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鬆開我!
鍾白不做絲毫停留的轉身便走,實在是沒有再停留的道理了,人家都要以為自己是為了某種目的接近他了,她還自討沒趣幹什麼,不如早早抽身免得他還以為自己要對他做什麼呢。
可是,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一隻手護著,隨後,身子便飛了起來,是他的氣息。
南宮九淵在鍾白走了幾步之後,跟上前去將她的身子摟了起來。
鍾白扭過腦袋看著這人,他要做什麼,剛才不是還在以為自己懷有什麼目的接近他的么,怎麼現在又靠近自己了,他想做什麼?
賭氣一般的推推他的身子,自己才不要這人幫忙,鍾白心裡知道這人肯定是因為自己昨日救了他,將他帶到了這裡,現在是要將自己送回去了,而且去的那個方向似乎就是要回去的那個方位。
「若是再動,定叫你摔個粉身碎骨。」
這話雖說的毫無波瀾,可聽者卻不這麼覺得,反倒是覺得格外具有殺傷力。
鍾白沒有再推他,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畢竟這還是在空中,一不小心就摔死了,她可不想再死一次,那種窒息的感覺她實在是不想再經受一遍。
而且她在前世的時候,也是被摔死的,再摔死一次,那不是要在一個坑裡跌兩次么,那也就太傻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就進了城。
「放我下去!」
進了城,離府上就沒有多遠了,她若再跟這人一起,又會被鄙視,她天生好面子,重志氣,哪能忍受的了這個。
南宮九淵又飛了一會,才將鍾白放下。
之後,鍾白便迅速從他懷裡出來,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子朝前走,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了身子看著南宮九淵。
「九王叔大可放心,天傾定不會將昨日的事情說出去,多謝九王叔送天傾回來,後會無期。」
鍾白徹底的走了,沒有再回頭,是後會無期,那個多疑的男人,日後自己定不會再靠近他一步。
鍾白走後,南宮九淵緩緩地將手伸出來,兩指之間捏著一個玉質的精緻口哨。
這是方才從鍾白身上摸到的口哨,南宮九淵拿著這口哨仔細的打量,隨後將這口哨揣進了自己的衣服里,之後便飛身而起,飛往王府。
鍾白心情有些煩躁的出了巷子,準備往府上趕,昨日自己一天沒回去,紅綾和藍兒定會擔心。
剛出到拐角,便被人猛地扣住了脖子,靠在了牆上。
突然的動作,讓鍾白猝不及防,嚇得她身子一抖,隨後睜開眼睛看這人。
這一看,才發現竟是那大將軍。
可是,他這個動作是想要做什麼?
鍾白一動都不能不動,可見這人的勁兒是有多大。
「咳咳……是你……你要做什麼!」
鍾白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她哪裡又得罪了這位大將軍,害得人家不惜親自來抓她。
「你為何在這裡?」
「關你何事,你鬆開我!」
被人這麼禁錮著是格外難受,這人是抽風了么,怎的一碰見她就動手,還下手下的這般重。
「你為何一夜沒回府?又為何與九王爺一起?」
鍾白暗自猜想,原來剛剛與九王叔一同,是被他瞧見了,他才會這般,可他為何如此激動,就算自己與九王叔一起又礙著他什麼事了。
「大將軍未免問的有些多了,哦,不,現在應該喚您王爺,這是天傾的私事,與王爺無關。」
嚴鴻飛回京之後,很快便被封了王,只是鍾白沒有關注這些。
「既然你喚我一聲王爺,便知曉本王問你你應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鍾白一陣無語,這古代的人都喜歡拿身份來壓人嗎?南宮靖宇也是,總喜歡拿他的太子之位壓人,這人剛被封了王,現在又拿著有身份來壓她。
「我要是不說你又能奈我何。」
不是鍾白故意要硬碰硬,是她實在看不慣這些喜歡用身份來壓人一頭的人,她也看出來了,那嚴慧芬就是仗著他的身份,才在那府上耀武揚威的,鳳天傾的父親也是因為這樣,才懦弱的隱藏秘密。
在現代的時候,有哪個見她不都要客客氣氣的,而在這裡卻時刻都要被別人壓一頭,在鍾白這裡,別的東西不是很重要,但是尊嚴是重要不可的。
望著眼前女子略帶挑釁的眼神,嚴鴻飛胸中有一團火,正憋著呢。
手臂扣著鍾白的脖子也越發的緊了。
鍾白明顯的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力度在加大,鍾白的雙手也扣著他的手臂,在他毫不注意的時候,鍾白猛地下了口,一口咬在嚴鴻飛的手臂上。
嚴鴻飛今日本就穿的一身並不厚的青衫,當然抵不過鍾白那一嘴,只見那衣袖上逐漸滲出深色的血跡,鍾白便趕緊撤了嘴。
可這人只是停下了動作,而並沒有放開她。
嚴鴻飛的眉頭皺了皺,看著鍾白的眼神越發危險。
鍾白以為自己咬了他,他感受到疼,便會忍不住放了自己,可是自己想多了,這人就是一根死木頭,不僅不知道疼,還不放了自己,也真是夠了。
「你有完沒完快鬆開我!」
鍾白不耐煩了,這嚴大將軍看起來也不是什麼不通情理死纏爛打之人吧,可為何在她這裡卻這般不罷休,鍾白忽然覺得這裡的好些人都不如傳言所傳的那般。
不是說嚴大將軍只管國家戰事,只管人民安康么,怎的自己這戰事倒引來他的關注了,難道是因為自己那天說日後會報他的恩?
「我說會報你的恩便會報,你這麼攔著我算怎麼回事?」
「你只管告訴本王你昨晚去了何處。」
「昨日雨大,我在城外避雨去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見他的手緩緩鬆了幾分,鍾白便立即逮著這個機會,猛地逃離了他的禁錮。
之後,鍾白便迅速跑到離他大概有三米遠的地方,她怕這人又忽然竄過來。
「你與九王爺一同?」
「是又如何,只是偶爾碰到避個雨而已,王爺該不會要拿此做文章吧。」
鍾白想了想,方才他已看到了自己與九王叔在一起,現在她若是撒謊的話,他定會察覺,那嚴鴻飛可不是傻子,倒不如說了與九王叔在一起,他便不會再多想。
鍾白並沒有再停留,抓著機會便跑,她可不想再被這人捉住不好脫身。
可鍾白不知道,後面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
嚴鴻飛沒有再追鍾白,抬起自己的手臂,掀開衣袖,看著那正在往外滲著鮮紅血跡的牙印,眉頭鎖的越發的緊了。
鍾白回府本想從後門進去,可是被人攔住,說是從前門進,老爺似乎有話對她說。
鍾白沒多想,便從前門進去,那奴才看著鍾白的眼神有些奇怪,總感覺像是憐憫的眼神,鍾白不明白,她一個鳳府大小姐,何故會讓一個下人憐憫,這真是可笑了。
走到府中各處,都會見到一些下人看她的各種眼神。
她怎麼了?有哪裡不對,讓這群人這般注意她,難道是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還是衣服穿的不夠整齊?
鍾白將自己的穿著打量了一番,沒有穿外衣,想起來外衣早就扔在城外的茅草堆上了,這裡面的衣服上也粘了了不少的泥漿,難怪那群人會這麼看著她。
鍾白想了想,這個樣子見他們怕是不好,便準備回自己的屋子裡去換衣服。
「天傾啊,你可回來了,可讓你爹一番好等。」
走了兩步,卻聽到一聲飽含滿滿虛情假意的語氣傳進她的耳朵,鍾白轉過身子,看著這人,可不又是那妾夫人么。
看是她,鍾白沒打算理會,便還是準備回去換衣服。
嚴慧芬立即跑到鍾白身邊,兩隻手臂穿進鍾白的手臂,就這麼攬著她,動作極為親密,讓鍾白覺得很不對勁。
「天傾,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給你爹爹請安啊,你爹爹都等了一個早晨了。」
嚴慧芬扶著鍾白,一副要王淋走的樣子。
鍾白極為彆扭,這老女人又想幹嘛。
「你鬆開我!」
但她並沒有鬆開,還是扶著鍾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一直拉著不鬆手是幾個意思。
「天傾,快進去吧,再不進去,你爹爹便要發脾氣了。」
「你鬆開我,我自己會進去!」
鍾白反手一掙脫,將那女人的手掙脫掉,這才朝那屋子邁進。
一走進那屋子,看到滿屋的人,可真熱鬧。
最中央處坐著兩位年齡尚高的老人,一左一右一邊一個,而鳳元境則坐在他們下方,難道那一對老人是他的親戚?
「還不跪下!」
鳳元境率先開口,語氣極為嚴厲,一雙眼睛瞪著鍾白,似乎能一口吃了她。
鍾白沒理他,她算是看明白了,這鳳元境可真不是如皇後娘娘所說,他一言一行都是對這個大女兒的厭惡嚴厲。
鍾白沒有跪,就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在你祖父祖母面前竟還敢如此放肆!你當是越發無法無天了!」鳳元境說完,便又上來兩個下人,將鍾白的腿踢得彎了下去。
鍾白雖吃痛,但是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難受的表情。
祖父祖母?那對老人是她的祖父祖母?
為什麼來到這府上這麼久都沒有見過,她從來沒想過這府里原來還有祖父祖母。
鍾白這才轉移視線觀察這對老人。
老太太臉色極為不好,看著鍾白的眼神也是極其嫌棄厭惡的,生怕再多看一眼會污了自己的眼睛。
鍾白能看出來這老太太也是格外嫌棄她的。
再看那老頭子,並不像是老太太一般表現的那麼明顯,只是一臉嚴肅的望著前方,鍾白瞧不出來那老頭子的心思。
既然已經跪下,定少不了行禮,畢竟人家是這府里權威最大的人物。
「天傾給祖父祖母請安。」
一跪一磕頭,鳳元境在鍾白磕下頭時,臉色漸緩過來。
「你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