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將來的路
更讓鄭暉大跌眼鏡的是，五個人褲袋裡都揣著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手腕處還戴著一塊手錶！
面對鄭暉那怪異的眼神，皇甫雲起有點尷尬的解釋道：「入世隨俗，我們原來的穿著到了這裡太過惹眼，所以才置辦了這身行頭。讓鄭師兄見笑了。」
皇甫雲起的四個師弟正在擺弄手機，修者的腦域開發程度比普通人高，也就是說，如果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如果去讀書，絕對是學霸中的學霸。
所以，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較強，對這樣的『科技產品』，很是感興趣。
除了皇甫雲起，其他人這還是頭一次出蓬萊，沒有跟鄉下人進城一樣無所適從，反映了他們了不起的適應能力。
鄭暉忍不住再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現在這樣的穿著打扮，才更惹眼吧？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鄭暉問道：「你們哪來的錢？」
「那個艾爾，他不是你的手下么？我們有需求，所以對他說了。他又找來一個叫曹冬的人，是鄭師兄的管家對吧？他很大方，昨晚帶我們出去購物……」
「也就是說，你們花的是我的錢？！」
鄭暉睜大了眼睛，問道。
皇甫雲起等五人點頭。
鄭暉以手扶額，心裡暗暗咒罵曹冬，怎麼這事沒跟自己說？
好吧，花了點自己的錢不重要！不過本少不養閑人，既然這錢花在他們身上，希望他們對得起自己的投資！
鄭暉開始打起小算盤，五個非常不錯的打手啊！
……
從酒店套房出來，鄭暉身後的五人備受矚目，不僅酒店的女性服務員，一些打扮時髦妖艷的女性客人，都忍不住駐足，對皇甫雲起等五人不停拋媚眼，甚至有大膽些的直接上前，索要他們的手機號和所住房間號。
鄭暉有些鬱悶，不管他們，直接下樓。
在酒店大堂等了兩分鐘，皇甫雲起等五人衣衫凌亂下來，皇甫雲起和他一師弟臉上竟然有口紅印，他們的臉都憋得通紅，受到了『騷擾』。
「鄭師兄，外面的女子，都是這麼熱情嗎？」
皇甫雲起不解的問鄭暉。
「下次弄個口罩把你們臉蒙上！」
鄭暉丟下一句，心中暗罵這廝得了便宜賣乖。
可惜了他們的長相，要是去當明星，什麼『小鮮肉』在他們面前，都會被秒殺！
從酒店出來，停了兩輛車，鄭暉讓皇甫雲起與他同乘一輛，其他四人坐另外一輛。
一行人很快來到地下基地，因為皇甫雲起等人的身份特殊，進入基地的手續繁瑣了許多。
武承全簡單的見了他們一面，隨便說了幾句官話套話，然後有人安排他們進行身份登記。辦理身份證什麼的。
讓鄭暉驚奇的是，皇甫雲起等五人竟然挂名在一個叫做『宗顧委』的部門，是名副其實的公職人員。
對此皇甫雲起等人並不排斥。
鄭暉則被武承全單獨叫到辦公室。
鄭暉剛從蓬萊回來就被人持槍襲殺，這事兒惹惱了武承全，昨天機場附近『天網』被調動，那輛襲擊鄭暉的汽車行蹤被很快掌握，追到車的時候，車上除了一具屍體，活著的人都逃走。
不僅大量的直接受命國安的成員被調動，警方也被調動協助，結果還是被人逃脫，而且所有的線索，都被終止在那輛車被找到之後。
車子被扔在一個死胡同里，附近竟然恰逢停電，所有的監控設備全都暫時『工作』了半個小時。
被鄭暉反襲殺死的人留下的屍體被帶了回來，屍檢報告顯示，此人的身體素質極佳，經過極為正規的訓練，是個高手。
除此以外，此人的身份成謎。
殺手丟下車逃走附近一個供電箱被破壞，循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查到了一電力部門員工檢修線路的時候『不小心』切斷了幾根線導致。
那輛被丟下的車經過調查，是臨時組裝而成，車牌號是假的。
然後層層追查，在鄭暉的敵人裡面，隱隱能與這件事扯上關係的，是南宮家族。
那電力公司的員工被國安帶回去問詢，扯出了一個公司高管，然後那高管又扯出了這個電力公司部門老總。
那老總是國企高管，身後有南宮家族背景。
不需要確卻的證據，鄭暉認定，這是南宮家族精心策劃的針對自己的謀殺！
「南宮野，南宮晏子！你們父子倆還是忍不住跳出來了啊！還真是不長記性呢，廢了你第三條腿還不消停，非要作死才甘心！」
鄭暉心中冷笑，殺意被激起。
武承全只是把下屬的調查報告給鄭暉看了，然後簡單的一兩句話對此事做了總結，然後此事放到一邊。
如果不是被槍擊暗殺的人是自己外孫，這樣的小事都驚動不了武承全。
知道鄭暉的傷勢沒有大礙，話題步入正題，鄭暉開始詳細講述此番蓬萊之行的詳細過程。
唯獨隱瞞了試煉第二關第三關那玄奇的經歷，夢境里的復仇，使得鄭暉正在逐漸失去他的超能力，一段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留存下來的發生在過去的事件片段，鄭暉對此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說出來。
武承全認真的聽鄭暉述說，時不時問上一兩個小問題。
持續了三個小時，鄭暉口乾舌燥，連喝了幾杯水，然後再坐到武承全面前的椅子上。
「外公，你讓人收集蓬萊普通人以及武者的詳細情況，等到蓬萊巨變過後，這些情報才會發揮作用吧？」
鄭暉試探的語氣問道。
「巨變過後，最好的結果是蓬萊面積縮小，最多只會剩下原本百分之二十的宜居地。最壞的結果，那鬼地方完全消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武承全的身姿依舊挺拔，面孔還是那般威嚴，鄭暉從他眼中，卻看到了幾分疲憊。
現在的武承全，情緒沒有任何偽裝，鄭暉忽然想到，外公是真的老了！
「這意味著，蓬萊的全面入世已成定局，不可阻擋，只能引導？」
鄭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武承全讚許的點了點頭，嘴角流露一絲笑意，「你看的很准！想要對付蓬萊，原先的計劃行不通，只能在他們全面入世以後，潛移默化的同化他們，從根源上斷絕他們的傳承，才能奏效！」
所謂原先的計劃，指的是武力碰撞。
鄭暉卻是皺眉，提出自己的建議，「斷蓬萊的傳承，這個我沒意見。但是外公，您是否考慮過，給修者的傳承留下種子，若真有那麼一天，最好不要趕盡殺絕？」
武承全目視鄭暉，鄭暉目光清澈，並不畏懼，也是直視。
「看來你此番前去蓬萊，的確收穫了不少東西！」
武承全顯得有些欣慰，說道。
「將來若真有需要選擇的那一天，這個選擇的權利在你手上。外公已經老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鄭暉點頭，然後無奈苦笑，「我只怕會讓外公失望。」
武承全皺眉，「你小子什麼意思？把自己當個過客，到時候撒手不管？」
「不是不想管，而是沒那個能力管……外公，你探查下我身體的情況就知道了。」
鄭暉放開心神，任由武承全那堪稱恐怖的精神力侵入自己的丹田識海。
鄭暉丹田處，那顆金丹閃耀著奪目色澤和強橫氣息波動，但武承全在精神力接觸過後，卻是身體一震，面孔顯露陰沉！
他發現，鄭暉的靈力在不停減少，被一種古怪的力量所化掉，因為緩慢，所以感覺不出來，但隨著時日越久，鄭暉實力倒退就越明顯！
「什麼人乾的？！難道是皇甫無敵他們幾個老混蛋？！」
武承全已經出離了憤怒！
鄭暉這樣的情況，明顯是被人下了黑手死手，對一個修者來說是非常殘酷的，被廢，而且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實力倒退，無可奈何！
「外公別激動，他們沒有對我動手，或者他們的實力可以幹掉我，但這樣廢我修為，沒有人有這樣的本事！外公應該知道，我這身實力憑空得來，有所奇遇！此去蓬萊，在我身上發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原諒我不能說出來，結果是我『奇遇』得來的這身修為將會化為雲煙！以此為代價換來的，是我這一生將活的真實，踏實！我並不後悔這個選擇……唯獨對不住您老人家，辜負了您的期望……」
鄭暉帶著歉意，說道。
武承全眼裡的疲憊之色更多，說不失望是假的，但鄭暉的這個解釋，在他聽來在理。
武承全長嘆一聲，「既是如此，外公支持你的選擇！或許……我原本就是錯的，你的出現，帶給我不少希望，有些責任，原本不應該強加在你身上！如此甚好，甚好……」
鄭暉有些不忍，「外公，我如今的修為，完全倒退成為一個普通人，還有些日子呢！與其白白浪費掉，不如乘現在還有點實力，轟轟烈烈干出幾件大事！」
武承全目中湧現慈和，「好孩子……這個時候還會為外公著想。想想當年，還有現在……外公我愧對你們娘倆……」
鄭暉走到武承全跟前，為他捶肩膀，什麼話都不說。
武承全也是人，也有感情。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今天情緒被鄭暉所影響，所以如此。
不過分分鐘，武承全情緒很快調整好，拍了拍鄭暉的手，指著椅子讓他坐下。
「不為非作歹，不做有悖道德良心的事！除了這個要求，你以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做你的大事，只要外公還在，我為你撐腰，捅出再大的簍子，我替你擦屁股！」
武承全對鄭暉做出這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