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郊遊歷險記 第五章 狼亦知恩
見狼群遠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嬌嬌探出小腦袋說:「還是我的辦法起作用了吧成龍歷險記裡面的小玉就是用這招驅趕怪獸的。」說著話,又頑皮的拿出小鈴鐺,口中念念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王小燕說:「什麼呀,肯定是我剛才求莫舍里將軍求的,是莫舍里將軍顯靈了。」侯小影心裡可不這麼看,她摸著被頭狼舔過的臉似有所思。佟小茜說:「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不管它是將軍顯靈還是什麼,總之我們要儘快的找到下山的路。」劉小花也說:「就是,就是,逃命才是正事,回去在討論原因。」
顧一凡嚇得腿都不好使了,站了幾下也沒站起來,王小燕拉了他一把顧一凡才站起來。王小燕見顧一凡的褲腿上沾了許多泥土就去拍打,這一拍打才發現,顧一凡的整條褲腿都是濕漉漉的,立時明白了是怎麼弄的。顧一凡臉臊得跟猴屁股似的,這事偏偏給嬌嬌看到了,嬌嬌就問:顧叔叔,你的褲子怎麼都濕了呀是不是尿的啊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嚇得尿了褲子,把顧一凡臊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侯小影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知道狼群為什麼沒有吃掉我們了。」「為什麼」大家好奇地問。侯小影說:「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那頭狼的脖子上有一小撮紅毛。」「紅毛」王、劉、佟三人異口同聲的說。侯小影說:「對,紅毛。雖然很淡很淡,因為離我最近,還是看得很清楚的。」王小燕、劉小花和佟小茜又異口同聲的說道:「天吶難道會是它」
四個人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五年前
原來,十五年前,侯、劉、王、佟四人在盟師範學校畢業后,為響應教育局的號召,主動提出要去少數民族地區去支教,一同來到了這個神山腳下的小村莊烏蘭毛都,在這裡一干就是三年。
支教期間,四人經常到神山上來遊玩。最後那一學期的初始,四人於假日里上山春遊,在一處石洞中,發現了一條幼狼。當時她們都沒有見過狼,以為是牧民遺棄的小狗呢,就把它抱回了學校。經過學校里的幾名本地老師的確認,說這可不是狗,這是狼。老師還說:「狼對氣味是相當的敏感的,哪怕是你只留下很淡很淡的氣味,狼也能憑藉它良好的嗅覺找到你的。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牧民上山偷著抱了一窩狼崽回來賣,那母狼嗅到了他的氣味,就到處尋找這個人,直到數年後,那母狼才找到這個人,便於深夜潛入到了他的家中,把他們家裡的人都給咬死了。」四人聽后嚇得半死。佟小茜和王小燕就說:「還是趕快扔了吧,這要是給母狼知道了,還不吃了咱們啊」侯小影說:「抱都抱回來了,就算現在扔了它,我們留下的氣味也不會消失的,母狼還是會找到我們的。」當地的老師笑著對她們說:「你們也不用太緊張,那只是個傳說而已,狼是群居動物,更不會把它們的幼崽單獨放在山洞裡。你們看它的脖頸,這裡有一小撮紅紅的毛,這說明它是個變異種,母狼一定是把它當成了異類,故意遺棄在山洞裡的。」王小燕說:「若真是母狼主動遺棄的,就算我們抱走了它母狼也不會來報復我們的是吧」當地老師說:「那只是個傳說,事實上,牧民偷抱幼狼回來養的人很多,都沒事,你們不用擔心。」侯小影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留下它吧,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劉小花說:「姐姐別忘了東郭先生的故事。」佟小茜說:「可是,你看它現在的樣子,若扔了它,它肯定會死掉的。」
最後四人商量后決定留下這個小傢伙。還根據它的特徵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一點紅」。
當地老師說:「看樣子它也就出生一兩天,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給它找點牛奶來。」侯小影的學生烏蘭圖雅就住在學校的牆外,家裡有新鮮的牛奶。布仁巴雅爾老爹更是樂於助人,幫她們找來了一個空酒瓶,自己動手做了一個奶瓶,還教她們如何熱牛奶,如何給幼狼餵食牛奶。
幼狼在她們四個人的精心呵護下,茁壯的成長,漸漸長大的幼狼,在帶給她們歡樂的同時,也著實給她們添了許多的麻煩。這小傢伙野性十足,開始的時候,只是偷偷的把她們的衣服叼出來撕扯,後來大一點了就開始到處獵雞捕鴨的,一段時間裡,攪得左鄰右舍是不得安寧,她們也為此賠給別人好多錢。
轉眼假期到來,她們也將結束為期三年的支教生活。看看這個頑皮的小傢伙,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帶回城裡肯定是行不通的,狼畢竟是狼,它不是狗,自己的家人和左鄰右舍肯定是不會接受它的。放歸山林又怕它不能適應野外的生活而最終餓死。好心的本地老師介紹了一個人過來,願意出錢買走它,說只是為了養著。開始四個人都覺得挺好的,給不給錢她們到不在乎,她們就想給它找個安身的地方,可後來聽人說,那個人其實是個倒賣野味的,這小狼若是到了他的手裡,最終難免被賣到餐館。最後四人決定,還是把它放歸山林,那裡才是它的家。她們堅信,一點紅一定能憑據它與生俱來的野性和生存能力而存活下來的。
回城的前一天,四人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只留下了購買車票的錢,她們用餘下的錢向當地牧民買了好多的活雞活鴨,還有一些肉,然後戀戀不捨的將一點紅送回到了最初發現它的那個山洞。將活雞活鴨用繩拴在了大石頭上,將肉也放在了大石頭上。然後,偷偷的下了山。
就在她們剛剛走到山口的時候,她們回過頭來,看到了山頂上一塊巨石上站著的一點紅。一點紅並沒有驚慌不安,也沒有飛奔下來追趕她們,它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們四個人,看著她們四個人漸漸的遠去,似乎它明白了她們的用意,也似乎明白了從此自己將獨立生存的現實。忽然,一點紅仰起了頭,「嗷嗚」一聲長嚎。這是她們收養小狼以來,第一次聽到小狼真正意義上的嚎叫。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淡淡的說了一句:「一點紅,你長大了。」
時隔十五年,她們沒有想到,幼小的一點紅不但存活了下來,居然還成長為了一代狼王
顧一凡聽完她們幾個的描述有點半信半疑,說:「就算這條狼是你們曾經救助過的那條小狼,可是,時隔十幾年了,它怎麼可能還能認出你們來。別說它只是一條狼,就算是人,十幾年沒見也未必能認得出來。」王小燕突然似有所悟的說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大家說:「你明白什麼了」王小燕說:「顧一凡說得沒錯,別說它只是一條狼了,就算是人,十幾年沒見了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侯小影說:「認不出來那它為什麼沒有吃掉我們呢」王小燕摸了摸侯小影的臉說道:「要感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變的氣味啊。」劉小花也似乎明白過來了,說:「對啊,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定是小影祖傳的胭脂香氣救了咱們。這狼的嗅覺是極其靈敏的,而且,對氣味兒的記憶也是極其深刻的,這麼多年以來,小影一直用的是她家老爺子自己調製的胭脂,咱們當年收養小狼的時候,小狼就老是愛舔小影的臉,肯定是這小狼記住了她當年的味道。」侯小影摸了摸自己的臉說:「真沒想到,我的胭脂還能救命。」王小燕說:「幸好出門之前我也擦了一點。」
嬌嬌突然拉緊了佟小茜的手,同時失聲叫道:「小姨,快看,狼,狼,狼又回來了。」
顧一凡被嬌嬌的這叫聲嚇得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大家順著嬌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雲霧開處,那條頭狼正向這邊跑來。越來越近了,這次,四個人都注意到了它頸部的那一小撮紅毛。雖然比小時候淡了許多,但仍可分辨得出來。侯小影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首先喚了一聲:「一點紅。」劉、王、佟也高聲呼喚著「一點紅」。
頭狼在離她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痴痴的看著她們,轉而仰頭「嗷嗚」一聲長嚎,隨後跑走,忽又回來,對著她們又是「嗷嗚」一聲長嚎,再次跑走。劉小花說:「它是不是在對我們說著什麼」侯、王、佟異口同聲的說道:「它是在讓我們跟著它走,它一定是要帶我們出山。」顧一凡說:「不會吧,它沒把我們當午餐就已經夠仁慈的了,你們還真相信它會帶我們出山啊不會是帶我們去它的狼窩吧。」侯小影說:「它若想吃你,你早就沒命了,我相信它。」說完話,毫不猶豫的向頭狼跑走的方向走去。劉、王、佟也堅定的說道:「我也相信它。」說完話,拉上嬌嬌,也向頭狼跑走的方向走去。顧一凡無奈,只好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
在頭狼的引導下,六個人很快就看到了山口,這時,霧已經稀薄了很多。
頭狼不在繼續前行,它繞到了一旁,痴痴的看著她們一行六個人往山口走去。
侯小影等人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那條頭狼。
頭狼正站在當年它目送她們下山的那塊大石頭上,痴痴的看著她們。它見她們回過頭來看它,它顯得十分的興奮,它將頭高高的揚起,沖著天空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長嘯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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