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全軍中毒
「回稟王帥,據在下猜測,萬統領是遭人謀殺的。」
南宮九淵並沒有說話,便是示意鍾白繼續說下去。
鍾白自然是懂他的意思,便預備是接著說下去。
鍾白緩緩走到了那已是六旬年紀的軍醫面前,眼神帶著探究。
那軍醫看到鍾白朝他走來,眼眸中滑過一抹不自然,只是瞬間帶過,讓人不易查覺,但是不代表鍾白就沒有察覺。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鍾白問。
「哦呵呵,在下姓李。」
那位軍醫趕緊掩飾的一笑,拱了拱手道。
他用了在下二字,便是將鍾白當做是同等輩分,並沒有倚老賣老。
她可是九王叔身邊的人,怎敢不顧她的身份。
「好,那麼在下請問……李軍醫,你還未發現那屍體有何異樣嗎?」
「這……鳳姑娘,在下並沒有發現還有什麼異樣。」
李軍醫為難道。
聽到李軍醫對她的稱呼,鍾白稍愣半晌,便沒有再多想了,此刻隨著南宮九淵系統出來,並沒有想太多,所以也沒有多做喬裝,便只是扮作了男子,再說她這張臉……被人認出來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好,那待會兒在下若是說出什麼……前輩可是莫要太過震驚了。」
「你……」
李軍醫頓時被堵住了口,想要說出什麼,可又不能太過衝動。
鍾白也沒再給他機會說話,而是直接走到了南宮九淵面前。
「王帥,若是在下一會得罪了李軍醫,王帥可是莫要怪罪在下。」
南宮九淵點了點頭,隨後眼神也是直射向那李軍醫。
李軍醫被南宮九淵這一記眼神看的不自然的握緊了雙手。
鍾白在屍體與李軍醫身側緩緩地踱著步。
「萬統領被人謀殺的痕迹很是明顯,因為……從他的舌苔來看,舌苔青黑,便是中了劇毒,不僅如此,他的脖子被鋒利的刀刃割破,胸腔之上,乃至肚子,皆是被刀刃劃破的痕迹,但是這一塊的划傷傷口看起來雖極其輕而且薄,雖是如此,但是這每一處都是致命傷,由此看來,那兇手的武功定是不容小覷,刀刀致命,卻又是極為狠毒的,他身上的任何一處傷口都可以讓他喪命。」
「可……如此鳳姑娘為何說那方才的話……」
李軍醫是仔仔細細的聽了鍾白所說的話,但是並未發現有什麼對她不利的地方,便是趕緊問道。
鍾白淺笑著走到了李軍醫的面前。
「前輩不要著急,在下會說的。」
「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前輩方才說並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但是……前輩似乎並沒有查出來萬統領中毒的事情。」
「這……是因為時間太過緊急,在下並沒有查出來……」
「狡辯!」
李軍醫急著解釋,鍾白便是厲聲吼道,在場的人都被她的氣勢所壓倒,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二人。
「這……鳳姑娘……還請你自重些……」
李軍醫覺得自己的面子已經夠折損的了,可是,沒想到她說話是越來越不給他面子,這讓他如何能忍耐,在這軍中,誰人對他不是要客氣尊敬幾分,豈能由她放肆。
「前輩,此刻不是糾結我自重不自重的時候吧,且等在下說完,前輩聽完,再做猜測吧。」
「前輩,凡是懂醫術的人查探死者死因時大都會查探死者的舌苔,發現舌苔有異樣的顏色,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前輩該不會不懂吧?便是那些初入門的小生,也都懂這個道理吧,前輩您……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嗎?」
「你!鳳姑娘!方才在下已說了沒有來得及查看,你如此說是何意?你……你休要污衊老夫!」
李軍醫此刻已是被鍾白逼的惱羞成怒,瞬間便是轉換了稱輩。
「污衊?在下從不污衊任何人,莫不是前輩心虛了?所以惱羞成怒?」
「說!這萬統領的死跟你有何關係?!」
鍾白也是忽然間轉變了語氣,怒極質問道。
「這……鳳姑娘你是越說越離譜了,萬統領的死怎會與老夫有半點關係,鳳姑娘,不知老夫是否有哪裡得罪過你,你竟會如此咬著老夫不放?若是老夫當真是有哪裡得罪你了,老夫便在這裡當著王帥當著眾位將士的面給你賠禮道歉還不成嗎?」
「李軍醫,你休要再轉移話題,這萬統領的死定與你脫不開半點關係!」
這李軍醫當真是狡猾,既然給她來這一套。
眾位將士也是為難的看著鍾白和李軍醫,而南宮九淵站在一旁,也是眼神冰涼的看著李軍醫。
「鳳姑娘,您是不是誤會李軍醫了,李軍醫他在軍中也是幫大家治好了不少的病症的。」
「是啊,李軍醫在軍中也是呆了不短的時間了,也是我們軍營的老人了,鳳姑娘,您還要三思啊……」
「李軍醫都那般年紀了,他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呢?」
站在周圍的將士們也是有些看不下去,在他們心中,李軍醫可還算是醫術高,且德高望重的人了,怎麼在鳳姑娘的嘴裡倒像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
「李軍醫,你當真是可以啊,將大家都唬的團團轉呢!」
鍾白踏著步子緩步走到了將士們的面前。
「眾位將士們,你們先別急著幫他說話,我鳳天傾也不是那般會信口污衊別人的人,一會我問你們的問題你們儘管如實答出來便好。」
「在軍營期間,你們除了刀傷劍傷,可還經常受過什麼傷痛的折磨?」鍾白問。
「除了刀傷劍傷,將士們也會經常頭痛腹痛的,但是大家都以為是平凡的疼痛,並沒有在意,而且……經李軍醫的診查,給大家開了些葯吃了之後,便是沒有多久就好了。」
其中一個將士接話說道。
「好,既然如此,你們且先等著我。」
鍾白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伸手從衣服里的布帛里拿出一根木簪。
將這木簪遞給那些站在面前的將士們。
「你們可查一查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氣味。」
將士們接過木簪,聞了聞,又一個傳著一個的聞了聞。
「鳳姑娘,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氣味,只是淡淡的木香味。」
「好,你們可確認了?」
「嗯,我等都已確認了。」
然後便將木簪遞到了鍾白的手上。
鍾白點了點頭,手中拿著那木簪走到了李軍醫的身前。
將士們也是越發的好奇了,思路也是逐漸的跟著她的思路走。
「李軍醫您可要查一查?」
鍾白將那木簪遞到了李軍醫的面前。
李軍醫也是接下了那木簪,聞了聞。
「並沒有什麼異常。」
李軍醫將木簪也遞給了鍾白。
雖然很是想挑出什麼毛病,但是眾將士們都已聞了,都說沒有什麼異常,而他自己也聞了,也是沒有異常的,便只好作罷。
鍾白點了點頭接下了那木簪,隨後走到了萬統領的屍首旁,蹲下了身子。
再次將萬統領的嘴巴掰開,將木簪伸了進去,在萬統領的舌苔上一連颳了好幾下,隨後才將那木簪拿了出來,之後,那方才伸進去的半截已經變得有些黑了。
鍾白拿著木簪走到了眾將士的面前,將這木簪遞給了他們。
「你們可以聞一下。」
他們接過木簪,聞了聞。
臉上皆是露出疑惑和遲疑的表情。
「這……這氣味怎麼有些熟悉?」
「對啊,是有些熟悉的,難道這就是致使萬統領身亡的毒藥?」
「可為何我們也覺得極為熟悉呢?」
「鳳姑娘,這是為何啊?」
鍾白接過木簪。
「你等可也覺得此味道很熟悉?」
「是啊,是熟悉的,鳳姑娘您怎會知曉……」
「萬統領中的乃是葉桃毒,或許你們並沒有聽說過此毒,此毒乃是用數十種毒草製成,中此毒者若是少量,便會腹痛不止,這算是輕的,若是中的多了,便會渾身如同被蟲咬一般,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最終活活疼死。」
「而你們覺得熟悉的原因便是你們也中過此毒,只不過……下毒之人並沒有想讓你們死,而是想一天天的折磨你們,而這個人……便是他!李軍醫!」
「啊!什麼?!」
眾將士們皆是不可置信。
「鳳姑娘!你!李某到底與你有何深仇大恨,讓你如此的陷害李某!若說是殺人兇手!李某覺得早上那發現萬統領的屍體的人嫌疑才最大!為何你要將這種事情推在李某的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喻!」
李軍醫氣的雙眼發紅,雙手也是極其震顫的指著鍾白。
而此時,眾將士們再也沒有人再幫他說話,皆是眼神質疑的看著他。
「哦,對了,那小將呢?將他叫上來吧。」鍾白道。
侍衛聽了吩咐之後,也是趕緊下去叫,半晌之後,那侍衛面色不好的跑了上來。
「鳳姑娘,那……小劉……他……他已被懲罰的奄奄一息了!」
鍾白這會知道了,這個老狐狸是想把罪責都推在那小將的身上,之後在來一個死無對證,當真是狠毒啊。
「奄奄一息?那還不快將人抬上來?!」鍾白怒道。
侍衛又是趕緊下去,之後,便見幾人抬著一個人上來。
將他抬到了鍾白的面前,與早晨早已是判若兩人,此刻……連眼珠都已向上翻去,是懲罰的狠了!不是一般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