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遭劫

  幸運與不幸,就像是兩個孿生兄弟,有時候會一前一後跟隨著你,例如洛琪珊這次的瑞士之行,她覺得這是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明智的決定。


  國內的媒體想必還在報道她和藍澤輝的「醜聞」,在別人眼中,她是個壞女人,是給晏家洛家抹黑的不要臉的女人。這是她的不幸。但慶幸的是,她的老公,她的家人,都知道她是清白的,都在支持著她。


  尤其是晏錐,他對她的信任,超出了她的想象。他深厚而隱忍的感情和付出,讓她收穫了滿滿的感動和愛。不但如此,還找到了張駿回國來……這一趟,對洛琪珊和晏錐來說,太值得了。


  懷著輕鬆愉悅的心情回到這熟悉的都土地,小兩口都鬆了口氣,只待警察將張駿送到警局,早的話,洛凱旋今晚就能放出來,最遲也就是明天。


  不管怎樣,這已經是令人振奮的進展,洛凱旋有這麼一個精明能幹而又重感情的女婿,他真是賺到了。


  警察在路上,晏錐收到電話,大約還有十分鐘能到機場。


  十分鐘很快就會過去,站在機場門口等待,張駿和他老婆都在逗著這剛滿月的小寶寶,慈父慈母的神情,充滿了濃濃的愛,看在洛琪珊眼裡,她又開始憧憬著未來的某些畫面了……晏錐也是如此,這心裡被小小的嬰孩兒給鬧得不安寧,使得他越發想要儘快生。甚至已經暗暗盤算好,這回等洛琪珊的「好朋友」走之後,他要繼續努力耕耘,特別是在她的非安全期內,他更要多加把勁。


  是這一路上的順利讓大家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想著警車馬上就要到了,先前的危機感也逐漸消失。


  洛琪珊如今也更具有小女人的特質,站在晏錐身邊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著他,跟他親近,而晏錐也是這樣,一隻手摟著洛琪珊,兩口子親親熱熱的,就跟熱戀中的情侶一般。


  洛琪珊在他懷裡仰起頭,瑩亮的美目望著他,嘴角噙著笑意:「老公,記住你說的,欠我一個蜜月。這次在瑞士,因為我們要找人,所以沒能好好玩一玩,可你說要補償蜜月,不能回家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你想什麼時候去蜜月?等你爸爸的事情解決之後?」


  「這是當然了,只有老爸的案子解決了,我們才有心情出去度蜜月啊……嘿嘿,我現在可是無業游民,我失業了,閑得很,我可以將就一下你的時間。」


  晏錐不禁莞爾,俊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意:「你失業了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怕我嫌棄你?」


  洛琪珊聞言,笑得更得意了:「你好意思嫌棄我嗎?你可是堂堂董事長兼商會主席,身為你的老婆,就算不出去工作也不會愁吃愁穿,我失業又怎麼啦,不是別人炒我魷魚,是我主動要走的。」


  晏錐雙眉一挑,佯裝心疼地說:「你是想在家當全職太太?我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你要花也行,省著點。」


  「原來你這麼小氣?我還沒開始花呢,你都在叫我省著點,你……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洛琪珊瞪圓了眸子,又露出一點母老虎的架勢了。


  晏錐湊近了她的耳朵,邪魅地笑著說:「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洛琪珊耳根一熱,自知在這方面說不過他,但是……她靈動的瞳仁一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俏頰生輝,挑釁地說:「你確實是……一個真男人,不過,不給老婆錢花的男人就是個吝嗇的男人,我在想啊,以後如果真的生了孩子,你也這麼摳門兒,那我r子豈不是很難過?我當醫生可沒你賺的錢多……」


  「行,先說好,生一個娃,我給你五千萬,生兩個娃就給一億,生三個就給兩億,生四個就……」


  「停停停……」洛琪珊羞窘了,嬌嗔地瞪著這個臉皮厚的男人:「什麼三個四個,我又不是母豬!」


  「好吧,那最少生兩個行嗎?」


  「……」洛琪珊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心裡卻是突突地跳著……他有那麼喜歡小孩子嗎?

  「兩個已經是最低配置了,不能再少了,就兩個,說定了。」晏錐一臉認真地補充。


  兩口子如今打情罵俏也很自然了,互相還開玩笑調侃,情趣十足。


  其實晏錐哪裡會小氣,而洛琪珊也不是那種成天想著怎麼花老公錢的女人,只是,這夫妻間的小玩笑很能增進感情,能讓彼此的心靈更加靠近。


  機場門口這條路車來人往的,就在這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忽然一輛麵包車停在面前,刷啦一下車門開了,走出兩個穿夾克的男人。


  說時遲那時快,晏錐在感到一股危機來臨時,猛地衝上去,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夾克男拽住了張駿往車上一扔!

  驚叫,怒吼,咒罵……各種聲音在頃刻間爆發出來!

  晏錐和程瑞衝到麵包車前,但裡邊的人抬起一腳踢中晏錐的腹部,緊接著,車子急速飆走!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傻眼了,陳羽艷抱著兒子,只差沒當場暈過去,發瘋似的狂喊著張駿的名字,但是……那輛車已經消失不見。


  洛琪珊衝到晏錐跟前,緊張地扶著他,見他面色痛苦,不禁更慌亂了:「怎麼了?踢到你哪裡了?」


  剛才劫走張駿的人,踢了晏錐一腳,似乎是踢到某關鍵部位了,程瑞有些不忍直視,他也是男人,知道踢到那裡有多要命。


  晏錐臉都漲紅,身子在顫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指著陳羽艷的方向……


  面對突來的異變,誰都預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除了震驚和憤怒,眼下,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陳羽艷母子。


  「程瑞你去看著她……」洛琪珊遞個眼色,很是焦急。


  程瑞轉身去幫陳羽艷抱孩子,剛把孩子接過來,陳羽艷就兩腳一軟,蹲了下去……她是被嚇壞了,全身都在戰慄,臉色慘白,像是隨時都可能一口氣上不來。


  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陳羽艷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


  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也能猜測幾分,看陳羽艷還帶著孩子,不禁有些同情她了。


  可這裡的人都是來去匆匆的,儘管發生一些事,人們就好奇一下,之後便各走各的,不再交集。


  洛琪珊扶著晏錐,顧不上其他了,她擔心晏錐有事。


  鑽心的疼痛過去,晏錐恢復了一點力氣,這時,警車來了。


  洛琪珊心裡的憤怒就在這一刻難以壓制……警察如果早來幾分鐘,張駿就不會被抓走!

  「你們來得真早,人都不見了!」洛琪珊憤懣的語氣中不乏埋怨和諷刺。


  警察臉色一僵,在知道剛才張駿被劫走,他們也很懊惱,幸好晏錐記得那車的車牌號碼,這樣,警察要攔截那輛車,或許還有點希望。


  晏錐朝洛琪珊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別對警察發脾氣,否則吃虧的還是她老爸。


  洛琪珊也知道這個理,可心裡太憋屈了,好不容易從瑞士找到張駿,回國來,如果警察比他們早到,或者是比劫走張駿的人早到,他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功虧一簣!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誰能保證抓到劫走張駿的人?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一定是藍覃乾的,但沒有真憑實據,警方不會貿然動手抓藍覃。好吧現在就算把藍覃抓了,可張駿還在他手下那裡,張駿隨時都可能被殺人滅口的!

  亂了亂了,徹底亂套!

  洛琪珊只要一想到張駿此刻的險境,她的良心就格外難安,自責……看看那可愛的孩子,才滿月而已,如果因此失去父親,如果陳羽艷因此失去丈夫,那……那她洛琪珊不就成了罪人?


  晏錐臉色鐵青,忍著某處的疼痛,走到陳羽艷跟前,勸她上警車,說會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陳羽艷已經再也沒有信任感可言了,只知道憤怒地控訴,用眼淚告訴晏錐和洛琪珊,她不會再相信他們。


  「你們……你們說過什麼?說一定不會有事,說我們一家都會安全的,可是現在呢?你們……你們把我老公還給我!」陳羽艷掐著洛琪珊的脖子,情緒崩潰近乎癲狂,才剛吼完一通,她便兩眼一黑,身子一歪……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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