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行刑!

  「王爺……老奴與心柔小姐說了,可……可她一直等在門外呢……」


  不只是南宮九淵,就連鍾白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察覺到方才身上升起的怪異感覺瞬間便下降了,一下子將到了冰點。


  此時此刻,南宮九淵還覆在她的身子上方,雙手撐在她的身旁,雙眸依舊是在她的身上。


  「不必理會她,你下去吧。」


  「是,王爺。」


  待到官家的步伐漸行漸遠,南宮九淵便是預備繼續撐下身子,而鍾白則是一個旋身脫離了他的束縛。


  「你還是去見見她吧。」鍾白迅速站起身子道。


  南宮九淵才是緩緩從榻上站了起來。


  「見她做什麼?」


  「一個姑娘家的你覺得等久了好嗎?」


  「隨她去吧,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南宮九淵的語氣冷淡。


  鍾白瞬間語塞。


  會客廳。


  南宮九淵硬拉著鍾白坐到了他身側的椅子上,此刻,楊心柔剛從門外進來。


  當她看到南宮九淵時,臉色瞬間變得極好,笑容也是明媚至極,而看向他身側的鐘白,那明媚的笑容忽然間黯淡了些許,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是笑的及其得體的走了進來。


  「心柔見過九王叔。」


  「天傾妹妹,你也在啊。」


  楊心柔對著鍾白友好的笑笑。


  鍾白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可沒有忘記上次她與風如煙聯合起來要害她的事情,如今還能撇著笑臉來跟她說話,不得不說她真是會做人。


  「嗯,你找本王有何事?」


  「我……」


  楊心柔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鍾白,吞吞吐吐的沒有開口。


  鍾白自然是領會到了楊心柔的意思,便是預備站起身子,而正當她有動作之時,放在膝上的手卻被一隻大手覆住。


  「有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南宮九淵當然看出了楊心柔的意思,只是隨意的問。


  楊心柔看到他的手覆上了鍾白的手,那一幕異常的刺眼。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事,只是……」


  「那便回去吧,沒有什麼大事便不要隨意過來尋本王了,本王還有諸多的事情要忙。」


  「我……」


  「管家,送她出去。」


  楊心柔正要說什麼,卻被南宮九淵打斷。


  「是,王爺。」


  管家領命,便直接走到了楊心柔的身邊。


  「楊小姐,請吧。」


  尷尬至極,卻還不得不保持微笑,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


  「既然如此……九王叔您有事便先忙吧,心柔擇日再來。」


  楊心柔此刻尷尬極了,仍舊是面帶微笑。


  「天傾妹妹,改日有空便去尋你談心。」


  又側過目光如看鐘白,淺聲笑道。


  鍾白依舊是沒未言語,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接著楊心柔便隨著管家出了府。


  便是剛一出門,她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與隱忍,以及嫉妒,乃至她的額頭旁都爆出了一條淺綠色的筋脈。


  「鳳天傾,你要跟我搶他?沒那麼容易。」


  鍾白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不知怎的,心情很複雜。


  「怎麼了?你不高興了?」


  南宮九淵注意到鍾白的臉色不太好看,開口問道。


  「沒有,我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鍾白立即否認。


  「你是不是……吃醋啦?」


  南宮九淵將那張俊臉一下挪到鍾白的面前,不懷好意的問道。


  經他這麼一問,鍾白的臉色也是越發的不自然。


  「吃醋?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鍾白扭開頭反問道。


  「那東西確實不怎麼好吃,日後你也不要讓我再吃了。」


  鍾白懶得理他。


  「關我何事,你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


  「那……我也叫你嘗嘗這醋的滋味如何?」


  「我偏不嘗。」


  「這可由不得你了……」


  此時,都城外的一間破屋。


  「皇兄,東陵皇帝已死,我們今後當如何?」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我已說過了叫你回北辰,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


  「皇兄,我留在這裡幫你不是很好嗎?父債子還,要不……我去幫你將那剛登基沒有多久的皇帝殺了?」


  「不用你多事,管好你自己就好。」


  蘇晚風語氣極冷,自從得知她謀害鳳天傾之時,便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不,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放過他們,等我將他們全都殺了……」


  「你當真是瘋了。」


  蘇晚風不想再與她說話,便是直接飛身離開了這裡。


  蘇雲瑤看著蘇晚風飛離的身影,嘴角的那抹嘲諷之笑越發顯眼。


  「皇兄,你不敢做的事情,就讓我來幫你做吧,或者是……將她身邊的人全部殺光……這樣就沒有人跟我搶清沐哥哥了,她……也落得個孤獨終老……是不是很好啊?」


  三日後,午門。


  刑場處,人聲鼎沸,東陵的戰旗飄揚,只見刑場的四處站滿了手拿兵器的官兵,刑場的各個出口都已被重兵把守,官兵們表情肅穆,眼神警惕。


  身著暗紅官服的楊太傅表情冷峻的坐在刑場高處的監斬台,桌上放著一筒赤紅色的令箭。


  而在楊太傅的後方高處,坐的便是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龍紋發冠的南宮靖宇。


  邢台上豎起了一排巨高的木樁,每根木樁的旁邊則是站著一名頭戴紅色布巾,手拿大刀的劊子手,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而木樁之後則是綁著一排蓬頭垢面的犯人,囚衣上寫了巨大的兩個字「死囚」。


  在場的除了官兵,除了監斬官,除了犯人,還圍得有數名老百姓。


  水泄不通,人聲鼎沸。


  皆是冷眼看著斷頭台上到 一群死囚,與往日不同,往日老百姓總會低嘆幾聲命苦,而今日,無一人可憐他們,因為他們是叛國的賊人,無絲毫可憐之處。


  斷頭台上跪了一群死囚,皆是蓬頭垢面,看不清面貌。


  每個人的手都被寬粗的麻繩將手別向身後,綁在那巨高的柱子上,面向著眾人,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下,樣子狼狽至極。


  鍾白從人群中漸漸露出了頭,目光直視著台上的場景。


  此時……太陽逐漸上升到天空中央,便是午時快要來臨。


  南宮靖宇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最前方,楊太傅的桌子前站著,俯視著眾人。


  眾人也都是仰起頭來,極為恭敬的仰視著南宮靖宇。


  「這些謀逆叛賊,罪大滔天,今日朕便親自監斬,朕在此下令,日後若是發現有任何人有反叛之心,定斬不饒,他們便是前車之鑒。」


  南宮靖宇表情極其嚴肅的說完了這番話。


  鍾白在人群中看著站在高台上的南宮靖宇,他的眼中再不是往日的善良仁慈,而是眼神極其威嚴,站在高台之上,頗有王者之氣,君臨天下之感。


  說完之後,他又走到了第一個柱子旁邊。


  「五皇叔,你可有怨言?」


  南宮靖宇大聲問道。


  這下,鍾白才將眼神挪到那人旁邊,蓬頭垢面,亂糟糟的頭髮擋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了一個長滿鬍渣的下巴。


  等了半晌,那人並沒有出任何的聲音,鍾白的眼神也沒有移開那人的臉。


  「五皇叔,就算你有怨言也無濟於事,你犯了這等大事,又殺害了朕的父皇,你便沒有再活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今日朕便要為父皇報仇!」


  南宮靖宇一甩龍袍,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臉色也是怒極,眼眶中都氣出了腥紅的血絲。


  「楊太傅,時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南宮靖宇強逼著自己不嚷出聲來,殺父仇人,他定要親眼看著他的腦袋被削下來。


  「遵旨,陛下。」


  楊太傅朝南宮靖宇拱手行了一禮,便又坐到了位置上,面無表情,不過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視線方才停留在懷王的柱子半晌,隨後便在桌子上的木筒中拿出了一塊令箭。


  將那令箭迅速的甩在了桌前的地板上,發出「嚓」的一聲響聲。


  緊接著,劊子手們便立即喝下了一大口涼水,噴在了那刀鋒透亮閃著亮光的大刀上,許是多年經驗經歷,他們的動作竟是如出一轍。


  便是在這一刻,幾乎是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斷頭台上的那一幕,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鍾白也是同樣,不過……她的目光卻是一直停在方才南宮靖宇站的那個方向,懷王所綁柱台之處。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隨著楊太傅的話一出,劊子手們便是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大刀,落刀之勢快如閃電,便在不到半秒鐘的時間,手起刀落,方才還是牢牢長在身子上的頭便如同一顆廢棄的大肉疙瘩一般滾落在了地上,頓時,血流如注。


  便是這麼快,就結束了一場殺戮。


  百姓們皆是難忍的捂住了眼睛。


  劊子手們依舊是斬首之前的面無表情,似乎這只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


  而鍾白的眸子瞬間瞪的巨大,她可沒有錯過方才那從死囚身上滾落的腦袋……


  便是在方才那人頭滾落的一瞬間,那人臉上的頭髮掀開了一絲,雖是一絲,但是她都可以確認那人的臉並不是懷王的臉,又迅速的將那數十個人頭皆瞄了一遍,沒有一個人的長相符合懷王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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