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鎮國王爺失蹤
慶元七年三月。
據捷報傳,邊關失守,鎮國王爺身負重傷,不知所蹤。
而罪魁禍首便是那迅速崛起的邊陲小國,取國號為西丹。
而此刻,本是三國相互抑制太平的天下,卻也再不是三國,那新崛起的西丹國再也不敢讓人小覷。
如今,東陵的邊關已被佔領,其餘三國便更是危險。
鎮國王爺鎮守邊關多年,從未有過什麼問題,只那西丹一國崛起,便將東陵邊關佔領,且鎮國王爺不知所蹤。
如今又有誰敢去那邊關迎戰,若將邊關佔領,東陵國的第一個防線便被打破,如此,那東陵國便是危險重重。
其餘兩國便不可猜想般的不會與東陵聯手,且不說在三國之中東陵國力最為領先,他們定也得知了這一消息,並日夜操練軍隊,防守自己的國家,哪裡還有空管得了別的國家。
西丹方才崛起,便給了天下這麼重重一擊,便是來勢洶洶,那西丹國君竟會那般野心勃勃。
皇帝震怒,因為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敢去迎戰,只太子一人敢前往,但,皇帝又如何能讓太子出戰。
「哼!我東陵何時到了如此膽小如鼠的地步,竟讓人奪去了地盤,還這般膽小不敢去奪回!」
「陛下!鎮國王爺已經身負重傷,不知所蹤,在這東陵,鎮國王爺便是陛下的左膀,鎮國王爺他驍勇善戰,可卻……」
大臣們都露出為難痛心的神色。
「鎮國王爺已然失蹤,那……鎮守邊關的將士們更是一個也不剩,如今……還有誰敢……」
「住口!爾等鼠輩!朕不聽你們為你們的膽小怕事找借口,今日便派人去邊關查探!鎮國王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皇帝大怒,誰敢不從,便只有硬著頭皮遵命。
而此刻的東陵更是人心惶惶,百姓們極為不安,戰事要來,遭殃的定是百姓無疑。
這一日,鍾白正在街上逛著,便聽到一群老百姓聚在一起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鎮國王爺失蹤了!」
「什麼!鎮國王爺那般的人怎會……」
「邊境新起了一個國家,名喚西丹,不僅奪去了邊關,還將鎮國王爺打的重傷,鎮國王爺也不知生死,而我東陵的邊關卻讓那西丹國的人佔領!」
「那可如何是好,如此便沒有人再守著邊關了,咱們老百姓不是要遭殃了嘛!」
「那又有何法子,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哪裡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阻止的?」
「可惜了鎮國王爺,這麼些年常年呆在邊關鎮守,便是咱們老百姓心中的一顆定心丸,一排堅硬的圍牆啊,如今他卻……」
那老婦人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他為了鎮守邊關,命都交給了國家,可現在卻是這種下場……」
「唉,不說了,不說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操心的。」
鍾白手中的佩劍「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眼神停滯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許久。
滿腦子都是,身負重傷,不知生死,不知所蹤。
不可能啊,他那般武功高強之人,怎會身負重傷,怎會失蹤,怎會死?
鍾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是腦袋裡頻頻出現著與他一同經歷的點點滴滴,此刻想來,與他的回憶竟也甚多。
許久之後,注意到地上那被陽光照的反光的閃閃發光的佩劍,如同看到了那人如墨一般的黑眸,胸口一陣扎心的疼。
若是他死了的話,這劍怎麼辦?
記得一年前她及笄之時,那人連夜趕回來看她,那晚自己幾乎是靠在他懷裡睡著的,便只是因為她及笄的事情,他從邊關連夜趕回來,而第二天卻又趕著離開。
那個時候她就該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兒,若是邊關還好,那麼他用急著趕回去嗎?
在那種緊急的狀況之下,他竟還趕回來看她,與他最後的見面便是那一年之前的及笄之日。
如今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嗎?
一定會的,並沒有看到他的屍體,說不定此刻他正被人救了回去呢!
一定是這樣。
鍾白蹲下身子撿起那把佩劍,那佩劍的劍鞘被陽光照射的有些溫熱,忽然間想到那日他抱著自己時的溫暖懷抱。
緊緊的握住那把佩劍,這溫度便如同他在時一般。
鍾白不知道這兩日她是怎麼過去的。
腦子裡頻頻想著這件事情,夢裡似乎也夢到了那人朝她伸過來時血淋淋的手掌,在摸著她的臉。
一夢到這個她便會被驚醒。
如今他為了國家,不知生死,而這東陵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救他,就算是他死了,可也不能讓他死在那冰冷的邊關,一個人在那邊孤獨寂寞啊,可沒有一個人管他。
他為國家做到這樣,而這東陵卻沒有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來幫他,便是縮在這裡不敢上場,她便懷疑這東陵是如何打下來的。
心裡煩躁不堪,這兩日便是連吃飯都索然無味。
他沒有消息,一直都是沒有消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鍾白本就不是那種耐得住性子的人,再也坐不下去。
她去了宮中。
她要去見姑姑,與姑姑總是能聊得來的,這煩躁的情緒不知姑姑有沒有辦法。
自去年起,姑姑的身子總是時好時壞,今日也算去看看姑姑。
鍾白幾乎每次都會朝近道走,因為要饒過那些路實在太遠,便從宮裡御花園旁一個幽深的小道走,路途近,景色也不錯。
可是,這一日,才叫她欣賞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好景色」。
只見那御花園的小池旁,一紫衣女子跑上去將那白衣男子從身後緊緊的摟住,摟的腰。
白衣男子沒有立即掙脫開。
「你……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那一對成功的吸引了鍾白的注意力。
只不過,那女子的聲音為何如此耳熟?
「我本以為一年前在宮門口的那一日偶遇能換回來你的一封書信,我已那般祈求你的原諒,你竟不為所動?」
一年前?宮門口?
這個人是……楊心柔!
難怪聲音如此耳熟,可是……為什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原諒?要原諒什麼?
那個男子將身前那雙緊緊抓握住的柔軟雙手毫不留情的掰開,轉過身子。
而就在他轉過身子的那一瞬間,鍾白愣住了。
就說為什麼她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原來……原來這人竟然是他,南宮九淵。
那個不允許別人靠他三步之內的南宮九淵此刻正在被一個絕色女子抱著,距離何其之近。
忽然想到一年前那日在宮門口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鍾白的胸口似乎有一團火熱的東西在上下跳動著不平靜。
暗罵自己為什麼那般沒有出息,還要想那人說過的那些騙人的話,沒成想原來他竟是會與各種女子混跡在一起之人,幸好自己把持的好,沒有被他一把勾去。
南宮九淵轉過身子看著她。
「何談原諒不原諒,本王這裡早已沒有你的位置。」
南宮九淵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語氣清冷的與她道。
「九淵,我不信,往日時你不是這般同我說的,你說你心裡一直是有我的位置的!」
鍾白再也聽不下去,扭頭就走。
腦袋裡不斷的放著那句話,九淵?
他們居然那般熟了,她都可以直稱他的姓名了,還那般親熱,那般理所應當,心裡一直有她的位置?
是嗎?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為何那日在宮門口還要裝作不認識,因為她在那裡嗎?
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牙,真沒出息,那人與自己並沒有關係,她要想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
還是擺好心態去找姑姑吧,不能讓姑姑看了擔心。
南宮九淵甩開她的手,毫不留情道:
「你不該直呼本王的名字,記住你的身份,往日的事再不許提,本王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南宮九淵語氣極其冷硬,說完這句話,再不給她機會,邁著極速的步伐離開,似乎再不想同那人處在同一個空間。
「天傾,你在想什麼呢?」
皇后拍了拍鍾白的手。
鍾白其實剛才是一直在發獃的,方才想到一年前與那人也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那人對自己說過的話,那人對自己做過的事……
可現在,在那裡,他卻與另外一個女人那般親密的處在一起,他們親密相處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她?
「姑姑,天傾要同您商量一件事情。」
拉回思緒,不再想那事。
「嗯,天傾你說說。」
「姑姑,我……我想去找嚴鴻飛。」
「什麼?!」
聽了這話,皇後娘娘猛地站起身子,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鍾白。
其實剛才鍾白並沒有決定這件事情,只是腦子裡有了這個想法,便是想了想,可是此刻她的心裡卻無比的確定了這個想法,就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做了這個決定。
「姑姑,您切莫激動,天傾是想好了才與姑姑知會一聲的。」
「不可,天傾,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姑姑不會答應你去。」
皇后也回答的絕決。
「姑姑,我已想好了這件事情,那嚴鴻飛對我有恩,幾次救我,如今他卻一個人在邊關,且不知所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沒有人救他,如今,就算所有人棄他於不顧,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說什麼?他對你有恩?幾次救你?為何這事姑姑不知曉?」
「姑姑,這事……天傾並未與您提,不過……他確實與他姐姐不同,他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