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倒讓本王越發好奇了呢!
「人的性子怎會變得如此之快?可是他受了什麼刺激?」鍾白問。
凌染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是為何,只是老國師去世之後,他的心性便變得有些焦躁,總是靜不下心來做任何事,疑心病也越發重了,他的眾兄弟,也就是各個皇子也被他處死了大半,僅留下的皇子他也不給他們分配封地,更是不賜王爺的頭銜,而是讓他們居住在宮裡,依舊是皇子的身份。」
鍾白越聽越覺得那西丹國主是個神經病,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殺,還不給他們封位和封地。
雖然她知道古代的有些皇帝為了皇位是六親不認的,可是到最後幾乎都是正義的,而那西丹國主……似乎是個昏君啊。
「不過……前兩年出現了轉機,便是新國師繼位,國主當時心情竟然極好,不再那麼焦躁,殺人也不再那麼瘋狂了,還給皇子們賜了封地,所以,眾人都很尊敬那位國師。」
「那國師是何人?」
「那國師似乎是老國師的兒子,只是……他平日幾乎不露面,只是有要緊之事時,他才會出現,而出現時也總戴著面具,雖然是這樣,但是我總覺得……總覺得國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凌染疑惑道。
戴著面具?為何?
「怎麼個奇怪法?」
「嗯……總覺得國主看國師的眼神極為的依賴,並且……著迷……」
著迷?
鍾白深深的咽了口口水,難道那國主與八皇子一樣……有斷袖之癖?
「不過……這只是我所看到的,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到,反正總覺得國主是越來越奇怪了。」
「那個國師本領很大?」
凌染遲疑了一會道:
「似乎是這樣,國師他精通許多東西,幾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次的勝仗便是那國師與國主出謀劃策,所以才穩操勝券,打贏了這場仗的。」
「所以,國人們都很有信心,若是有國師在,心裡便都有了底了。」
「那為何這次你們還要求助與貧道?」
「因為……國師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許久都沒有出現了,我聽說國主因為這個,還在朝堂上大發了脾氣呢!」
聽到「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個詞,她居然忽然想到了晨風,他在她這似乎也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鍾白點了點頭。
凌染笑笑道:「我怎麼與你說起了這些,這些都是西丹的舊事,與你說也沒什麼用。」
「無礙,貧道平日里本就閑散慣了,有人與貧道說起這些,貧道也覺得日子打發的快些了。」
凌染忽然笑到:「那日後你若是覺得無趣了,我便常過來與你說說話。」
鍾白淡笑著點了點頭。
伸出手到後腦勺,緩緩將那面具取了下來,露出那張白皙絕美的容顏。
凌染差點看的呆了。
「你……你為何……」
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許久沒有看到這張好看的臉了。
鍾白又笑道:「無礙的,反正你又不是沒見過貧道的這張臉,還怕什麼。」
「對……對,也是,沒什麼可怕的,反而……很美。」
「什麼?」凌染最後兩個字說的聲音極小,鍾白沒有聽清楚。
「沒……沒什麼,我是說我已經見過了,所以不驚訝。」
鍾白搖了搖頭,這人,愣頭愣腦的。
半晌之後,在兩人都未注意的情況下,有人闖了進來,而鍾白立即將那面具扣在了臉上。
雖然這一幕極為的迅速,可是還是沒有逃過來人的眼睛。
況且那麼一張不容易被人忽視的臉,怎麼可能不會被人瞧見。
來人正是那八皇子。
八皇子自然是瞧見了這一幕的。
他兩步便跨到了凌染身邊的座位上。
「你……你們……」
凌染也有些驚慌,他不知道剛才八皇子到底有沒有看見子白的臉。
雖然驚慌,可他表現的依舊很淡定。
鍾白見是那八皇子,便也不再遮擋。
淡定的將那面具放在了眼前的案上。
而此刻該輪到他們吃驚了。
「子白……你……」
凌染將眼睛睜的老大,就那麼盯著鍾白。
「天氣實屬有些熱,這面具戴的久了,也著實有些悶。」
「可……」
鍾白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便是八皇子也在這裡,她就把面具摘了。
「無妨,反正你們不都見過貧道的臉么,還遮擋它做什麼。」
「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道。
隨後兩人立即相互對視,似要確認這一點。
兩人都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見到她真容的,當然除了李軍醫。
「子白,你什麼時候讓他看的?!」
凌染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貧道並沒有讓他看,是他橫吃飛醋非要看貧道的長相。」
鍾白淡淡道,殊不知這一句「橫吃飛醋」將兩人說的都挺尷尬。
「誰……誰吃醋了?!」
八皇子立即反駁道。
凌染尷尬至極,他沒有想到子白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又是如何瞧見他的臉的?!」
八皇子趕緊如轉移話題一般朝凌染問道。
「我自當是一早就知道了,與他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見到了。」
凌染這麼一說,八皇子倒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那又怎麼樣,一張臉而已,至於么。」
凌染也懶得理他。
東陵邊城。
「什麼?!糧草消失了大半?!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屬下也不知,便是那一夜之間,那糧草便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楚……」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九王叔知道了……」
「本王已經知曉。」
兩人話還沒說完,便從門外進來一個人影。
便是那風姿卓越的九王叔。
「王……王爺……」
兩人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二人不必驚慌,那西丹既能奪去邊關,也是有幾分本事的,看來……那人是有些謀略,本王是時候去會會那人了。」
「王爺要如何做啊?」
那人立即問道。
他眼神望著別處,久久沒有說話。
而這一次,鍾白是徹底讓眾人對她是既信服又折服了。
軍營里一片歡聲笑語,有了那些軍糧,他們便再也不用擔心無法籌備戰事了,東陵確實是強盛的,便是那軍糧都堆放了極大的場地。
他們本想將那軍糧全數運來,可是時間不允許,所以到頭來只運了大概大半的量,不過這些軍糧也夠他們軍營的人吃上好一陣子了。
而他們得到這些都要歸功於那料事如神的道長。
而此刻,那人正坐在離軍營老遠的河邊往河裡甩著石子。
無趣至極啊,這一段日子實在是將她憋的夠嗆,本想去見嚴鴻飛,可又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若是強硬著去見,也定會引人懷疑。
她不想徒增麻煩,到最後又功虧一簣。
將鞋襪脫了扔在河邊的石頭上,之後又將她的腳伸到那河裡。
透涼的河水將她白嫩的雙腳全數浸沒住,那感覺卻是無比的神清氣爽。
閉上眼睛,讓這涼風吹到她的臉上。
本來氣氛是挺好的,可是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雖然腳步聲很輕,但是鍾白此刻的身心正處於放鬆狀態,自然是聽到這輕微的腳步聲了。
感覺周遭都很安靜,而這腳步聲卻是越發清晰。
趕緊伸出手來到旁邊,將那面具迅速拿在手中,扣在了臉上。
由於要顧著面具,便顧不上那還浸泡在水中的雙腳了。
系好後腦勺的繩子,而那人此刻竟也走到了她的身邊。
剛入眼的便是一雙雪白的綉有花紋的長靴。
鍾白沒打算理會那人,將一雙腳從水中拿了出來,就那麼晾在風中,等漸漸風乾,才穿上白色的布襪,之後又穿上鞋子。
一切之後,才緩緩站起身子。
而那人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
鍾白起了身子,正準備回去。
興緻已被打攪,也沒什麼心思在這裡呆下去了。
可是那雙白色的長靴卻擋在了她的身前。
她便準備轉換一個方向走,可是依舊是這樣。
正預備抬頭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讓她生生的將口中的話憋了回去。
久違的人,久違的那張臉。
他們似乎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可是這人為何會在這裡?
難道他發現了她的身份?
鍾白沒打算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她來。
「你莫不是就是那西丹的謀士?」
南宮九淵將她身上打量了個遍,才問道。
鍾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也不怪她被嚇到,關鍵是這人可是九王叔,總是會讓人措手不及。
正準備開口說話,可是忽然間想到上次在牢獄之中,她方才說了一句話,便被嚴鴻飛認了出來。
這九王叔認識自己的時間也不短了,若是她真的說話了,讓人家再認出來,那就再也挽回不得了,可……腦中忽然又想起來上次晨風與她說過的話,是他殺了原主的母親。
鍾白緩緩將身子後退了幾步,滿身清冷卓絕,輕微的點了點頭。
算是承認南宮九淵所說的那身份。
畢竟盜了人家的糧草,他們也應該發現了,再不承認便不好了。
而且方才看他打量了她的一身,道士的裝扮,若她否認,人家也是不信的吧。
「可有聽說過本王?」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難道他很有名?別人都應該聽說過他?
鍾白又搖了搖頭。
「為何只點頭搖頭,你莫不是不會說話?」
鍾白第一次感覺這九王叔竟會這麼多話。
再次輕微的點了點頭。
「原來……西丹如此聰慧的謀士竟會是個啞了的道士,倒讓本王越發好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