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背部中刀

  鍾白盡量躲著那猥瑣男人,但是自己這身體終究是一個沒有一絲武功底子的十幾歲的小丫頭,有幾招沒有躲過,胳膊被劃了幾刀。


  鍾白惱恨,自己喝個酒都能被人破壞,也真是倒霉透頂了。


  那男人看鐘白挨了他幾刀,更是囂張的不行,繼續朝鐘白的胸口襲來。


  客人早已被嚇走,那老闆娘要上來幫鍾白打走那猥瑣男人,卻也挨了幾刀,那猥瑣男人定也是個練家子,不然他一個匕首能傷到這麼多人,普通人也不是能做到的。


  眼看著那匕首朝自己胸口襲來,鍾白預備將手裡酒罈子扔向那男人,只是在那之前,那男人手裡的匕首猛然間掉到了地上,同時,鍾白的身子被一個人迅速的卷到了身邊。


  鍾白暗自慶幸,自己還算走運,能在關鍵時刻被人救,只是正當她抬起頭來一看,臉頓時僵住了,這個人竟然是他,鎮國大將軍嚴鴻飛。


  趕緊從他懷裡出來,拍了拍衣袖。


  「多謝……嚴將軍。」鍾白想不通為什麼嚴鴻飛會救她,這嚴鴻飛不是那嚴慧芬的弟弟,風如煙的舅舅,不是最看不慣她么,又怎麼會救她。


  嚴鴻飛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鍾白胳膊上隱隱往外滲著鮮血,可她似乎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疼,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


  鍾白本來是看著嚴鴻飛的,而且站在側面,可是側目注意到他身後那人緩緩小心的撿起匕首的樣子,便知道壞事了。


  看著那人的動作猛地朝嚴鴻飛的背部攻擊去,便不再猶豫二話不說,從嚴鴻飛背部的方向猛地將嚴鴻飛往旁邊一推,可隨之的感覺到背部一陣刺痛,便道不好,這匕首定是扎進了自己的背,忽然間感覺到力氣被抽離了似的,身子猛地朝地上栽去。


  鍾白很無奈,她只是想將那人推開不讓他被刀刺到,不然自己就脫不了干係了,這推開倒是推開了,怎的也搭上了自己。


  就說她命背,這還真是背到了極點。


  嚴鴻飛這才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子,一掌拍飛了那猥瑣男人。


  走過去扶起那早已倒在了地上的鳳天傾。


  鳳天傾一臉蒼白的倒在地上,嚴鴻飛立即抱起她的身子朝外走去。


  背上的匕首還扎在肉里,一陣陣鈍痛穿進骨頭裡,疼的她直冒冷汗。


  「你……去哪裡?」聲音極度虛弱,頭靠在嚴鴻飛的胸膛上,本想掙扎,可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一直給死人清理屍體,再重的傷她都見過,卻沒想到自己受了傷竟如此疼痛難忍。


  嚴鴻飛沒有說話,就只是抱著她的身子朝外走。


  「隨你去哪裡,別回府。」鍾白疼的身體發軟,才沒有耐心跟這人死磕,只要不帶她回府,隨他去哪裡。


  若是她回府了,必然會讓那一家人看到她這狀況,還不知道會對她怎麼冷嘲熱諷呢。


  再者家裡的人知道了,這消息不出半日便會傳到皇宮,到時候事情也就麻煩了。


  鍾白也不知道是昏了頭了還是怎麼的,居然會跟這個最沒有可能成為朋友的人說這些。


  意識漸漸模糊,卻還強撐著自己醒著,因為她怕這人一不小心將自己賣了。


  看著懷裡的人明明已經支持不住了,卻還偶爾的睜睜眼睛,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堅強了?

  剛剛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還推開他,而她自己卻承受了,她似乎並不像是以前的她了。


  終於,他的腳步停下來了,停在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巷子。


  嚴鴻飛讓鍾白靠在他的肩上,有些猶豫,但還是強撐著自己去解鍾白的衣服。


  鍾白雖然昏迷,但是這些動靜還是能感受到的,一手覆住了那正在動作的手。


  嚴鴻飛的手沒在動了,只是看著鍾白的眼睛。


  「不用……解開,你……便從我身後將這匕首拔下來吧。」有些艱難的咬了咬牙。


  「如此……會疼痛難忍,你能忍受么?」嚴鴻飛的眉間皺了皺。


  「無妨,開始吧,不要猶豫,一招便拔出去。」鍾白想著長痛不如短痛,這匕首早晚要拔出去的,與其猶猶豫豫,藕斷絲連,倒不如咬牙一陣巨痛過去也便好了。


  嚴鴻飛點了點頭,捏著匕首的手微微有些抖,只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征戰數年,他可以對任何人狠,可是今日怎的變得如此優柔寡斷,怕這匕首拔了出去,這人也便沒了命。


  「快!」等著拔刀,這人卻一直不動,她哪裡能忍得了這般久,有些不耐煩的叫喊。


  嚴鴻飛咬了咬牙,猛地拔出了那血淋淋的匕首。


  「啊!」任鍾白怎樣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叫了一聲,頓時,那血便噴湧出來。


  嚴鴻飛猛地按住那流血的傷口,心裡有個部位極為心疼的看著這身體如此嬌小的女子。


  「多謝,今日恩情天傾記下了,來日……定還。」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便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嚴鴻飛抱著她的身子,失神了許久,腦子裡有些理不清的情緒。


  為何她與姐姐她們所說的不同?


  站起身子準備抱起她的身子離開,可是猛然間,那身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消失了,嚴鴻飛心裡亂糟糟的,他只明白,自己懷中的人被搶走了,可是誰人竟能從他的懷裡搶走人,且動作那般快,眼底盡顯慌亂情緒,迅速的起身尋找。


  看著懷裡毫無氣色的人,那人動作越發快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將鍾白帶了回去。


  親自施藥包紮,一條條傷口,以及背後那處及深的傷口,讓他耗了不少的精力,最終忙完,又以極高的身手,極快的速度將人送回了院子,小心的放到床上,這才離開。


  這一切都做的極為隱蔽,幾乎沒有人知道。


  等鍾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


  鍾白並不知道嚴鴻飛來看過她,自從那日她身子被搶走之後,嚴鴻飛找了一圈都未見,抱著試試看的心思來到了她居住的院子,看著那人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這才安了心。


  鍾白醒來后,發現自己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便疑惑是誰送她回來的。


  「紅綾!」


  「小姐!你可算醒了!小姐出去一趟,怎麼就身負重傷了,可叫紅綾擔心的極了!」紅綾一臉擔心的從外面進來,走到鍾白身邊。


  「我是怎麼回來的?」


  「奴婢不知,奴婢眨眼功夫沒進小姐的房間,小姐便躺到床上了,奴婢還以為是看錯了,結果並沒有。」紅綾也很疑惑,小姐難不成是飛進來的?

  鍾白點了點頭,自己昏迷之前是被嚴鴻飛救的,想必送自己進來的人是嚴鴻飛,這嚴大將軍倒是個正人君子,悄悄送自己進來,並沒有讓人發現自己。


  「我受傷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小姐,這件事情目前應該只有奴婢和藍兒知道,可能還有……送小姐回來的人……」紅綾有些猶豫的說。


  「你可有看清楚送我回來的是何人?」


  「沒有,奴婢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如此,我知道了,我受傷的事情你不要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嗎?」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一直沒給別人透露。」


  「好,你下去吧。」


  紅綾知道小姐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所以便下去守著了。


  鍾白的身體疼的動都動不了,還不知道這麼重的傷口什麼時候才能好利索,這樣終日卧床度日定是難熬的。


  三天後。


  紅綾告訴鍾白說是太子殿下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在梨園設下賞詩宴,屆時各家王公貴族都會去,皇後娘娘說讓鳳天傾作為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同太子殿下一同招待,說白了就是現在所說的見面會。


  「能不去么?」鍾白著實不想動,她身體疼的不行,還要去應付這些事。


  「小姐……皇後娘娘昨日便已差人來通知小姐了,只是奴婢看小姐在休息,就一直沒提,聽說皇後娘娘也會去,還有各家的千金小姐,這是太子殿下設的宴,還有誰不給顏面去呢,小姐……你還是去吧,不然又會遭人說的。」


  鍾白實在是不想去,這一家皇室的人也真是麻煩的緊,自己傷還沒好呢,便又要折騰了。


  「好吧,你幫我找一件寬鬆點的衣服吧,臉上便不必上妝了。」


  「小姐……這不上妝好嗎?今日的場面定會很盛大的,而且小姐的臉色也格外蒼白……」


  鍾白想了想,又照了照鏡子,臉色確實很蒼白,這樣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不是找欺負么。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便給我隨意上點妝吧,記住不要太誇張,能掩住這臉色便好。」


  紅綾給鳳天傾這張本就絕美的臉化上了淡淡的妝。


  化上淡妝的鳳天傾臉色不再那樣蒼白,而且還有一絲嫵媚的美,不過鍾白才沒有在乎那些。


  讓紅綾找了一件素色的寬鬆長裙穿著,因為身上有傷,包紮著,所以穿寬鬆的衣服要方便些,本就瘦弱的身子著上這素白的長裙,卻沒有一絲不足,宛若從天上下凡來的仙子。


  及腰的青絲隨意的挽成了一個髻,其餘的頭髮都散在身後,走起路來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收拾好一切時辰也已經不早了,鍾白才緩緩起身坐進馬車,身子本就不好,也不敢做些大的動作,這樣的她倒是顯得像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了,往日的她總是透著一股子隨意,走起路來也大大方方不做作,不過,鍾白還是習慣之前動作毫無顧忌,而現在這動作一大,傷口裂開了那般疼痛她可不想再承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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