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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要開始對你不利了

  果然……是有預謀的。


  那膚色白的那般不正常,臉頰旁雖然極力掩飾,但是仍舊可以看到一道淺色的線條。


  鍾白立即伸出手來,剝掉了那塊麵皮,瞬間便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陌生面孔。


  拿在手裡,嘴角露出嘲諷一笑,將那麵皮收了起來,站起了身子,立即離開了這裡。


  揣著人皮面具進了宮,便直接往南宮靖宇的宮裡走去。


  這剛進宮,便遇到了一個熟人。


  便是自從上次喝了他的那碗粥離開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他的人了,似乎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鍾白步子微頓,眼神直視眼前穿著樸素藍衣的男子。


  斕兒手中小心的拿了一株紅色的花,極為好看,但是鍾白沒有認出來那是一株什麼花。


  斕兒也是看到了鍾白,便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便輕輕的揚起一抹笑容,隨後走到了鍾白的身前。


  「白。」


  許久沒有喊這個稱呼了,方才斕兒一叫,鍾白便感覺到腦袋中又是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白?為何他稱呼自己與別人完全不同?而且這個「白」字他卻叫的是格外的自然,也是格外的熟悉,似乎是在很早以前,便就稱呼這個名字了。


  「你在這裡作甚?」


  鍾白也沒理會那個稱呼,而是直接開口問到。


  「我……我方才去採花去了。」


  斕兒趕緊將手中小心拿著的花舉到鍾白眼前,給她看。


  「採花?你身為一個男子,為何還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鍾白眼神隨意的瞟過了斕兒手中拿著的那株花問道。


  「這株花可不是普通的花,這花的花瓣可甜了,又好吃又好聞呢,要不……白,你可以嘗嘗。」


  斕兒又從那株紅花上掰了一片花瓣,然後伸過手來遞給鍾白。


  鍾白下意識的去觀察他的臉,仍舊是那一副淺笑無害的樣子,從來都沒有露出其他的的表情,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孩子一般的純潔。


  況且他似乎……又與她這般熟了,應當是不會做出什麼害她的事情,而且上次給她吃的粥,也沒有什麼問題。


  見鍾白有半晌的猶豫,斕兒收回了那片花瓣,而是直接移到了自己的嘴裡,輕輕嚼著。


  「真的很好吃的,不信我吃給白看。」


  便見他那淡粉色的嘴唇輕抿,笑容溫和,總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他嚼完之後,又從花朵上掰了一片下來。


  「白……要嘗一嘗嗎?」


  這會兒鍾白才從他的手裡結果那片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便感覺瞬間神清氣爽,這花香的確是挺好聞的。


  不是那种放在老遠就能聞見的膩香,而是淡淡的,卻又讓人不會忽視的香味。


  「只是一株花朵,便會讓你開心成這樣?」


  鍾白隨意開口道。


  斕兒也沒有回話,只是輕笑的看著鍾白。


  鍾白將那片花瓣放進了嘴裡,輕輕的拒絕著。


  不過……這小子倒也沒騙他,這花瓣確實有些甜的,甜而不膩,又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在她的記憶中,似乎沒見過這樣的真花。


  斕兒看鐘白吃下了那片花瓣,笑容也越發溫暖。


  「白覺得味道如何?」


  「還可以吧。」


  「那便把這些餘下的都送與白吧!」


  斕兒將他手中餘下的花也一同遞給了鍾白。


  「還是不用了吧,我見你喜歡這花的緊,還是你自己拿回去吧。」


  鍾白瞬間也覺得挺好笑的,她居然在這裡與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推脫一朵花。


  「我……我方才已經吃了好多了,再吃就該拉肚子了,還是給你吧,這是好東西,我們應當共同分享才對啊!」


  斕兒說完還不忘朝鐘白眨了眨他那黑亮的水晶眸子,看起來格外的心悅,便是更無力推脫。


  「好吧,那我便收下了,我這會兒找陛下有事,便先進去了。」


  鍾白接下斕兒手裡的花。


  斕兒也是點了點頭。


  「那花要快些吃掉,不然一會蔫了就不好吃了!」


  臨走前,斕兒還不忘囑咐道。


  鍾白也是笑的無力,不過還是隨意掰了幾瓣喂進了嘴裡。


  斕兒也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見那圍欄旁邊的拐角之處,很不惹眼的長了幾株艷紅色的小花,有的還未發育好,還是一株小小的花骨朵,而有的已經發育成了一個大大的花苞,極為好看。


  鍾白走到御書房門前,以為李公公會通報,可是李公公看到她,便直接笑著說道:

  「鳳大小姐,陛下正在批閱奏摺,您直接進去便可。」


  說完還不忘幫鍾白將門打開,鍾白點了點頭,也是進去了。


  記得上次來時,李公公可還去通報過南宮靖宇的,怎麼這次便直接讓她進了?而且還是在他正在批閱奏摺的時候。


  鍾白一進屋子,南宮靖宇便抬起頭來看著鍾白。


  鍾白徑直走到了南宮靖宇擺滿奏摺的桌子前,從衣服里將那張人皮面具拿了出來,讓後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少有的一片空地處。


  南宮靖宇也是立即就看到了這張人皮面具,但是並沒有露出多少的震驚。


  「你方才不是生氣了,而是去扒這人皮面具去了?」


  南宮靖宇問道。


  鍾白點了點頭。


  「不過……看你這樣子,該是早已料到了是這個結局了吧。」


  南宮靖宇輕輕的點了點頭。


  「便是你適才質疑的時候,我便猜想到了這其中定會有問題,而且我在斬首之前,便故意去試探了一番,與懷王對了一段話,可是……並沒有人回答,以懷王的性子,絕不會什麼都不說,那個時候,我便覺得不對勁了。」


  「而後在斬首之時,我也是迅速的掃過了那一群人,卻沒有一個人的氣質像懷王。」


  「你既早已懷疑,那麼為何你竟不揭穿他,而且那日我已與你提醒,便是馬上就伸出手去將那人皮面具揭了下來,而你卻是制止了我,你那日明明可以直接將那楊太傅揭發的,可你並沒有那麼做。」


  鍾白的語氣有些埋怨的成份。


  「天傾,你可曾想過,若是我將那楊太傅揭發了,懷王可如何是好?」


  「那日的事情定是有人特意謀划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楊太傅起先也是並不知情的,我說的是那被斬的人頭被貼上了懷王的面具,你說要讓我驗一驗那些人的身份,我應了,而那一刻,楊太傅的表情是慌張的,而且他是萬般的推脫,不讓我去驗。」


  「可是後來,他卻又妥協了讓我去驗,在那之前的一瞬間,天傾你是看對了的,的確是有人在幫他,而那個人本事並不低,若是本事低了,那麼他會在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人皮面具貼上嗎?」


  」所以……此刻是不能揭穿楊太傅的,若是揭發了他,定會打草驚蛇,而懷王那一行人也是會立即有了防備,到了那時,便就是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便更不好抓住他了。」


  南宮靖宇極其耐心的與鍾白說道。


  鍾白將他的話聽了半晌,反覆思考之後,也覺得確實是很有道理的,怪她那日確實是太過衝動了,便是當時看到了那其中沒有懷王的臉,所以……才會衝動。


  若是那日真的揭發了那楊太傅,以他那狡猾的本質,也定會有理由逃脫,單單是一個不知情,便就能打發了眾人,他是三朝元老,在眾人的心目中早已設立了偉岸不倒的形象,怎可那般容易將他打倒。


  況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南宮靖宇命令他來做監斬官的,而不是他自己要做的,到時候他可隨意將出錯的緣由推在別人身上,而他……只單單是一個監斬官,他並沒有做那些事情。


  確實是如此,若是那日真的揭發了,那結果可不是一點點的打草驚蛇。


  聽著南宮靖宇與她分析的這些理由,覺得意外的有道理,她當時是差點昏了腦子,可是他沒有,幸好他沒有,看來……他是越發的適應他的這個位置了。


  「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當時欠考慮了,差點壞了事。」鍾白道。


  「不,你沒有,若不是你及時的出來提醒我,可能我也會因為仇恨直接拉著楊太傅發難的。」


  南宮靖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自責。


  「那懷王……」


  懷王如今是順利的逃跑了,等到日後也定會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我此刻並沒有在擔心懷王的事。」南宮靖宇道。


  「懷王才剛剛逃出去沒有多久,定不會這般快的找上來,而且經過那日皇宮的劫難,他的兵力也定是傷損了許多,所以……他的勢力也是不會起來的如此之快的,便是放他一陣子又如何,等他招齊兵力,養起勢力,屆時……他自會來,只不過那個時候,東陵的兵力也該被訓得很好了。」


  「鎮國王爺親自操刀訓練,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鎮國王爺……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人了。


  「我此刻乃是在擔心你的事情。」


  南宮靖宇回到之前的話題開口道。


  「擔心我?為何?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一日,你已公然開口與楊太傅對峙,而且那般明意的說他有藏匿犯人之嫌,他也定是將你記住了。」


  「日後……他或許要開始對你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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