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混進敵方軍營
半是風餐露宿,磕磕絆絆的過了些日子,終於縮短了離邊關的距離。
這一晚,走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能歇腳的地方。
夜裡吹起陣陣涼風,鍾白縮了縮脖子。
翻了翻身上的東西,便翻到了那件道袍。
便趕緊將那道袍打開,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要保護好身體,不能還未到邊關,便就生病病死了,那就是真的倒霉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還將那件衣服留著,只因為那件衣服似乎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說不定走到哪裡還能將那件衣服再當了,換些錢。
一陣苦笑,她何時窮到這種地步了。
這裡本就有些幽深,再往前走,便聽到有些似有若無的水聲。
鍾白便不再猶豫,朝有水聲的地方進發。
要知道,她可是好幾天都沒有喝到一頓飽的熱水了。
身上帶的饅頭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硬成了石頭一般的疙瘩,下不去嘴。
此刻便想起在現代時,揮金如土,毫不將那些錢財放在眼裡,想著若是將現代的錢去了幾個零頭拿到此刻用,那她怕也是這裡的大富翁了吧。
朝那有水聲的地方進發,傍晚時分,遠遠的看到遠處有反光的地方,便想到那裡可能是方才她所聽到的水聲之處了。
便毫不猶豫的走向那處。
那水潭周圍被樹木草叢圍著,所以她並沒有發現什麼。
可是,方靠近那處水潭,卻看到一個不能入眼的場面。
一個白花花光裸的背,那人正背對著她洗澡呢。
鍾白猛地睜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便深感不能再多留,還是趕快跑吧!
那人的背影一看就是一個大男人,她一個女子怎麼能偷看一個大男人洗澡呢,真是想都不敢想。
便立即撤步預備跑。
「站住!」
聽到一陣大聲而嚴厲的叫喊聲,便道不好,八成是被人發現了。
鍾白不理會,便依舊往前跑。
「你是何人!站住!」
趁他還沒穿衣服,趕緊跑吧!
如果被他抓住,那就是大寫的尷尬了。
「啊……」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不正常的慘叫。
鍾白腳步頓了頓,那人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在引誘她過去吧。
正預備不予理會,抬步走的時候,卻又聽到一陣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鍾白咬了咬牙,算了!被抓住就被抓住,先過去看看那人如何了。
悄悄的邁著試探的腳步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站在樹的後面偷偷的觀察著。
那人坐在水潭邊,抱著他的腿,似乎是疼的前仰後合。
怎麼了?風濕?
風濕還在這水潭中泡澡?
深深嘆了口氣,唉!她這輩子就是個勞碌命!
不再猶豫,便朝那人跑去。
那人已經用衣物套上了自己的身子,所以鍾白這會兒便不必避諱什麼。
跑到那人的跟前,朝那人伸出白皙的手掌。
「來!將你的手遞給我!」
鍾白朝那人喊道。
「你……你是何人?!竟敢偷看我洗澡!」
那人許是疼的急了,說話也有些艱難。
只是他的聲音倒是挺清脆悅耳。
「我……我是個大男人,幹嘛要偷看你洗澡!你快上來!」
鍾白說這話也有些心虛。
那人將信將疑,想著眼下還是先上去比較好。
他伸出手來將那隻白皙的手抓住。
這手……怎麼如此纖細柔軟?真不像是大男人的手。
鍾白使出全力將拉住那人。
最終差點將她也拖入水潭,不過還好她一隻手抱住了身後的樹,才將那人拖了上來,只是將自己累的夠嗆。
那人的身子就那麼壓在她身上,動都動不了。
鍾白推了推他的身子道:
「你快起來!快壓死我了!」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壓在人身上呢,便趕緊一手撐在旁邊的地上,將身子翻了過去。
鍾白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差點將她壓岔氣。
這下才感覺好點。
那人沒有動靜,鍾白轉過腦袋去看,只見那人躺在地上,腿有些抽搐。
鍾白便想起方才他的叫聲,現在看他的腿又有些抽搐,便猜想到八成是風濕了。
鍾白挪了身子過去。
心裡也覺奇怪,方才他都叫出了聲,而這會兒這般疼痛,他卻沒有喊出聲。
鍾白過去將他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
那人似乎被這動作驚到了,立即坐起身子,盯著鍾白。
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比較近了,才看到對方的長相。
鍾白看著眼前眉目長相俊朗的男子,方才那種反應也算正常了。
這人確實長的俊朗,胸前隨意放著方才洗澡時打的半濕的墨發,皮膚是那種乾淨的小麥色,俊逸非凡。
長的俊朗,所以怕被人偷看……
「你……你做什麼,為何動我的腿?」
看到鍾白的面孔,由於是傍晚時分,有些模糊,沒有注意到他的臉,現下看清楚了他的臉,才發現眼前這人竟長的這般好看,竟然比女子都要生的貌美萬分,這是一個男子的長相嗎?
鍾白與他道:「你的腿該是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鍾白沒管他答應與否,便直接撩開了他的褲腿。
「你……你會醫術?」
「嗯……會一些。」
鍾白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的聲音故意弄的粗一些,這樣才可信服。
那人沒有再阻止她。
鍾白將他的褲管撩起來,便看到小腿處赫然間出現了兩個深深的口。
這……是被蛇咬過的痕迹!
「你被蛇咬了!」
「蛇?現在這個月份有蛇嗎?而且方才我也並未瞧見啊!」
「你方才是否感覺到腿上一陣刺痛,所以你才叫出聲來的?」
「我……是感覺到腿上一陣刺痛。」
忽然覺得很沒面子,因為他竟叫出了聲。
他可是一個大男人。
「那便沒有錯了,若是這樣,便就危險了。」
鍾白從衣角撕下一塊布條,用力的綁在被蛇咬的傷口上方。
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只願那蛇不是什麼劇毒的大蛇。
鍾白手上邊綁嘴上邊與他道:
「現在這個月份蛇自然是沒有出洞的,可方才你在那潭中洗澡,許是驚動了正在那裡冬眠的蛇,你驚動了人家冬眠,人家不咬你咬誰?」
那人瞭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額頭都已疼出了汗水,但他卻並未再叫出來。
想來這人也是條真漢子,可能是方才那蛇咬的太突然,所以才讓他沒有防備,才中了招叫了出來。
方才被蛇咬的那塊皮膚已經變得有些青紫。
看這樣子便不能再耽誤了。
鍾白掐住那塊皮膚,將傷口露了出來,用力的擠著傷口,希望將那毒擠出來。
擠了一會,果然擠出了不少的深色血水。
只是……光貧這麼擠,毒是清不幹凈的。
鍾白預備將嘴湊上去將那毒吸出來。
「哎…哎……你……你做什麼?」
那人語氣有些緊張,將腿往回收,鍾白卻壓住了他的腿。
「你中了蛇毒,要儘快將毒清理出來,否則你就沒命了!」
那人看鐘白回答的一本正經,便信了她的話。
可是……他那是要如何清毒?
鍾白不猶豫,便將嘴湊了上去。
吸了一口那毒,吐在身旁的草上。
滿嘴的鐵鏽味兒讓她忍不住想要吐,胃裡也翻江倒海。
那人早已目瞪口呆,他竟用他的嘴吸!
可那嘴竟那般柔軟,觸碰在他的腿上,感覺柔軟至極。
鍾白一下接一下的吸著那毒,直到腿上的傷口顏色逐漸回歸正常。
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抬起頭來,一臉輕鬆的看著那人的臉道:
「總算將毒都清出來了,你便放心吧!」
那人盯著鍾白的臉,方才吸完那毒,嘴唇殷紅至極,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
真真是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竟為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接著她便解下那布條,將那傷口仔細的包紮了起來。
隨後,她隨手用衣袖擦了擦她的嘴,便站了起來。
「你的毒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回去的時候讓大夫與你看看即可。」
「那我便走了。」
鍾白朝他招了招手,便準備離開。
可是剛沒踏上兩步,便感覺腳步有些虛浮,腦袋有些暈沉。
結果下一秒,她的身子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那男子便立即接住她的身子,放在懷中。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雙目緊閉,皮膚竟比女子的皮膚還要光澤鮮亮。
「喂!喂!你醒醒!」
怎麼回事?難道是方才與我清毒的時候,自己中了那蛇毒?
便不再猶豫,將鍾白的身子抱了起來。
明明是個男子,怎的比女子還要輕,個頭也小,嗯?傳著一身道袍?難道他是個道士?
鍾白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頭頂很奇怪的裝飾。
像是一個帳篷,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天空的太陽,這是搭的帳篷?
坐起身子,還是感覺頭有些暈暈的。
這屋子裡的擺放也是格外的整齊,還有各種兵器,鎧甲,地形圖等。
這裡難道是軍營?
正想著的時候,只見從屋外走進一個人,身後又領著一個人。
這個人有些許眼熟,鍾白本就意識不清,此刻更是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人。
本來在現代時她就有些近視,所以眯起眼睛觀察人是她常有的動作。
那人在她眼前用手掌招了招,笑著對她道:
「小道士,你可算醒了,你昏睡了兩天呢!」
小道士?鍾白失口想笑,他是在跟她說話嗎?她什麼時候成了小道士?
「小道士,你莫不是昏睡的久了,暈了頭腦不成,怎的還笑出聲來了?」
鍾白趕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我在哪裡?」
「你在我們軍營啊!是我將你帶回來的!」
「軍營?哪裡的軍營?」
「西丹駐守在東陵邊關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