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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郊遊回憶記 第三章 意在藏頭

  路邊有一個提子種植基地。嬌嬌看著路旁擺著的新鮮提子、葡萄等水果嚷嚷著要吃。佟小茜只好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把車停了。侯小影說:「也好,正坐著累呢。下來走走透透氣。」王小燕收回心思才感覺到自己的膀胱早已經憋得滿滿的了,於是說:「早就該停了,再不停,我的膀胱都快憋爆了。」侯小影說:「現在想起你的膀胱啦剛才看你那樣,一會偷偷笑笑,一會偷偷笑笑,也不知道想些個啥以為臉對著車窗我們就看不到哪」劉小花開玩笑說:「少女懷春心如鹿撞唄」眾人鬨笑。王小燕笑過反擊道:「忘了剛才你自己走神了,這會兒又來打趣我。」侯小影說:「故地重遊,你們都有浪漫的故事可以回憶,就我沒有。哈哈」王小燕說:「你沒有嗎忘了你那一夜風流了吧」說的侯小影直追著她打。


  佟小茜說路邊攤上的提子不新鮮,落滿了灰塵,提議到山上的採摘園去親手採摘。劉小花說:「嗯,親手摘的很好,很新鮮,就是貴了點。」侯小影說:「貴是貴了些,但品嘗免費。我們多吃少買。」王小燕說:「你這侯,猴精猴精的。」嬌嬌也來湊熱鬧,說:「咱們吃飽飽的,然後一人就買一粒,這樣就划算了。」王小燕輕掐了她臉蛋兒一下說道:「你這小傢伙,比猴還精。」佟小茜說:「小屁孩兒,你以為就你聰明哪都像你這麼吃,那採摘園的老闆早破產了。」劉小花說:「所以啊,採摘園的價格是路邊攤的兩倍,人家早已經把你品嘗的那份算出來了。而且還限定,每人採買最少不能少於2斤。」


  採摘園很大,有幾十畝那麼多。栽種了很多種葡萄和提子,她們也叫不上品種的名字,也不知道哪一種更好吃,就逐一的去品嘗,每一次都說這個更好吃一些,最後嘗的嘴都麻了,吃哪一種都一個味道了。


  進園子採摘的人很多,多是品嘗加遊玩,並不是真的只為買幾斤提子而來。她們反正也不急著趕路,也在園子里玩了起來。嬌嬌更是調皮,鑽來鑽去的玩得十分開心。


  這時,一陣微風拂面而過,給微微有些燥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絲的清涼。佟小茜迎風而立,吹著吹著,不由得就想起了他曾經寫給她的那首小詩:


  攜一縷微風


  把你探看

  卷一簾幸福


  吹上你的臉


  嫣然淺笑

  榴唇半掩

  恰似那一季春花兒現


  提毛竹


  寄平安


  雖然相隔千里人不見


  你若安好

  我便晴天

  這是她初戀寫給她的小詩。那時,她剛剛來到那神山腳下的小村莊里支教,他一心想成為一名詩人,於是,背起了跋山涉水的行囊。那段時間,兩個人雖然天各一方,但每個月她都能按時收到他的來信,而每次來信,他都會附上一首小詩,讓她欣慰,也讓她感動。


  佟小茜的初戀是她高中時的同學,姓晏,名叫晏可為。他向來自負才高堪比孔孟,於是,人前常常稱自己為晏子。說他將來要著書立說的。一時間迷倒了好多女同學。他還參加了一個文學沙龍,更是結交了許多外地的筆友和更多的詩歌愛好者。當時正當情竇初開的佟小茜也被他的詩文所吸引,暗暗的喜歡上了他。


  自從佟小茜內心深處有了對他的崇拜感之後,便總是借故有意的接近他。可他對自己總是不冷不熱的,這讓佟小茜的內心很是著急。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增加自己和他獨處的機會,佟小茜決定使用一點小小的手腕。


  佟小茜本不愛寫詩,但為了能多和他接觸,為了能夠引起他的注意,開始學著寫詩,而且寫的很爛,寫完就去找晏可為,讓他幫著修改。晏可為開始還能耐心的給她講解詩歌的創作要領,可後來,晏可為說:「你真的不適合寫詩,你看你學了這麼久,你連韻腳都不會用,更不用說平仄了。我看你還是別學了,免得浪費時間。」被晏可為批評佟小茜並不覺得羞愧,反而笑著說:「你說我的詩寫的不好說明你沒讀懂,哪天你讀懂了你就知道我的詩寫的有多好了。」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晏可為搖了搖頭說:「還我沒看懂,到底咱倆誰不懂啊」說完拿起她剛剛送來的一首七絕念了出來:

  我欲乘風天上去,

  喜看七夕鵲成橋,

  歡祝織女日日聚,

  你言人間已一年。


  晏可為讀罷正欲棄之一旁,忽然想起佟小茜的話,「你說我的詩寫的不好說明你沒讀懂,哪天你讀懂了你就知道我的詩寫的有多好了。」晏可為再次將詩稿看了一遍,也沒覺得哪裡有什麼特別啊。忽然,他似有重大發現,再次將詩稿看了一遍,看過之後忙翻找起她此前送來的幾篇詩稿,仔細看過之後他發現,在她的詩中,或首字,或尾字,或居中對齊,或斜排,都同時用到了四個字,那就是「我喜歡你」。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心說:「原來她在跟自己玩藏頭詩呢,自己反說她笨,呵呵這麼久了自己才看出來,自己才是笨呢。」仔細看過她寫的每一首小詩,那每一首裡面都有這四個字,可見她也必是下了一番苦工的,既要寫進這幾個字,還要順理成章,也真難為他了。晏可為看罷終於明白了,原來她的目的不是學寫詩歌,而是借詩傳情啊


  這一天,佟小茜放學正往回走,同班同學小健叫住了她。小健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她。佟小茜接過來問說:「這是什麼啊誰讓你送的」小健說:「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佟小茜走到僻靜處將信封撕開,取出了裡面的紙箋,打開來看竟是一首小詩:

  茫茫人海

  你我相遇

  似魚兒遇到水

  蝶兒見到花兒

  更似那風兒卷輕沙

  纏纏綿綿到天涯


  緣也好份也罷

  相遇本身就是

  傳奇佳話

  願攜纖縴手


  伴你走天涯


  看罷這首小詩,雖未署名,但她已經知道是誰寫的了,心中不免一陣漣漪。心想這傻瓜終於看懂了自己的詩。但又一陣感傷,她不知道他是早就對自己心儀,還是看了自己的藏頭詩才這樣寫的,若是後者,也許他只是將自己當成了他寫詩的對象而已。看看又沒有署名,必不是刻意為之,若不是,他們每天又都能見面,他又為何托他人之手來傳遞呢她陷入了不解之中。


  數日之後的一天,他在她回家的路上將她叫住:「佟小茜。」當那熟悉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的那一刻起,她已經無法再淡定,胸脯開始劇烈的起伏,臉蛋兒早飛起一層潮紅。她不敢抬頭,怕他看見自己的變化,只低低的回了一句:「叫我幹嘛」晏可為走到她跟前,說:「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寫詩了呢」佟小茜羞澀的道:「你不是說我寫的詩不好嗎,那我還寫個什麼勁。」晏可為笑了笑說道:「那個時候我不是沒看懂嗎,我要是早看懂了怎麼可能那麼說呢呵呵其實,你的詩對於我來說,應該是最最最最好的。」佟小茜臉臊得通紅通紅的,頭更低了。晏可為說:「我讓小健送你的詩你看了嗎」佟小茜白了他一眼說道:「原來是你啊我以為誰這麼無聊呢。天天見面還托別人送。哼」晏可為笑了笑說:「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媒不成親。我這可是遵循三媒六證的原則。」佟小茜恙怒道:「討厭,誰和你三媒六證。」晏可為就把她那天寫的詩稿拿了出來說道:「這藏頭詩我不太懂哎,要不要我拿咱班裡讀給同學們聽聽,讓他們幫我解釋解釋這裡面的意思」佟小茜上來邊搶邊說:「討厭,你敢。」晏可為趁勢抱住她說道:「我逗你玩呢,我怎會那樣做呢。」佟小茜被他這一舉動嚇得臉都白了,忙求饒說:「你快點放開我,讓人看見了可怎麼好。」晏可為也怕給熟人看到,忙放開了手。笑說道:「我說你寫詩怎麼老也不進步呢,原來每首里都要嵌入這幾個字,也真難為你了。」話說開了,佟小茜已經不再羞澀,她笑嘻嘻的說道:「誰讓你那麼笨了,這麼久才看懂。」晏可為說:「光忙著寫詩了,哪顧著想這些。」佟小茜白了他一眼說道:「是沒顧得嗎哼身邊都美女如雲了,怕也沒把我放在眼裡吧」晏可為嘿嘿的笑,說:「怎麼有股醋味呢,誰家醋罈子倒了吧」佟小茜見他打趣她便追上來打,晏可為一邊求饒一邊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雖然身邊有百媚千紅,但我獨愛你這一種。」聽罷他這句話,佟小茜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晏可為趁勢拉上了佟小茜的手,佟小這回沒有拒絕,快樂的和他一起走了。


  嬌嬌的呼叫聲打破了佟小茜的回憶。她趕忙走了過去問什麼事嬌嬌說:「小姨,我的鞋子裡面進沙子了。」佟小茜一邊幫她把鞋子脫了一邊說:「都多大了,自己還不能脫鞋子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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