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可以繼續相信你嗎?
蘇瓷眼睛紅腫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幾乎都快要睜不開了,卻固執的咬著唇瓣看著他,非要得出一個答案。
薄西玦從喉嚨溢出幾分的嘆息,微微的俯身而上,想要吻干她的淚痕,卻是被她避開,更是有種情緒在暗涌。
「她家因為欠著高利貸,被追債的時候,把東西全砸了,她給我打電話,我就去幫忙了一下,害怕你想多了,沒有跟你說。」
他的嗓音依然是澹澹的平緩的,眸中依然是帶著幾分的溫和寵溺,可是蘇瓷的心臟卻是被狠狠地捏起來。
她關注的重點向來都不是薄西玦因為什麼才去的,而是喬蘊的挑釁都是真的,而薄西玦,她的老公卻是隱瞞了她。
無論是多麼善意的隱瞞,蘇瓷的心裡都像是被澆灌了冷水,冷冰冰的沒有半點的溫度,整個後背都是嗖嗖的冒著冷氣。
「所以,你就選擇了隱瞞?」蘇瓷的喉嚨發乾,每個字都是格外緩慢的從櫻唇溢出來,本來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是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哀傷和難受。
薄西玦聽到她說的話,心裡也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內疚,一次次的問自己,之前的做法真的做錯了嗎?
「我跟她真的沒有關係,哪怕是幫她,也是因為之前欠著她的,並且我們現在算是商場上的合作關係,不可避免的會有接觸。」薄西玦的手輕輕地拂過她脖頸上的項墜,琥珀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既然這些話都是說開了,薄西玦也不想因為某些誤會多出來一些隔閡,雖然沒有完全的把他和喬蘊之間的交易說出來,卻也是大體的指明了一下。
可是蘇瓷的心裡沒有任何的緩解,反而是更加沉了下去。
葉覃晚說的那些都沒有錯,他們兩個之間有交易,唯獨自己不知道,這才是悲哀的地方。
「你們合作是為了打擊顧氏?」蘇瓷這一次沒有避開他的親昵,可是臉上也是沒有表情,看起來倒像是真的瓷娃娃,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裡,不悲不喜。
薄西玦的眉心跳動了幾下,隱隱的怒意被壓制下去,果然是有誰跟她說過什麼,不然的話,這些東西他都是刻意的避開蘇瓷的,現在竟然都被她知道的,並且還誤會了什麼?
停頓了很久,薄西玦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看著她清澈的眸子中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的樣子,喉結上下動彈了幾分,卻是帶著幾分艱澀的說道:「嗯。」
蘇瓷這個時候甚至都想笑了,她想要知道的自己丈夫的消息,還需要通過別人轉達,結婚了一年多了,她竟然還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
「你想要幫助顧家?」饒是薄西玦不想按照別人說的那樣,真的利用蘇瓷,可還是有些介意這樣的回答。
不管蘇瓷會不會出面幫他,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蘇瓷幫助顧家的人。
「我答應過爺爺,不會對付顧家的,可是,你真的要對付顧家嗎?」蘇瓷黑葡萄一樣的眼裡卻是蘊著一層的霧靄,朦朦朧朧的讓人的心底也跟著一震,似乎被她低落的情緒傳染了。
薄西玦收回自己的視線,微微的張啟薄唇,「你知道的,我肯定會對付顧家的。」
是啊,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薄西玦會對付顧家,她也不能強制著薄西玦放棄對付顧家,她能做的,只是遵循之前的承諾,不會對付顧家。
「可是,你非要讓她幫你嗎?」蘇瓷最耿耿於懷的就是這個事情,紅腫的眼睛像是核桃一樣,引人垂憐,她固執的樣子像是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卻不肯彎腰自己的腰肢,煢煢獨立。
薄西玦也不想和喬蘊有太多的接觸,畢竟兩個人之前還有過糾纏,可是只有喬蘊這個捷徑,能夠快速的接觸到顧氏的內部消息。
他等這一刻已經是等了很久了,不想繼續再等下去了。
「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夠了。」薄西玦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她,甚至說出來的安慰的話也是千篇一律,只能用指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眼睛,「等著這個事情完成,就和她解除合作關係。」
蘇瓷還能說什麼,既然都是這麼說了,他也是解釋過了前因後果,饒是心裡再不舒服,也實在是找不出可以無理取鬧的理由。
「那你會離著她遠一點嗎?至少工作之後不要有接觸?」對於感情方面,蘇瓷還是有潔癖的,她接受不了前女友的挑釁,接受不了無限度的猜疑。
猜疑多了只會讓兩個人都累,她要的感情是乾淨利索的,她要的感情是勢均力敵的。
薄西玦的眸光閃了幾下,最終歸為暗沉,從薄唇吐出一個字,「好。」
「那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是不是?」蘇瓷微微的仰頭,眸子澄澈的像是被雨水洗過的天空一樣的乾淨,鼻音太重了,甚至都有些許的沙啞。
薄西玦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我是你丈夫,你可以相信我,工作除外,我不會和她有接觸。」
得到了這樣的保證,蘇瓷一直像是浮萍一樣飄蕩的內心才終於是找到了暫時棲息的地方,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她現在得到了保證。
誠如蘇老爺子說過的,活在當下,而不是計較不知道結果的未來。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是緩和了很多,至少蘇瓷不哭不鬧不抗拒,可是終究還是因為喬蘊的加入變化了些,車子緩緩的往薄家的莊園開去。
門口的劉媽看到他們兩個一起走進來,微微的有些驚愕,畢竟這兩天一直看著他們鬧彆扭,難道這是和好了?
可是太太的眼睛那麼紅腫,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不像是和好?
一瞬間,劉媽雲里霧裡的,乾脆什麼也不說,把準備好的飯菜擺上,說不定多給兩個人相處的機會,這樣的誤會就被破解了。
「我飽了,我先上去了。」
可是沒有達到劉媽預期的想法,蘇瓷微微的垂眼,異常的安靜,獨自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