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感染風寒
鍾白將南宮九淵的身子放在地上放平,之後便將手壓在南宮九淵的胸口上一下下的向下壓。
「怎麼就那麼一會兒會兒功夫,怎的就溺水了。」
一邊嘀咕一邊拚命壓著,鍾白這身子骨本就沒有多大力氣,任她想要使出大的力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壓了幾下之後,只從他嘴裡出來了少量的水,心裡想了想便只有下絕招了。
反正剛才也親過,現在再來一次又沒什麼。
用手指輕輕掀開他的嘴唇,便將自己的嘴碰了上去。
不斷的給他度著氣。
「咳咳……」
南宮九淵輕咳了兩聲,鍾白立即離開了他的嘴唇,看這跡象,是醒了!
鍾白這下徹底鬆了口氣,伸出手將他臉上的水都一一擦了個乾淨。
方才將他從湖裡拖出來的時候,忙著救他,根本沒空打理他的臉,現在將水擦乾淨,一觸碰他的臉,才發現格外的冰涼。
南宮九淵扇了扇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鍾白看著南宮九淵睜開了眼睛,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還好自己救醒了他,不然她恐怕會被那個冷麵刀客兩刀剁成肉醬。
「九王叔,您可算醒了!」
「本王……為何會……」
「九王叔,您不會水,應當早些說的,我若知曉定不會拉您下水的。」
鍾白這話讓南宮九淵聽著有些自責的意味,剛才確實把她急壞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了看鐘白,意識似乎還處在混沌狀態。
看他一身濕衣,他身子又嬌慣,定是受不了的。
鍾白也是一身濕衣,不過她沒在意,起身準備去撿一些乾的柴,生個火,免得他又感冒了。
「你去哪?」
「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乾的柴火,撿一些來,九王叔你先坐這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回來。」
鍾白去林子里撿了一些乾柴抱回來,才發現南宮九淵坐在那裡撐著頭,閉著眼睛,鍾白以為他睡著了。
將乾柴放在地上,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王叔?九王叔?醒醒。」
怎麼能在這裡睡著,這荒郊野外的,林子里濕氣又重,在這睡著八成是要感冒的。
今兒半天定是把那身子單薄的九王叔折騰壞了,把柴抱回來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生火的工具。
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還真讓那墨羽說准了,自己還是拖累了他。
他終於漸漸轉醒,衣服仍舊是濕的,臉上冒出點點汗水,鍾白便料到不好,他準是快要感冒了。
「我……我不會生火……」
十分尷尬的說出這句話,人家都快要生病了,把自己忙活半天,還沒有打火機或者火柴之類的,難道讓她鑽木取火?
南宮九淵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無波,只是多停頓了半晌在她的身上。
南宮九淵伸出一隻手,然後用手掌對在那堆木柴上,只見停頓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那乾柴便緩緩地冒起了青煙,緊接著便出現了一根細細的火苗。
鍾白表示已看呆,徒手點火?
見那火著了之後,鍾白趕緊過去將那柴火堆好,又撿了邊上的乾草放在柴火上,以免一會又熄滅了。
到底是九王叔,連這般高超的生火技術都懂。
轉過身子一看,卻見他又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便以為他真的是感冒了。
鍾白又從林子里撿來了兩根木棍,搭在火堆邊上,這才過去南宮九淵身邊。
「九王叔,往過坐坐吧,將衣服晾乾。」
鍾白扶著南宮九淵的身子坐在了離火近一些的地方。
鍾白將自己的外衣脫了晾在那裡,又過來準備脫南宮九淵的外衣。
可想著覺得有些奇怪……人家可是九王叔。
「九王叔……您能將外衣脫了嗎,這樣會幹的快些。」
還好剛才給他人工呼吸的時候,他沒有醒過來,不然聯想到現在,這般看來如此循序漸進,怕是要幫她當成是女色狼了。
見南宮九淵沒有回答,鍾白便走挪到他跟前,雖有些不敢,但還是伸出了手捏住那外衣,見他沒有反對便大著膽子脫掉了那本來是粉白色極為好看的外衣,而現在卻是沾了些許泥垢,濕漉漉的外衣。
鍾白將那外衣搭在了木棍上晾著,也坐在那火堆旁看著那火燒的越來越大,心情還算敞亮,雖然掉進水裡很冷,但是現在能有一堆溫暖的火來烤,也算是好的。
忙完一陣子,倒也不覺得冷了。
稍稍扭過頭看了看南宮九淵,依舊是一副慵懶無力的模樣。
鍾白忽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坐在這火堆邊上,極為安靜,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索性懶得說話了,可是他那副樣子鐵定是病了,他難道是本來就有病?
在這之前就聽到他咳了兩聲。
一會之後,鍾白去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發現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材質問題還是怎麼,女子的衣服要乾的快些。
鍾白將自己的衣服拿過來,直接披在了南宮九淵的身上。
雖然她的衣服小,但是暫時遮遮暖也是可以的吧。
南宮九淵捏著衣角看了半晌。
「這是你的外衣,為何給本王?」
「九王叔,您的外衣還沒晾乾,就先披著我的將就一會兒吧。」
「那你該如何……」
「我沒事,方才看九王叔似乎感染了風寒,這衣物便先給您披著,否則身子會受不住的。」
南宮九淵眼神定定的看著鍾白,似乎在回想什麼,鍾白移開了眼神,那雙眸子太好看,鍾白不想被吸進去。
起身將那衣物又翻了另一個面烤,男人的衣物,又是長袍,定是面積大又難烤的。
其實這地方也挺美的,青山綠水的,若是放著現代,也定是一個絕佳的旅遊聖地。
正準備等著衣服烤乾的時候,她發現天色越發的黑了,抬頭一看,只見方才還有微微陽光的天空瞬間被一片烏雲壓住。
鍾白眼前有一萬隻草泥馬飛過,這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當真是考驗她。
由不得她再猶豫,她一把抓起晾在木棍上的衣服,又從火堆里拿出一根燒的很旺的火把,走過去扶著南宮九淵。
「九王叔,這天色看起來是要下雨了,咱們快點找個能避雨的地方吧!」
南宮九淵點點頭,便由著她去了。
鍾白見他點頭,便拉著南宮九淵的手往前走。
這一觸碰才知道這人的手是有多麼冰涼,方才生了一堆火讓他取暖,可這手是越發涼了,根本沒有一絲熱的跡象,他身子究竟差到什麼地步了?
以往的時候,總是見他坐在轎子里,也很少出門,很少入宮,那墨羽又總是在他跟前照顧著,鍾白那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現在仔細一想,這一切可能都是有原因的。
鍾白拉著南宮九淵的手迅速的往前走著,同時又不住的觀察南宮九淵的樣子,怕他暈倒,可以說是鍾白半拖著他往前走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鍾白感覺自己此刻力大無窮。
南宮九淵眼神定格在被那雙小手努力抓握住的手上,久久沒有將眼神移開。
走了許久,天空中逐漸往下飄著豆大的雨滴。
可他們還未發現一處避雨的地方,這裡又是林子,若是再打個雷,豈不是要將他們燒焦?
跑著跑著,似乎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茅草屋。
鍾白便拉著南宮九淵的手直奔茅草屋。
茅草屋屋子裡也布滿灰塵,極為破爛,一看便是久未居人的樣子。
不過鍾白不嫌棄,因為看現在這個狀況,雨越下越大,一時半會是不會停的了,夏日的雨本就來的突然,並且又是暴雨,能在這麼緊急的一個情況下遇到一個避風港是在慶幸不過的。
鍾白直接拉著南宮九淵進了屋,將自己的衣服撲在那片茅草上,扶著南宮九淵的身子坐下。
在周圍又堆了幾根木柴,以及茅草,本就是廢棄的屋子,定少不了一些木柴的。
將手上的那根木棍對在那茅草上,幸好剛才跑得快,燃燒的木棍火苗雖已熄滅,但周圍還有一些燒成木炭的地方,所以這就得靠她來把這火吹著了。
鍾白極為小心的吹著那木炭,許久之後,終於將火堆里的茅草燃著了,累的夠嗆。
鍾白忽然覺得,她這野外生存能力還是不錯的,其實現在是夏天,根本不需要穿那麼厚,所以將外衣脫了她也不覺得怎麼冷,況且身上還有兩層衣服,便不覺得冷,但是這古人穿衣服總是格外繁瑣,那九王叔更是不用說了,說白了這火除了給屋子裡增加點燈光,其餘便是為了讓他暖身。
鍾白覺得自己都快成了他老媽子了,不過誰叫人家身份尊貴呢,而且他現在又生著病,好歹自己也學了那麼久的醫,即使不是專門治病救人的,但是自己也算懂醫理,總歸不能棄了病人。
這可能是身為醫生的一個通病,就是遇到病人會下意識的去幫助。
南宮九淵雖坐在茅草上但高雅氣質仍不銳減半分,只是臉色格外蒼白,額角冒有細汗。
鍾白連忙起身過去將那破爛的門關上,這門雖然破爛,但遮遮風還是可以的。
南宮九淵並未睡著或者是閉著眼睛,平靜的睜著眼睛,將鍾白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腦子裡忽然間閃過方才的場景,眼裡逐漸顯現暖色。
忙完一切之後,鍾白這才轉過身看著南宮九淵。
又頭疼了,他身子明明那麼涼,方才自己沒顧上,將他的外袍放在他身旁,本以為他會自己披上,可人家連手都懶得動。
無奈,還是走了過去,將那外袍拿了起來,披在他的背上。
得,就今日這一次,反正以後不一定還會有交集,病者最大。
可能是剛才淋了幾滴雨,他的臉上總有些水珠。
瞧了半天,看到自己手上之前他給自己包紮傷口的錦緞。
鍾白將手上的錦緞拆了下來。
將錦緞拿在手上,猶豫半晌,還是將手伸到他的臉上,用錦緞將他臉上的水珠擦了乾淨。
期間二人一句話都未說,氣氛卻異常的和諧。
可是,正當鍾白準備抽手的時候,南宮九淵卻忽然間的伸手將鍾白捏著錦緞的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