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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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懷宇此時倒是有些感謝任季昆祖孫了,若不是他們送來了這兩顆明珠,他至少不會這麼快就發現烏金尾又一個神奇之處!
不過,問題也來了,顯然烏金尾也相當地「挑食」,否則幹嘛不吸取石頭、泥土中的精華,偏偏只對那兩顆明珠下手呢?
以任懷宇此時的財力又哪裡採購得起珍貴的材料?以前他可以不將錢財放在眼裡,但現在看來他倒是要動上一番腦筋了。
後天的壽宴?
任懷宇不由地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烏金尾無影無形,趁著人家送上賀禮的當兒大肆掠奪也不怕被人發現了!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真是越來越期待那一天了!
任懷宇靜下心來繼續修鍊,第二天他便去山上采了兩隻野山桃,又大又圓、白裡透紅,賣相十足!他不由地嘿嘿發笑,他一個孤兒誰能指望他送出什麼好東西來,兩隻壽桃儘儘心意,哪個也挑不出刺來!
將山桃裝進了錦盒之中,任懷宇度過了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啪啪啪啪啪!
任家家主八十大壽的主日到來,鞭炮自然響得更加熱鬧,從清晨就開始一直到午時都沒有結束。而中午的宴會顯然不是重點,晚上這一頓才會有大人物出面!
夏日天黑得晚,此時又入了盛夏,便是夕陽落下、明月高升了依然熱風陣陣。晚上任家擺開上百桌宴席,招待著各方賓客,人聲鼎沸,熱鬧無比。
陳、章兩家很給面子,雖然家主沒有親至,但派來的代表也是家族的二號人物,年青一代中也有章默、陳江沅這樣的佼佼者。
章默、任初平、陳江沅同為凝氣六層,乃是清水鎮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三人。不過陳江沅已經是十八歲,要比章默、任初平都要大上一歲,這一橫向比較便能看出他的不足來。
沒辦法,陳江沅只是七品魂晶,在清水鎮雖然也能算是佼佼者,但跟章默、任初平這兩個百年難遇的六品魂晶資質相比就要遜色多了。
晚宴一開始,除了幾個老一輩的大佬外,自然就數任初平這三個年輕人最是引人注目,而其中又以章默和任初平更加耀眼。
不出意外的話,三十年後清水鎮就是他們二人爭霸的格局,陳家註定要黯然失色的。
「獻壽禮——」酒過三巡,唱禮官扯著大嗓門、以悠長的聲音叫了起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是將腰桿挺直了些,連原本有些醉熏熏的人都是露出了專註的神情。
人都是喜歡攀比的,更何況這是任家家主的八十大壽,誰都想知道哪個送出的賀禮最是珍貴,這足以成為大家接下來月余茶后飯余的談資。
有份量的人物自然是在後面登場的,前面送上的賀禮也就是紅紙包的一卷壽麵、幾隻饅頭而已,這都是清水鎮的普通鎮民,他們的目的自然是來混幾頓白食,順便開開眼界,哪能指望他們送出什麼好東西。
這批人之後,則是鎮上的一些小富人家,他們的賀禮自然要高檔一些,但大抵也就是幾兩銀子。等這些人也過了之後,則輪到了陳、章兩大家族了。
別看兩大家族出動的代表很是給力,但壽禮也就是如此這般,陳家送了頭玲瓏玉獅,章家則是一幅字畫,只能算是小珍貴。
這是自然,派人參加就已經給了面子,難道真要兩大家族破財不成?三大家族可是暗波涌動,又不是世交,哪可能真掏出老底來。
最後則是任家各個支脈子弟貢獻賀禮,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嘉言代表爺爺送上百年血參一株,祝家主大人長命百歲、修為精進!」一名少年端著一隻托盤走了出來,恭敬地獻上賀禮,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表情。
「居然是血參,那可是大補之物!」
「而且有上百年的年份,要放到藥鋪出售的話,至少千兩白銀!」
「喂喂喂,你也太小看百年血參了!這根本就是有價無市,你要能同樣拿一根出來,老子用兩千兩白銀買怎麼樣?」
沒想到第一件有份量的賀禮就是如此珍貴,所有的看客都是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全部興奮起來,莫不在底下議論紛紛!
連任季昆都是有些動心,右手捋了捋鬍鬚,笑道:「老七,你有心了!」
「大哥,你是我們任家的頂樑柱,老七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就是這麼道理,大哥你活得越久、實力越強,我們任家才能越來越好!」與任季昆同一桌的一名留著花白鬍子的魁梧老者說道。
「哈哈哈!」任季昆不由地大笑,顯然這記馬屁拍得他很是愉悅。
「瀾清代表家祖送上寒玉一塊,祝家主大人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
「孔陽送上極天丹三枚,祝家主大人再有突破!」
「……」
接下來各大支脈雖然紛紛送上禮物,可哪個都比不得頭一份那血參的份量,一比之下自然就黯然失色。任懷宇等了許之後,才端著那隻錦盒走了上去,道:「懷宇家中貧寒,只能送上兩顆壽桃,還請家主大人不要見怪!祝家主大人壽比青松!」
他確實希望任季昆活得長點,因為他要親手替爺爺討回公道,對方怎麼也得堅持活到他修為大成的那天!
「哈哈哈!」
聽到任懷宇送的賀禮只是兩隻壽桃的時候,眾人頓時笑成了一團,這也太寒酸了點,堂堂任家少爺居然潦倒到了這個地步?這不是丟人現眼嘛!
而任季昆的一張老臉則是猛地陰沉了下來,他讓任初平給任懷宇送去兩顆明珠,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這可是相當於是在打他的臉啊!
老傢伙忍不住對任初平瞪了一眼過去,而任初平也沒有料到任懷宇竟然敢「私吞」了兩顆明珠,不由地雙拳一緊,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殺氣。
任季昆畢竟城府深厚,哪會在這時候發作出來,當即勉強擠強一道笑容,道:「老夫也沒有想到老八走後你竟然過得如此貧苦,仲和——」
「是,家主!」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半老頭子站了出來,他便是任府的大管家李仲和,也正是李廣意的叔叔。
「從下個月起,懷宇每個月的例錢提高到二十兩銀子!」任季昆揮揮手說道。
「是,老奴記下了!」李仲和連忙恭敬應是。
「謝家主!」任懷宇拱了拱手,眉目低垂,以掩飾那絲絲笑容。
這次他黑了兩顆價值不菲的明珠,又迫得任季昆為了表現家主風範給他加了每月的例錢,狠狠地坑了任季昆一把,讓他非常地解氣,當然這也將他推到了懸崖邊上。
「爺爺——」任初平連忙跳了出來,被任懷宇破壞了壽宴的氣氛,而且歸根結底還有他的一分責任,自然需要他站出來補救了。
而這補救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大家的視線!
「孫兒上個月特意進清平山狩獵,殺了一頭赤星妖虎,以虎皮給爺爺做了件大襖,恭祝爺爺長壽無疆,早日突破式魂境!」任初平招了招手,大管家李仲和連忙捧著一件摺疊起來的虎皮大襖走了過來。
「嘶,居然是妖獸之皮!」
「乖乖,真是厲害,妖獸啊,那可要比普通的猛虎厲害十倍!」
「不愧是我們清水鎮新一代中最傑出的人材!」
聽到眾人的驚呼,無論是任初平還是任季昆都是流露出淡淡的傲色,這一下子便將被任懷宇破壞的氣氛給修補了回來,但一碼歸一碼,兩人此時心裡頭已是將任懷宇恨到了骨子裡。
刷,任初平接過虎皮大襖後用力一抖,將這件由赤星妖虎皮製成的珍貴衣物展現在眾人面前。
任懷宇心念一動,烏金尾已是悄無聲息地探出,向著那虎皮大襖劃了過去。
「啊——」「咦!」「嗯!」
這件虎皮大襖才剛剛抖開,便聽到眾人傳來的驚呼,任初平不由地誌得意滿,只是他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為什麼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居然帶著幾分嘲笑呢?
「大少爺——」李仲和指著虎皮大襖顫聲說道。
任初平低頭一看,一張俊臉刷地變得鐵青!原來,這件好端端的大襖上居然從領口之下多了一道划口,就差一點就分成兩片了!
這樣的東西,誰能穿得出去?
丟臉!丟臉到家了!
任初平此時恨不得地上裂出條縫讓他鑽進去,但心中卻是充滿著不解:之前他可是親手檢查過的,這件虎皮大襖並沒有一丁點的問題,怎麼可能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他轉過身向任季昆看去,但就在這個過程中,只聽「嗤啦」一聲,好像是布料撕扯的聲音響起——
「噗——」一大片狂噴口水的聲音之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席間突然響起一片大笑,有些人甚至都跌到了桌子底下,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則是個個紅暈滿面,紛紛將腦袋低垂下去。
任初平只覺屁股一涼,心中猛地升起一股足能將他凍僵的寒意,伸手在屁股上一摸,他眼球一突,直接暈死了過去!
地上,頓時多了一個穿著「開襠褲」的男子,那不雅之物隱約可見。
「嘭!」
任季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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