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中箭!

  可為何她手中的劍會這般躁動?


  腦中迅速丈量,那箭的方向。


  除了她,凌染與凌大將軍是面對面的,而凌大將軍身側便是身受重傷撐在柱子上的嚴鴻飛。


  若是那箭頭側過一分,那……嚴鴻飛必定必死無疑。


  那箭的速度那般的快。


  不得不說那射箭之人功夫何其之高。


  難道是因為嚴鴻飛是這蒼月劍的主人,所以蒼月劍才會這般躁動?


  容不得她多想,再多想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鍾白舉起手中的蒼月劍,將凌染的身子狠狠的往過一推。


  抽出那蒼月劍,對準那極速飛過來的箭,就是一箭下去。


  頓時,將那箭劈成了兩半……


  可是由於那箭的速度飛過來的太快,被劈成兩半的箭砸到地上,又彈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間,那箭頭猛的刺進了她的胳膊。


  鍾白頓時感覺手臂處一陣扎心的刺痛。


  「啊……」


  下意識的叫出聲來。


  「子白!」


  凌染迅速過來扶住她的身子。


  凌大將軍此刻早已懵掉。


  方才那場面他看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擋著,那箭定會射中他的腦門。


  鍾白的握住長劍的手,捂著被射傷的胳膊,腥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間流出。


  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扶在柱子上的那人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鍾白疼的有些難忍,記得上次被刺中後背的時候,那時與嚴鴻飛還不是很熟,而這次似乎又為了他傷了。


  可……射進手臂里的箭似乎要比刺進後背的匕首成效還要起的快,疼的她面色蒼白如斯。


  靠著凌染的身子,艱難道:

  「別管貧道!快!將那刺客抓住!」


  來不及細想,若是將那刺客抓住了,也能了了今日這樁事了。


  覺得有些奇怪,那箭來的太過突然了,若真是東陵的姦細,何故還會將那箭射的那般決然,全然不顧嚴鴻飛的死活,著實太詭異。


  聽到鍾白的喊聲,凌大將軍立即反應過來。


  「追!抓住那姦細!」


  這回,他吩咐了下去,無一人遲疑,而是尊了他的命令,追那刺客。


  無一人敢違抗,尋著那箭的方向便追去。


  場地上有些慌亂,一群士兵圍在高台四周警戒的觀察著周圍,全力保護著高台之上人的安全。


  「子白……子白!」


  「快!去將李軍醫尋來!」


  「不……不必了!你忘了貧道也會醫術的。」


  鍾白阻止了已經慌亂不已的凌染。


  「可你……你流了好多的血!便不要再逞強了!去讓李軍醫看看吧!」


  「不妨事的,只是傷到了胳膊而已。」


  鍾白咬緊牙關,用力的按著傷口,試圖讓它不要再出血。


  可是那半截的箭仍舊刺在她的胳膊上。


  鍾白硬著頭皮,也狠了狠心,牙關始終咬著不放開,將那把殘箭用力的從胳膊處拔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那疼,如同拿著一把刀,在剜著自己的肉一般。


  頓時血流不止,可鍾白不能讓人看了她的身體,更不能讓人醫治,否則,只會功虧一簣,今日好不容易化險為夷,再不能不謹慎了。


  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


  凌染也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才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根利箭,若不是子白推開他,那麼,以那利箭的速度,不知是穿過他一人的身體,還有父親。


  他又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父親。


  卻再次傷了他自己,父親如何再不能信任他!

  「父親!您都看到了嗎?他如此不顧自身性命的救了我們父子,如此您還不能放下對他的成見嗎?!」


  凌染也有些賭氣的對凌大將軍說道。


  凌大將軍眼神極為複雜的看了鍾白一眼,沒有說什麼,轉過身子便下了高台,許是追究刺客去了。


  鍾白此刻,身子正靠在凌染的懷裡。


  她側目想要看一看嚴鴻飛。


  卻發現早已不見了人影。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方才……那些人呢?」鍾白問。


  「他們該是被帶下去了吧,父親此刻忙著處理刺客的事情,一時半會是顧不上他們了。」


  聽到凌染這麼回答,鍾白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幾乎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裡。


  實在有些支撐不住自己了,都怪這個身子太虛弱,連一根箭都承受不住。


  「子白,別再逞強了,我送你回營帳好嗎?」


  凌染如同哄騙一般的話語從口中溢出,心裡藏著深深的無可奈何。


  鍾白緩緩地點了點頭,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這個人,可信吧……


  「將貧道送回營帳,不許任何人進來,也不要讓軍醫來醫治貧道。」


  鍾白吩咐。


  凌染雖不願意,但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放心,放心就好。」


  聽到凌染這麼說,鍾白才放下心來靠在他的胸前。


  雖然鬆了口氣,靠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並沒有完全鬆懈下來。


  依然強撐著自己保持清醒。


  凌染不再猶豫,二話不說便將鍾白的身子攔腰抱了起來,便往營帳里沖。


  跑到營帳前,發現八皇子也正往營帳內走,便什麼也不顧了。


  「殿下,快讓開!」


  八皇子看著凌染懷裡抱著一個人,正想問是誰,可待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她。


  「你……他……他怎麼了?!」


  又看到鍾白胳膊上滿滿的血跡,不禁也有些慌亂。


  「沒有時間與你解釋了,快讓人都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八皇子便趕緊按凌染的吩咐讓人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吩咐完之後,八皇子走了進來。


  「殿下!你也出去!」


  聽到凌染的話,八皇子似乎有些不相信。


  「什麼?!讓本皇子也出去?」


  「是!」


  「為……為何?!」


  「殿下!沒有時間同你解釋了,你快出去,回頭再與你細說。」


  凌染推著八皇子的身子便出了門。


  還沒等八皇子拒絕,他已經被推出了門。


  而那門也迅速的關上了。


  八皇子一臉懵的看著面前關上的門,許久才緩過神來。


  「讓本皇子出來,那你怎麼還呆在裡面?」


  「你莫不是真對他有意思了?」


  「他怎麼了?怎麼會流那麼多血?被誰傷的?會不會有事?看起來挺嚴重的,會有事嗎?」


  望著緊閉的門,腦中不自覺的蹦出這麼些問題。


  凌染將鍾白放到床上,鍾白便幽幽的轉醒了,看著在滿屋子裡忙活的找東西的凌染。


  「別忙活了,你出去吧。」


  鍾白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聽到這話,凌染立即跑到她的面前。


  「不,我不出去,你都傷成了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著你一個人不管呢!」


  「無礙,就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都流了那麼多的血了,怎麼還說是皮外傷,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去的!」


  鍾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又被疼痛折磨的有些煩躁。


  「罷了,不出去便不出去吧。」


  鍾白沒再理會他,艱難的脫著身上的外袍。


  「我來幫你吧!」


  鍾白也沒拒絕,反正傷口在衣袖上,一會捲起衣袖就可以了。


  凌染幫著她將那破了的衣袖直接撕了開來,露出了那及深的一個血洞,還正在往外冒著血,可她卻沒有叫過一聲疼。


  那血洞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的顯眼,那血洞也越發的駭人。


  凌染看著都覺得疼,拿起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


  「你忍著點。」


  鍾白看著低著頭為她忙活的凌染,心中是感激的。


  自己只是湊巧救了他那麼一次,可他……卻為她付出了許多,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若是有一天,他發現了她這一切都是欺騙他的,他會不會很生氣?

  將金瘡葯倒在那傷口上,還小心的吹了吹,比對待任何東西都要小心貼心。


  「謝謝你。」


  凌染抬起頭來,溫柔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藏著一些雜質。


  「不要同我說謝謝,因為你也救過我。」


  鍾白腦中忽然涌過一個想法。


  「你命不該絕,就算貧道不救,你也會化險為夷的。」


  「何必那般說,我的命原是你救的,那便是你救的,我只認救我的人。」


  鍾白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其他的情緒,預感越發不好。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今日你我便就扯平了吧,在這裡停留的日子實在是有些長,貧道也該離去了。」


  「什麼?!你說你要走?」


  凌染似乎不相信,猛然間抬起頭來盯著鍾白。


  鍾白點了點頭。


  「為何……是在這的這段日子我們待你不好嗎?還是因為我父親……」


  「都不是,只是貧道本就是居無定所之人,便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何況此次……與以往不同,所以……是定要離去的。」


  「與以往不同?為何不同?子白,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的日子,難道你對我就沒有……」


  「凌染。」


  鍾白似乎是第一次這般正規的叫出他的名字。


  凌染立即反應過來是自己方才太急,連自己快要出嘴的話都沒有防備,趕緊收回嘴裡的話,他們……可都是男子……怎麼能問出那種話……


  「你與貧道不過是露水之緣,貧道終歸是要離去的,你……可要珍惜眼前人啊……莫到了最後傷了那人之心,挽回都無從下手了。」


  鍾白在暗示他,因為她發現,這凌染似乎理解錯了他對她的感情了,他將自己救他的恩情當做是了其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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