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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邊關慘狀

  「女兒也不知姑姑在想什麼。」


  楊心柔轉過身子,隱隱的轉了轉她那雙多變的眸子。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必再顧及她了。」


  楊太傅也是語氣怒極。


  楊心柔的嘴角不著痕迹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一段時日之後,鍾白隨著南宮九淵一同出征的日子到了。


  路過皇城街道,那長長的街道早已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百姓們的臉上皆是滿懷希望與崇敬。


  南宮九淵一身白色軟甲,腰束長劍,騎著戰馬,目不斜視的往前行駛著。


  鍾白則是騎著馬行在他的身側,依舊是一襲黑衣,不卑不亢,面無表情。


  身後跟的乃是皇城訓練有素的數千精兵。


  幾日奔波,待他們一行人趕至邊關城外,未見城牆,卻先是聽到陣陣兵器碰撞以及嘈雜的喊殺之聲。


  南宮九淵也是再不猶豫,率先駕馬往前躍去。


  鍾白也是緊跟著南宮九淵的身後駕馬跟去。


  行至城門前,卻見城門大開,兩國之旗隨著猛烈的大風吹的招展飛揚,東陵與西丹將軍正在對峙。


  東陵與西丹的士兵將士皆是圍作一圈,而圈中便是兩位將領拿著各自的兵器騎在馬上盤旋,可惜一點的是,著紅色鎧甲的將領被打的頻頻敗退,越發招架不住。


  那黑衣鎧甲的將領面不紅氣不喘,剛一眨眼,那紅衣鎧甲的將領已被那黑衣鎧甲的將領一槍刺在了胸口,便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紅衣鎧甲的將領似乎還處在不可置信的情況中,緩緩低頭朝疼痛處看去,只見那長槍已經沒入了一大半,遠處圍觀的士兵們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那長槍……已將他的身體刺穿,乃至背後也是突了出來,「噌」的一聲,那長槍便從他背後露出了那銀色的尖頭,而那尖頭上還不斷朝地上滴血鮮血。


  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已停滯,那滴血的場景彷彿也是在放慢,紅衣鎧甲的將領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直直的盯著身前那拿著長槍刺入他胸口之人,下一刻,他的嘴中忽然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兵器立即脫了手,狠聲慘叫一聲,鮮血噴的有些猛烈,將他的面頰都已打濕,慘烈至極。


  但是……那人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意思,那雙已經迷離的眼睛瞬間睜大,如同迴光返照一般,大聲叫喊一聲,抬起雙手猛地握住那刺入胸口的長槍,奮力拔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而那黑衣鎧甲的將領竟也不知什麼時候脫了手。


  便是在下一秒的時間,那長槍立即到了他的手裡,他雙手抓著那長槍如同瘋了一般朝前刺去,那黑衣鎧甲的將領閃躲不及,穩穩的被刺上了一槍,摔下馬去。


  而那方才如同瘋了的將領此刻也是再也支撐不住,將那刺入對方身體里的長槍猛地拔出來,撐在地上。


  仰天長笑一聲。


  「哈哈哈,縱使我東陵再如何敵不過你西丹,便是同歸於盡也誓死不舉旗投降!」


  之後,那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聲音,而他的身子則還是穩穩的騎在那馬背上,一隻手支撐在方才插入地上的長槍之上,此刻,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看到這一幕,騎在馬上的鐘白心裡是震撼的,她的胸口在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跳的如同驚雷,心裡卻是對那人的敬佩。


  此刻,這戰場上各處的戰旗招展飄揚的厲害,夏日的風卻如同冬日那般刺骨寒冷。


  垂下眸子時,鍾白注意到了南宮九淵拉著馬兒韁繩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那韁繩也是隨著他拳頭的動作在不斷的輕顫著。


  那紅衣鎧甲的將領,是東陵的戰士。


  而這時,那黑衣鎧甲的將領艱難的抬起頭來,掙扎的撐起身子,看著對面馬上的人早已沒有了氣息,依舊騎在那戰馬上屹立不倒,手中還撐著他的長槍。


  那將領艱難的挪到了那紅衣鎧甲的將領戰馬旁,一手搶奪了他緊緊握在手中的長槍,一槍推倒了那坐在馬上的身子。


  他的嘴角也是溢出了不少的鮮血,此刻卻是咧開那張被血掩蓋的嘴唇。


  「哈哈哈,他死了!」


  「這不是同歸於盡!不是同歸於盡啊!」


  「你東陵號稱大國強國,連一個將領都是如此無用之輩,你東陵……終有一日會對我西丹跪地投降!」


  「還有誰!東陵便是再也沒有人了嗎?!都一同上吧!便教本將今日就奪了爾等東陵!」


  那黑衣鎧甲的將領掙扎著上了馬,揮動著手中的長槍,不斷的叫囂著。


  而圍在外圈的東陵士兵們則是一個個的往外縮,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


  不知為何,鍾白的心裡也是生出一股怒氣。


  她看到身前的影子緩緩向前移動,一隻手也是逐漸挪到了身側的長劍,正欲駕馬往圍場中央而去,下一刻,便是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鍾白猛地抓住他那快要一扯韁繩的手,南宮九淵也是轉過身子,看著鍾白。


  鍾白朝他淺笑一聲。


  「這人還不勞你出手,一路奔波,便是坐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還沒等他回話,便見身旁的女子喊了一聲「駕」,那馬便是瞬間躍到了圍場。


  鍾白一襲黑衣,騎在那戰馬之上,雙眸如同兩道冷箭射向對面那適才叫囂的人。


  而東陵那方才頻頻往後縮著的士兵們皆是疑惑的看著鍾白的身影,那個英姿勃發的女子,那個冷艷非常的女子。


  那西丹將領看到上場來的是個女子,再是仰天嘲笑一聲。


  「爾等東陵是真的沒有人了嗎,怎的還讓一個女人上場?!」


  「不過……這個女人姿色倒是上佳,還是快回去吧,就當本將憐香惜玉了,不殺你。」


  那將領一嘴嘲笑。


  鍾白也是發出一聲冷笑。


  「廢話少說,找死吧!」


  那將領有些惱羞成怒。


  「你……哼,別說本將沒有給你機會,一會……可別怪本將不憐香惜玉!哈哈哈!」


  鍾白直接拿出腰間的蒼月劍,而並沒有抽出劍鋒,而是直接拿著劍柄,朝那騎坐在對面戰馬上的狂妄將領飛去。


  起先那將領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看著鍾白,但是剛接了一招,便是再也不敢小看。


  騎著的馬也是後退了好幾步,他的槍法也是越發的散亂,而鍾白只是運用手中的劍柄隨意的攻擊著他的各個要害部位。


  此刻的她……才是臉不紅氣不喘。


  鍾白手中的劍柄也是舞動的越來越快,那將領將韁繩勒住,方要細細查看,卻只在轉瞬之間,那劍柄便是迅速的刺入了他的腰際,刺進了肉里,而這劍柄便是瞬間利如劍鋒。


  那將領看著鍾白的眼神是極度的不可置信,而另一劍便是毫不停留的直逼他的面門,那將領再是來不及躲閃,瞬間摔下了馬。


  那人已被打的遍體凌傷不得動彈,卻還留著最後的一口氣。


  鍾白低下頭俯視著那匍匐在地上的人,輕啟紅唇。


  「這便是你口出妄言的下場。」


  聽到鍾白這一聲如同催命符一樣的聲音,那人再是撐不下去,閉目等死。


  而站在外圍的東陵士兵們卻是個個目瞪口呆,呆愣當場。


  她未出劍卻都已將那人打的慘死,若是出劍了……


  「還有誰要比試,儘管上來。」


  鍾白冷聲喊道。


  過了半晌的時間,便是又上來幾位將士。


  而鍾白皆是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將那些人打的慘敗。


  霎那間,那些圍在外圍的士兵們接連發出數聲歡呼雀躍,不知是誰也是立即敲響了那東陵許久都沒有響起的戰鼓。


  西丹的士兵們瞬間一改適才的驕傲嘲笑,個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得震驚憂心。


  主將被殺,副將被擒,皆是他們西丹數一數二的將士被打被殺被擒,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此刻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而這個樣子看起來似乎還能殺掉一個軍隊的人物。


  再是沒有方才那般昂揚的士氣,撤退的號令一響起,便是立即撤離了圍場。


  而鍾白則是一副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回到了南宮九淵的身旁。


  南宮九淵的眉眼中儘是笑意。


  「日後……本王可能還得麻煩你來保護了。」


  鍾白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便是跟著他的馬,進了城內。


  士兵們看到一風姿卓越之人騎著戰馬,帶著一隊的人進了城,皆是愣在當場,有的人還不忘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看是否是自己看錯了。


  發現沒有看錯,便是一一趕緊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了下來。


  「眾將士見過王爺!」


  這一聲如同雷動,響徹天際。


  「起來吧。」


  南宮九淵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大家都能聽見。


  這些人趕緊起了身,看著這騎馬屹立在圍場中央的人。


  個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希望,以及對他的恭敬愛戴之意。


  「你們太讓本王失望了。」


  南宮九淵剛出了一聲,士兵們便立即又跪下了身子。


  「王爺贖罪!求王爺責罰!」


  又是異口同聲的,如同被訓練了一般。


  「不,本王不責罰你們,此刻若是再責罰你們,我東陵便真的再無崛起之日了。」


  「本王今日來並不是來改變你們的命運,回去都想一想你們為何要為國家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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