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三日之後成婚禮
南宮九淵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原本鍾白便想著與嚴鴻飛便這麼進去,也不與那人多說什麼,那人……想必也不會與他們多說什麼,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怎麼?他是要做什麼?
鍾白的手又握緊了幾分,嚴鴻飛也是察覺到了。
「你在緊張嗎?」
嚴鴻飛忽然在她耳邊問道,兩人的距離有些近。
聽到嚴鴻飛如此問,鍾白更加的不自然了,但是她怎麼都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
「緊張什麼?」
鍾白道。
「看到九王爺,你緊張了。」
嚴鴻飛的語氣並不是尋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沒有,你想太多了。」
鍾白否認道。
其實,嚴鴻飛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此刻南宮九淵又走近了,兩人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了。
「九王爺。」
兩人之間的手分開,嚴鴻飛抬起雙手,朝南宮九淵拱手行了一禮。
南宮九淵點了點頭。
「嗯,今日如何?」
南宮九淵問道。
「尚可。」
嚴鴻飛道。
鍾白便是垂著眸子,靜靜的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她也未跟嚴鴻飛一同跟他行禮,便是當做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二人的對話每一個字都被她聽在了耳朵里,但是她卻並沒有聽懂什麼,兩個人就如同在打啞謎一般,便是如此簡單的招呼,再沒有了后話。
半晌之後,又是另外一頂轎子停在了宮門口。
轎子前是一身紅衣,騎著駿馬的南宮玧斕。
鍾白的眼神瞬間便被斕兒的穿著打扮吸引了過去。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穿著的斕兒,嚴鴻飛的身子由於常年的征戰,本就練的健碩,而斕兒……便是一直穿著藍色的舊衣,打扮也是極為樸素的,而今日的他……看起來實在是太過亮眼,太過好看。
說實話,她之前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斕兒會穿上這樣的衣服,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斕兒會答應娶那個女子,而今日,斕兒的做法的確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嚴鴻飛與南宮九淵二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二人更在意的是鍾白,她的眼睛居然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斕兒,是吃驚,還是別的什麼?
一身紅衣,頭上的墨發也用紅色的絲帶高高的束起,再不是以往隨意的扎住,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斕兒的穿著如此正式。
難道……他也是心甘情願娶那女子的?
渾身透著一種鍾白並不熟悉的氣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是漠視一切的眼神。
一身紅色的喜服,看起來……倒真的像是長大了。
隨後便看到斕兒下了馬,動作是極為嫻熟的下來,下了馬之後,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駿馬一旁,並沒有靠近轎子。
轎子剛落地之後,是身旁的丫鬟走了過去將帘子掀開,將轎子中的人牽出來的。
那轎子中的人剛一露面,鍾白便覺得這個女子眼熟至極。
仔細搜索了一番之後,才想起來這女子正是不久前與斕兒一同在大街上所遇到的那個女子,那個纏著斕兒不放的女子。
難道……她是得償所願了?
文靜香的眼神也是被對面的那兩抹紅色吸引了過來,只是看到鍾白的臉的時候,她的眼神更是獃滯了,又是下意識的看了看站在身側的人。
「她……她不是你的……」
「走吧。」
文靜香正要說什麼,身側之人便是淡聲開口道。
隨後也不管她走不走,便是自己一個人往前走去。
事情太奇怪,鍾白怎麼能就這麼放斕兒走了,便也沒顧身側的二人,而是直接朝斕兒的方向走去。
「斕兒!」
鍾白朝著那個背影喊了一聲。
斕兒也是應聲轉過了身子,將眼神投到了鍾白的身上。
「白……」
「你……你怎麼會……」
鍾白詫異道。
「皇命不可違。」
斕兒淡淡道。
「皇命不可違?這深宮中又有幾時想到了你的存在了?」
鍾白忽然轉過身子,將眼神挪向了文靜香。
「你是哪個高官的女兒吧!如今見著陛下活不長久了,便是趕緊謀了這樣一個位置嗎?虧我當日還覺得你可憐,沒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深重!」
鍾白毫不留情的對著文靜香說道。
文靜香的臉色是極為委屈的,因為……她也不想這樣,也不想讓喜歡的人討厭……
三日前剛接到聖旨的時候,她的心裡是竊喜的,因為……她再也不用在這名為她家的人間煉獄里生活了,她也終於可以……見到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人了。
「斕兒,這皇宮如此不仁,你雖身為皇子,他們卻如此對你,更何況……陛下……」
鍾白欲言又止,斕兒似乎並不知道南宮靖宇的近況,此刻這裡還有外人,便不能說與他聽了。
在他還沒有穿上這身衣服之前,鍾白還一直都將他當做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少年,如今卻也要被綁到這裡,本來他的生活也只是種種花,賞賞花的悠閑生活,如今卻被打亂了,他依然是不願的,不說他不願,鍾白也不願意看到他如此。
「斕兒,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可不能讓你經歷這種事情。」
鍾白想了想還是直接的拉住了斕兒的手,便要將他往遠處拉,可是,她正拉著要往出走,斕兒卻是掙脫開了她的手。
鍾白驚訝的轉過身子,直視著斕兒的眼睛。
「斕兒?你……」
「白,事已至此,我們便不要再多說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斕兒道。
「斕兒,你是妥協了嗎?你甘願被人如此控制如此對待?」
鍾白問道。
「那白呢?這一身喜服白可是願意穿上的?」
斕兒反問道。
「我……我那是……」
鍾白正要脫口而出,側過眸子的時候便看到嚴鴻飛與南宮九淵二人緩緩地朝這邊走來。
鍾白立即閉上了嘴巴,隨後走到了斕兒的身邊,將嘴巴緩緩地對到了斕兒的耳朵旁,輕聲說道:
「斕兒,我有要事要辦,所以不得已才會如此,你不一樣,皇室子嗣如此稀薄,陛下又被歹人束縛住,如今不能現身,你便是這皇室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身份,你應當保護好你自己,莫要讓歹人鑽了空子。」
「所以……斕兒,趁著沒進宮之前,你還是趕快走吧!」
鍾白又拉了拉他的衣袖道。
「不,若是白在這裡,斕兒便更是不能走了,白,你放心吧,斕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王爺,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帶著白進宮吧!」
斕兒與鍾白說完之後,沒等鍾白回答,便又是立即轉過眸子,對著嚴鴻飛說道。
嚴鴻飛點了點頭。
「好,我們一同進去。」
隨後,嚴鴻飛便走了過來,握住了鍾白的手。
鍾白的眼神依舊在斕兒身上。
「斕兒,你平日里不是一向最聽我的話了嗎?怎麼如今倒不聽了?」
鍾白有些生氣道。
「因為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自然是不能什麼都聽你的,因為……他的身側還有另一人。」
許久沒有說話的南宮九淵道。
鍾白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斕兒也是瞬間的轉過眸子,對上了南宮九淵的眼睛,兩人對視間,眸子里一閃而過異樣的眼神,但是鍾白沒有注意到。
被提到名的文靜香眼神也是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斕兒,只不過斕兒卻從未給過她多餘的一眼。
「好了,大家莫要再耽誤時間了,我們便一同進去吧。」
嚴鴻飛道。
眾人也都是點了點頭,隨後進入了宮門,幾人直接去了朝堂之上。
大殿之內,左右兩旁皆是站著文武百官,四人一進門,便是收到了各種的祝福。
但是四人的臉色並沒有一個是好的,皆是面無表情。
南宮九淵進來之後,便是走向了單獨的一邊站著,那個一直屬於他的位置。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長而尖銳的脆響,一個人影坐上了龍椅。
只是面前蓋著紗簾,眾人皆是看不清皇帝的真面目。
「陛下身子欠佳許久,不得見風,以免身子承受不住,故,用紗簾遮擋。」
太監在一旁解釋道。
眼尖的鐘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楊西洲,而楊西洲的身側則是站著楊心柔。
上次他們已說了,女子不得進入這朝堂,楊西洲自封了攝政王,如今,她的女兒竟能隨便出入了,當真是瀟洒至極。
其實方才楊心柔看到四人皆是一身喜服的進了門,心中皆是竊喜不已,而且……方才她還看到了她埋藏在心底喜歡了數年的人,南宮九淵。
終於將他們二人分開了,她注意到,南宮九淵的臉上也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原以為那鳳天傾在他的心裡是不同的,可是……今日那鳳天傾要在他的面前與他人成婚了,他的表情竟是那麼的漠不關心,驚喜之餘,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疑惑的。
不過……看到這一幕,她的心裡也是漸漸的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快要成功了。
「父親,如何,女兒的法子如何。」
楊心柔得意的問。
「心柔,那文氏與六皇子成婚為夫是瞭然的,可……你為何還讓那鳳天傾與嚴鴻飛成婚,這一點的用意是什麼?」
楊西洲問道。
「父親且先看著,日後自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