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南宮靖宇的轉變
之前那些心思不純之人也都是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南宮靖宇一聲令下,侍衛們便是立即押著那一群叛賊往大殿外走去,任他們如何求饒都沒有用。
半晌之後,大殿上的叛賊便被清了個乾淨,大殿此刻是異常的安靜。
「李公公,叫他們上來。」
南宮靖宇再次下令。
大殿外便是又走上來一群人。
而那一群人與方才的不同,他們的身上皆是穿著一身整齊的官服,站在一同,有文有武。
「臣等參見陛下!」
行至大殿中央,那一眾人一同跪下,與南宮靖宇行禮。
鍾白也被大殿中央的人吸去了注意力。
嚴鴻飛將酒拿來了,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了鍾白的身側。
鍾白的雙眼看著上面的情況,下意識的拿了放在嚴鴻飛給她倒的酒,就這麼喂進了嘴裡。
剛一倒進嘴裡,差點沒忍住噴了出來。
「你……你到底給這酒里摻了多少水啊?!」
鍾白忍不住吐槽道。
「不多,倒了大半壺的茶而已。」
「大半壺?你……」
鍾白無奈,這嚴鴻飛做事也真是實誠。
「爾等免禮吧。」
南宮靖宇發話,他們也都站了起來。
「諸位,他們便是朕選的有才有德之人,東陵許久未選拔人才了,這朝堂也需增添些新鮮血液了。」
南宮靖宇此話一出,便更是沒有人敢說什麼了,他們此刻也都是在擔心自己的腦袋一會兒還會不會在自己的脖子上掛著,陛下此舉……意圖很明顯。
鍾白也是越發對南宮靖宇的做法感到好奇了。
她曾經與南宮靖宇說過,選拔人才的事情。
可是……後來還沒來得及,便遇上了很多的事情,她想著這件事情也應當被他拋之腦後了,可沒想到他居然選拔了,而且……還是這般默不作聲,沒有人發現。
今日卻是大張旗鼓的將他們都召上了殿來,很明顯的意圖,他要告訴他們,對朝堂進行大換血。
大殿之外不斷的傳來方才被押出去的那群人的慘叫聲,然而南宮靖宇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如同沒有聽見一般。
大殿之內的大臣們,皆是頭埋得比桌子還要低,耳邊的聲音如同噩耗一般傳來,他們卻不敢做任何動作,更不能躲避,直得硬挺著。
陛下……當真跟以前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有楊太傅壓著,陛下行事也總是留一番餘地,而今日……卻是大不相同。
「好了,你等便先下去吧,明日便可正式上朝。」
南宮靖宇道。
「遵命,陛下。」
隨後,一群人便又出了大殿。
眾位大臣也都火急火燎的等待著南宮靖宇接下來會如何做。
「李公公,讓人將東西搬上來。」
南宮靖宇接著下令。
隨後便是幾位太監抬著一個木架上了殿。
那木架之上,放的是好幾十卷書卷。
南宮靖宇也是走到了木架旁。
隨手拿起一卷,當眾舉了起來。
「諸位可知這些都是什麼?」
南宮靖宇開口問道。
依舊是無人說話。
「這些書卷里皆是記載了東陵的叛臣,以及……楊西洲手下的人,所有與這些事情有關的人……也都一一記載的很清楚,或許……此刻大殿中的某一位,也在其中吧。」
南宮靖宇故意將語氣放的極慢,當然,這種語速也著實讓大殿之中的人額頭的冷汗直冒。
其中有幾位大臣最終忍不住這種煎熬,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撲向大殿中央,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等有罪啊!臣等不該受楊太傅蒙蔽啊!」
「是啊!臣等也是被楊太傅逼的啊!臣等……也沒有辦法啊!還求陛下饒臣等一命啊!」
「不,不,陛下,無論陛下如何懲罰,只求陛下饒臣等一命,臣等家裡還有一家老小需要養活啊!」
幾位大臣有上了年紀的,有青壯年的,皆是跪在南宮靖宇的腳邊,不斷的求著饒,一把鼻涕一把淚。
南宮靖宇並沒有理會他們。
手裡依舊拿著那一卷書卷。
「不過……諸位希望朕如何處置這件事啊?」
南宮靖宇問道。
大臣們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恨不得將頭埋到桌子底下,不讓人注意。
南宮九淵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眼神卻是時不時的注意大殿中央的情況,也時不時的看一看鐘白的方向。
南宮靖宇緩步繞著那幾位大臣行走了一圈。
「你們幾位倒還算坦誠。」
「李公公,將蠟燭拿上來。」
半晌后,李澤壽拿著一根極粗的蠟燭遞到了南宮靖宇的身前。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都已嚇得身子直哆嗦。
皆是屏住呼吸等待著南宮靖宇的發落。
南宮靖宇接下了李澤壽手中的那一根蠟燭,拿在手裡端詳后,才抬起眼來環視了一周,將那些人的表情都一一盡收眼底。
將另一手的書卷拿了起來,放在了蠟燭的燭焰之上,很快的,那捲書卷便緩緩的著了。
眾人聞到這一股燒著的氣味之後,也都是立即抬起了頭來,南宮靖宇的做法讓他們驚訝不已。
手中的書卷也是燒的越來越旺,南宮靖宇迅速的扔掉了手中的書卷,那書卷落在地上,也是很快的被燒成了灰燼。
鍾白正拿著酒盅的手也是頓在了當場,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大殿中央的一幕。
今日的南宮靖宇不僅僅是讓她吃驚了。
那捲書卷燒完之後,南宮靖宇又將手中的蠟燭扔到了那裝滿書卷的木架之上,蠟燭遇到乾燥的木架與書卷之上,那書卷便是立即著了起來。
火勢越燒越旺。
「陛下……陛下這是何意啊?」
「是啊,陛下如今的行事作風我等是越發不理解了。」
坐在周圍的人皆是小聲的談論著什麼。
許久之後,那書卷連同木架都已被燒成了灰燼。
「朕從未看過那些書卷,也並不知裡面寫了什麼,所以……朕也會當做不知道,朕是這東陵的國君,本就應當給東陵帶來安樂,而並不是要殺光東陵的所有人。」
「朕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同……這地上的灰燼一般,不過……朕既然能給你們一次機會,依舊也能剝奪,我東陵是需要為民造福的國君,自然官員也是如此,朕話已至此,爾等……好自為之。」
南宮靖宇將話說完之後,坐在席上的人便是立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隨後走到了大殿中央,恭敬的跪下了身子。
「我們也去嗎?」
鍾白轉過眸子朝坐在身邊的嚴鴻飛問道。
嚴鴻飛搖了搖頭。
「不必,陛下說這話並不是針對我們。」
「好,那我們便不去。」
「不過……陛下今日……確實變化有些大,你發現了嗎?」
鍾白問道。
「嗯,便是在我府中之時,陛下便有些不同了,或許……是因為此次的事情,讓陛下也感受頗深吧,他……或許知道了該如何做一個皇帝了。」
嚴鴻飛道。
「他的行事風格是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
「陛下!我等定不負陛下所託,定不讓陛下失望。」
「陛下如此明君,我東陵定能一路長青!」
那一眾人心裡的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也終於送了一口氣,他們的腦袋還完好的長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刻,楊心柔居然也坐在座椅之上,嗤笑的看著大殿中央的那一幕,隨後又將眼神挪到了鍾白的身上。
「好了,今日的事……朕暫且也就提這些,朕累了,便先回宮休息了。」
南宮靖宇說完之後,便是徑直回了內殿。
南宮靖宇走後,大臣們才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陛下並未像處死那些人一般處死他們,他們的心底既有慶幸,行事也是越發的小心翼翼。
櫻雪早已看呆,此刻,走到了鍾白的身邊。
「天傾姐姐,你說……適才那是我皇兄嗎。」
櫻雪雖說是在問,但是語氣中卻是極不相信的。
「你可以去問問他是不是你皇兄。」
鍾白笑道。
「我……還是算了吧,我才不去呢。」
櫻雪坐在了鍾白的身邊,彆扭道。
「怎麼,覺得誤會了你皇兄,與他再說話……難為情了?」
鍾白隨口道。
「天吶!天傾姐姐,你連這都知道!」
櫻雪驚訝道。
鍾白沒說再什麼。
櫻雪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鍾白的衣袖。
「天傾姐姐,你看……皇叔好像朝這邊來了。」
櫻雪小聲在鍾白的耳旁說道。
鍾白垂下的眸子忽然抬了起來,看向了南宮九淵的方向。
「櫻雪,我有點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氣。」
鍾白對著櫻雪道,完了之後,便是直接起了身子往外走去。
「誒?天傾姐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陪你啊!」
櫻雪話還沒問完,鍾白便已經走了出去。
「哎,你知不知道天傾姐姐她怎麼了?」
櫻雪轉過頭來問嚴鴻飛。
嚴鴻飛搖了搖頭道:「可能這裡太悶了吧,我也覺得悶了,也出去透透氣。」
說完也是起了身子往外走。
櫻雪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有些懵。
「悶嗎?我怎麼不覺得?」
鍾白剛出去,沒走到多遠,身子便被人推倒抵在了牆壁上。
幸好這裡還比較黑,讓人不容易注意到。
鍾白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剛一抬起眸子,便觸及到那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