該怎麼辦?
如果這是在別人的身上的話,她很快的能夠制定出來方案,可是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卻是不知所措了。
不到自己的身上,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措不可及。
她甚至腦子都是空白一片,只是想要去看清楚,是不是徐特助在騙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蘇瓷想要知道的太多了,腳下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的時候,被剛才在宴會上見過的沈歆研給扶著。
沈歆研只是突然的響起來,自己有東西似乎是落在了宴會上,可是誰知道剛進門的時候,卻是看到蘇瓷臉色蒼白的樣子,幾乎整個身體也是站不穩了。
她的臉色現在也是蒼白至極了,身體搖搖欲墜的,讓人忍不住的有些擔憂。
「你沒事吧?怎麼了?」沈歆研不知道出現了什麼事情,可是看著蘇瓷的表情,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不然的話她現在的臉色不會是那麼的難看。
蘇瓷的腿部發軟的厲害,哪怕是站穩,也都是最困難的事情了。
「我——丈夫,出——車禍了。」每個字吐出來的時候,都像是透支了渾身的力氣,讓她的臉色也是更加的白了幾分。
沈歆研的眉頭也是皺起來,現在也顧忌不到其他的二事情了。
「你還沒好?」沈歆研的丈夫林硯維略微的帶著幾分的不耐說道,剛走過來,就看到現在的樣子,皺眉。「怎麼回事?」
沈歆研的語氣不怎麼好的說道:「現在去醫院。」
林硯維剛要說話,卻是看到蘇瓷甚至站都站不住的樣子,直接的咽下去剩下的話,迅速的開車,帶著她們去醫院。
一路上都是很不巧的遇上了很多的紅燈,原本很快的速度,卻是無限的被放緩。
蘇瓷眼睛酸澀的厲害,甚至睜眼都是很困難,可是卻一點的眼淚都沒有,現在她才找到,什麼叫做真正的悲傷,能夠讓自己的眼淚都難受的半點也沒有。
她的腦袋也是轟隆隆的難受,幾乎要炸裂了一樣,沒有絲毫的緩解。
林硯維也是比較著急,雋秀的面頰上也帶著明顯的汗水,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車子卻快不起來,等到趕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蘇瓷下車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虛弱的不存在的一樣,哪怕是支撐也是極其的困難。
雙腿都似乎是棉花填充起來的,走路像是飄起來一樣的難受。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沈歆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是扶著她一步步的走進去,秀眉皺著,同樣的也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人很容易被氣氛感染,現在沈歆研的情緒被帶動的,似乎是感同身受的憋屈感覺。
林硯維也是跟在後面,雖然平時他總是習慣性的和沈歆研作對,可是到了關鍵的場合,他還是分的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
蘇瓷看到門口焦急的站著的徐特助,耳朵邊上更是嗡嗡嗡的難受,像是要炸裂一樣的感覺。
整個人都要在崩潰的邊緣上了。
她感覺,自己要瘋了!
「蘇小姐,你終於來了。」徐特助看著像是鬆了口氣的額樣子,總是有些擔憂的回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的語氣也是低低的,不知道是因為過度的悲傷還是因為其他的情緒,低聲而又難過的說道:「抱歉,醫生說,儘力了。」
儘力了——
這三個字,像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一個字一個字的狠狠地戳到了她的心窩子上。
搶救無效?還是根本就沒有用心的去搶救?!
蘇瓷整個人都是瘋了一樣的往上走,哪怕是最後一面,她也是想要見見,自己一直想要見到的人,想要說很多的話,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眼淚終於是掉落出來了。
想起之前的種種的事情,蘇瓷甚至心理憋屈的難受,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狠狠地攥住,多說一句話,多說一個字,都心塞的厲害。
「在這個屋子裡。」徐特助也差點趕不上她的腳步,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蘇瓷。
是憐憫還是惋惜,還是可憐?
蘇瓷已經沒有任何的時間和精力去辨別這些了,只是心裡被絞痛的難受,呼吸都很困難。
門被打開,裡面的病床上似乎是躺著一個人,還蓋著一層的白色的被單,和屋子裡的白色的氣氛一樣,讓人忍不住的窒息,憋屈的極其的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只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掀開——
為什麼裡面不是薄西玦的遺體,也不是其他的什麼,而是滿滿的鮮花?
蘇瓷怔住,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鮮花的中央,似乎還有一個小盒子。
「蘇小姐,我現在重新的向你求婚。」薄西玦身上穿著最正式的衣服,襯托的整個人愈加的俊朗非凡,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祗。
蘇瓷的眼淚徹底的崩了,趴在他的懷裡,卻是狠狠地用拳頭砸著。
歡喜和悲痛只在一瞬之間就轉換得這麼劇烈,她根本就受不住了!
這樣的求婚,真是糟糕透了!
「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寵你愛你,我願意一輩子,成為你的軟肋,也是你的盔甲。」
耳邊纏繞的仍然是他低沉沉的宣告,也像是這輩子最深沉最濃厚最熾烈的誓言。
願此生,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