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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孽緣 第七章 新歡舊愛

  齊懷遠與菲菲的矛盾愈發白熱化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齊懷遠要挾菲菲,她若再對他冷若冰霜他就讓袁玉成滾蛋。菲菲說:「你若辭退他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袁玉成對菲菲依舊拒之千里之外。菲菲的熱情一次次的遭到冷落,那顆炙熱的心開始冷卻。也就少煩了袁玉成幾次。少煩袁玉成,齊懷遠的錢包就找了主,大把大把的鈔票流水一樣從她手中流出。


  日子就這麼又過去了兩個多月。


  電話鈴聲響了,是菲菲打來的。袁玉成以為菲菲又要纏他去和她逛街,便不耐煩的說道:「我正在工作呢,你有什麼事嗎」


  「你不用怕成那樣,我這次不是來煩你的。告訴你個事兒,你過去那個相好的受傷了,進了醫院,你不過來看看嗎」


  「過去的,誰啊」


  「就是劉彬的那個堂妹,劉娜。剛才我在商場里親眼見她和幾個人吵架,接著那幾個人就動了手,她一不小心,失腳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還是我叫的救護車呢。聽醫生說摔得不輕。」


  袁玉成聞聽腦袋嗡的一下子,差點暈過去。他忙問是哪家醫院菲菲說是蒙醫院。


  袁玉成掛上電話,飛一般的衝出了辦公室。在門外,與孫玉榮撞了個滿懷。


  「什麼事急成這樣」


  「劉娜住院了,很危險,我過去看看。」


  劉娜還在手術室內。門外守候著四個人,劉娜的父母還有菲菲,另一個中年婦女袁玉成不認識。


  劉娜的母親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劉娜的父親一臉的焦急,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走著。


  袁玉成走到跟前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父說:「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呢」


  那中年婦女說:「她到我們商場來收稅,最近幾個月營業額實在是不好,我說晚幾天,她便不許,便和我吵了幾句,保安以為有人鬧事,過來問她怎麼回事,她便和保安吵,結果,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


  菲菲一旁說道:「你胡說,分明是你把保安叫來的,你讓保安趕她走,她不走,保安推她她才摔下去的。」


  「你這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我才沒亂說,我當時就在場,我看得一清二楚的。」


  劉父說:「我就說嘛,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自己摔下來呢,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那婦人白了菲菲一眼,沒再說話。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緊跟著,主治大夫推開門走了出來,問:「誰是家屬」


  劉父說:「我是她爸爸,我女兒怎麼樣了」


  大夫說:「左腿小腿骨折。上身多處跌傷,頭部受傷較重,顱內有三處出血,具體情況還要觀察后才能知道。」


  護士將劉娜推出了手術室,劉父劉母和袁玉成上前呼喚她的名字。護士推開他們說「患者需要安靜,請不要打擾她。」三個人只好退到了一旁。護士把劉娜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數日下來,劉娜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病情絲毫沒有起色。袁玉成除了上班外,其它時間差不多都是在醫院中度過的。吃不好,睡不好,加之一見到劉娜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人比先前明顯瘦了許多。


  他每次來都握著她的手,一次次的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講她最愛聽的故事,笑話,說他最想對她說的話,有時聽得孫玉榮都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所以他今天起的比較晚。洗漱完畢準備往醫院去。


  鎖好了房門正欲下樓時,他看見樓道的角落裡有一個女人蜷著腿,頭埋在兩腿間,正在酣睡。他開始以為是對門那家的,又覺得不對頭,便上前仔細的看了看。


  「喂喂喂你是誰啊怎麼睡在這了」他用手扒拉了那人一下。那人抬起頭,本能的護住了要害,怯怯的叫了一聲:「誰」


  袁玉成拿眼一掃,心裡「咯噔」一下翻了個個兒。「這不是李虹嘛。」「你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


  李虹看清了是我袁玉成,一頭扎在他的懷裡,放起了悲聲。


  「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別哭。快到屋裡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睡在外面呢」


  「我昨天下午就到了,因為不認識路,找到你上班的地方時你們已經下班了,就按你以前和我說的地址,找到了你表哥家,你表嫂告訴我你住在這兒,我才找到這兒的。叫了半天門也沒動靜,我還以為你不在呢,就坐在這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袁玉成說:「這幾天事太多,沒休息好,昨天難得早睡,我又服了兩片安定,一點聲音也沒聽著。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李虹聞問,鼻子一酸,淚珠忍不住又滾了下來。他忙拿了紙巾給她,「看你,有什麼話就說,哭什麼。」


  「成哥。」她再次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老是哭,你說話啊。」


  「成哥,我對不起你,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傷害了你。看你,這才幾個月的功夫,瘦了一大圈。原諒我好嗎我當初是有苦衷的。」


  他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別再提了。」


  「不,成哥,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是愛你的,那天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爸逼著我說的,我若是不和你斷絕來往他就要抹脖子上吊,我是他女兒,我能怎麼辦。」


  「虹,你別哭,你聽我說。」


  「你嫌我我知道,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你現在有錢了。我這人真是的,怎麼就來找你了呢。」說著話起身就往外走。


  袁玉成忙將她拉了回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好了好了,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虹擦了擦眼淚說道:「自從你走後,我就一直沒開心過,我想你,我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四處求人勸說我媽和我爸,眼看著她們就要鬆口了,這時,趙老大媳婦到我們家來給我保媒。男的是長的兒子,說起來你也認得,就是在農機所幹事的那個一隻眼。我在裡屋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出來罵那個趙老大媳婦,我爸說:長的兒子,我們可高攀不起。誰知,那死婆子竟拿我爸亂收費和受賄的事相要挾,還說是長說的,說他的事可大可小,如果不同意,他不但要將我爸亂收費的事一查到底,還要免去他小學校長的職務,連我小弟的民辦教師也當不成了。我爸一聽就猶豫了。你是知道的,我爸是個官迷。再說,我爸媽為了給小弟安排工作,已經花了不少錢,好容易才等來一個民辦教師的名額。第二天,我爸媽說啥也要把我嫁給那個單眼兒,我不同意他們就讓小弟看著我,怕我偷偷的跑了。我求小弟放了我,哪知他和我爸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為了他自己不再種地,甘願拿我做犧牲品,還說是為了我們李家的子孫後代著想。我跑不掉只好同他們鬧,我鬧他們也鬧,一個要抹脖子一個要上吊,小弟說我要是敢跑就打斷我的腿。我無法只好答應了他們。那傢伙頭一次見面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一回按住我非要親我的嘴,我氣急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一個人跑回了家。我整整哭了三天。後來他媽帶著他來給我賠禮道歉,非讓我去她們家住幾天,說是讓我們相互增加點感情,我不去我爸就罵,我沒法兒只好去了。頭兩天還好,第三天他就又對我動起手來,我好容易才掙脫。我想回家,他媽就是不讓。一天夜裡,他,他竟然闖到了我屋裡,非要和我干那個事,我氣急就隨手砸了他一酒瓶子。他爸媽被吵醒了,出來訓了他一頓。那一夜,我成了驚弓之鳥,一直到天亮也沒敢睡。第二天,我死活要回家,他媽才應允。回到家我和爸媽說了發生的事,爸媽沒說什麼,小弟說:早晚還不是那麼回事,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爹是長,肯要你就是給你面子了,還裝什麼裝。我爸說:虹啊你就將就一下吧,你要是把婚退了,我和你弟都得完蛋。倒是我媽心有些不忍了,勸了我爸兩句,哪知,這一勸他還火了,拎起皮鞋沒頭沒臉的打我媽,還說:你不忍心她嫁過去,你就忍心看著我進監獄你就忍心看著兒子丟了工作不就是人長的丑點嗎,除了這人家哪兒不行人家還答應過了門給你也安排個工作,你還想咋的短短几十年,和誰過還不是過呢。我實在沒法只好說:好了好了,我嫁總行了吧。前天上午,長又派趙老大媳婦來催婚,我爸也不徵求我的意見就答應了。前天夜裡我媽起來方便,發現我正要上吊,她便把我抱住了,我們娘倆好一陣哭。我媽決定放我走,就這樣,我昨天下午才從家裡逃了出來。可我能往哪裡去呢親戚家肯定會讓他們找到的,無路可走之際,我想到了你,於是便奔城裡來了。好容易才找到這兒,叫了半天門也沒人開,我只好坐在這裡等,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不知道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嗚。」


  「原來是這樣。別哭,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你放心,我會找人去打聽你家的消息的。」


  「成哥,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否則,我是不會來打擾你的。」


  「什麼話,你只管在這待著好了。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到外面吃點東西吧。」


  李虹破涕為笑,同他一道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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