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可跨越的鴻溝
薄西玦似乎是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尖,看著她瑩白略透明的耳尖逐漸的變紅,心情陡然的好了很多,一掃之前的陰鬱。
蘇瓷惱怒的推開他,臉上的表情也瞬間的變成了冷淡,嘴角的弧度也變成了淡淡的,「薄總,請自重。」
薄西玦還未好好的感受一下溫香滿玉,懷裡陡然的空蕩,琥珀的眸中略帶遺憾,倒是頭一次希望許霖娜那個纏人的女人不是那麼快的離開。
「昨晚為什麼沒去?電話也不接,嗯?」薄西玦的嗓音慵懶澹澹,隨意的依靠在椅子上,可是眼裡的鋒銳卻是不容忽略。
他眼底還有些明顯的青痕,一夜未睡,遮掩不住的倦怠,可更多的則是隱約跳躍的不虞。
「我沒答應去。」蘇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律師我已經找好了,那麼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一下協議書的問題。」
她說的依然是離婚協議書,從一回來的目的就是如此……
薄西玦眸中的溫和也暗色吞噬,微微眯著眼睛滿都是冷意,薄唇張啟,每個字都格外的緩慢,「我現在只想知道,糰子是不是我兒子。」
蘇瓷的心臟似乎是驟然的停止了工作,瞳仁收縮,僵硬著自己的腰板,杏眸里半分的笑意都無,「不是,我說過,他是我朋友的孩子。」
她不知道薄西玦現在知道的有多少,心裡沒有底氣,可不敢讓他看出半分的倪端,只能直直的望著他。
「可是……」薄西玦坐直,手臂也是隨意的放在桌子上,兩隻手交握,「之前醫院的檢查證明,你出國之前懷孕了。」
每個字都足夠的讓蘇瓷的內心狠狠地顫動了幾下。
「為什麼不告訴我?」薄西玦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情緒,聲調也比剛才沉了些,眸中似是寒潭般深沉不見底。
蘇瓷的心狠狠地收緊,忍不住的冷嘲道:「那個時候,你還和你心中的白月光在一起呢,告訴你有什麼用處,孩子都沒有了,你覺得說這些有意義?」
「如果你真的愧疚的話,就放開我,我可不想每天看著你和白月光在一起,看著就倒足了胃口。」
因為情緒波動的厲害,蘇瓷的冷靜根本就維持不住,忍不住略銳利的說道,眸子里的波動也是大了很多。
哪怕是隔了這麼久,她依然不能原諒當初的事情。
薄西玦起身大步的走近她,因為頎長的身體擋住了大半的陽光,陰影落在了蘇瓷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孑然無依。當年她絕望冷然的眼神,現在還是很清楚的刻在薄西玦的腦海里。
她依然是固執的站在那裡,好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也絕對不會放棄骨子裡的驕傲,兩個人之間的鴻溝反而被歲月加深,無葯可解。
「當時她差點被人強暴,我才去的,我跟她早就沒有關係了。」薄西玦冷聲道,眼底閃過複雜和心疼,想要把她錮著,卻是被蘇瓷後退幾步避開。
「我說過了,你們哪怕是分分合合也是跟我沒關係,我現在只想要自由,並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蘇瓷惱怒的揚著下顎說道,「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現在我只想結束!」
「你覺得是錯誤?」薄西玦的冷意更甚,步步逼近,一直把她逼到了牆角處,「難道就是因為這些誤會,你就直接的否定了那麼久的感情?」
「蘇瓷,你問問你自己,還有沒有心。」
薄西玦的嗓音格外的沙啞,蘊著風雨欲來的壓迫,直直的撲面而來。
他身上的氣息也是格外的強勢,似乎不容她的躲閃。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之前的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忘記,你媽媽害死了我外公,我憑什麼還要聽你的回來?沒心的人一直都是你!」
蘇瓷冷笑,看著他的面頰蒙著一層的郁色,繼續說道:「如果你當初真的顧忌我的感受的話,就不會為了利益一步步的妥協,就不會任由喬蘊的動作,你不管只是因為愛的不夠深,抱歉,我不想繼續委屈自己。」
她的身材本身就是嬌小,微微的側身,避開了他的逼迫,陽光如數的落在她的身上,一霎的氣勢銳利,像是無數的力量全部的蘊在她的身上,沒有什麼能夠讓她放棄驕傲。
「明天律師會和你談論這些問題,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先走了。」蘇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氣會一瞬間的迸發出來。
一直以來的自持冷靜,總是在他的面前,消散的一乾二淨。
蘇瓷從出來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小八本來還想說話的,可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估計剛才應該是和總裁之間鬧彆扭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異常。
屋內的氣氛更加的冷,徐特助推開門的瞬間就後悔了,自己為什麼會挑選這樣的時間,背部下意識的綳直,每個字都是斟酌之後說出來的。
「總裁,這是蘇小姐最近的資料。」徐特助每一句話都是頂著莫大的壓力,說完之後,迅速的把手裡的文件放下之後,就垂手站在那裡不敢多說什麼。
薄西玦只是從喉嚨溢出幾分的冷聲,面色卻是冷凝,他當初的確是愛的不深,可是現在他發現似乎已經是晚了,他甚至為了蘇瓷已經放棄了打壓顧氏,可是好像為時過晚。
徐特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薄西玦的反應,又迅速的低頭,也不知道應該欣喜總裁不像是之前那樣的死氣沉沉,還是應該擔憂現在總裁情緒的陰鬱。
可最明智的選擇還是閉嘴,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蘇瓷對於薄西玦的影響,似乎是深切到了每一個細節,像是鐫刻到了骨子裡一樣,不可忽略的作用。
「越家的掌權人說今晚想約您出去,要不然就推了……」徐特助知道薄西玦和越靳的關係不僅僅是用對手來解釋了,關係到蘇瓷的事情,薄西玦都是放在首要的位置。
沒等徐特助說完,薄西玦淡漠的開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