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血少年

  「哦?你且說說這是什麼畫。」


  「我相信堂堂九王叔自然是能夠猜到這是什麼畫,王叔您且先忙,民女便先走了。」鍾白才不想在這裡多呆,不然這畫又該怎麼給他解釋,自己可不想改變歷史啊,弄不好,這漫畫便從自己這裡開始流行了?

  鍾白立即邁著步子走出了這裡。


  南宮九淵拿著手中畫風極具萌點的畫,你可以猜想到那種萌三國裡面的人物。


  難道自己在她眼裡是這般模樣?


  鍾白被留在了皇宮,當然,南宮靖宇也被留了下來,便住在太子未極冠前所住的東宮。


  南宮靖宇極冠后便早早出了皇宮,建了自己的府邸,只是這皇宮的東宮一直放著,便是他平日進宮小住所呆的地方。


  鍾白被分在了東宮的一處房間,其實鍾白心裡明白,那皇後娘娘定是要千方百計的撮合她與那便宜太子,可是這落花無意,流水便更是無情了,兩個悶石頭放在一起又能生出什麼?

  若是這身體的原主在,或許還能那麼湊合湊合,可是現在是自己這個比那小太子大了十幾歲的女人,若是她這個年齡在古代,說不定孩子都三五個了,不得被人家說是老女人,老牛吃嫩草了?


  不成不成,她這黃金單身,怎的能就被人說成是老牛吃嫩草了?她寧願一直單身,再者說了,就算這幅身子很年輕,她也可以催眠自己很年輕,可是她這心理年齡確實也不年輕了吧。


  不過,離她及笄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她總能想出辦法來的吧,畢竟以她這見慣了事故人情的大齡青年來說。


  一大早,鍾白就坐在床上思考起了這件事情,她總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早晨醒來了,不會立刻起床,總是會雙眼無神的坐在床上想些不相干的東西。


  這不,連有人進了房間都沒反應過來。


  南宮靖宇進了房間,便看到的是這樣一番景象。


  那人一襲白衣,只是那白衣衣袖怎的只到胳膊肘那麼長,長發並沒有束起,就那麼隨意的披散在後背,搭到了床上,胸前也耷拉了幾縷,一臉素麵,肌膚吹彈可破,樣子美到不能言語。


  待鍾白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看到那人站在這屋子中央了。


  「紅綾,紅綾!」


  鍾白喊了好幾聲也未見答應,想著或許這小丫頭也偷懶去了,罷了,自己起來洗漱。


  掀開被子便下了床,從頭到尾都一直沒有理會南宮靖宇。


  南宮靖宇極為不爽,他覺得自己生生的被無視了,自己可是堂堂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這丫頭莫不是腦子又壞掉了,而且一個男人在她房裡,她都不知道該收斂點嗎,這麼毫無顧忌的……像個什麼樣子。


  「你這女子,怎的如此不知廉恥,都不知要收斂點么。」


  鍾白當然聽到了他這話里滿滿的諷刺意味,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沒什麼不妥啊,在現代,這算夠保守的穿著了。


  其實鍾白將她的褻衣衣袖都改短了,因為她覺得短一點的穿著舒服,而她在現代也喜歡穿短袖的衣服,因為方便。


  而這褻衣的衣袖也不過是短了一點點,充其量也不過是現代的中袖。


  「一大早闖女子閨房,太子殿下,您這般舉動就夠知廉恥了?」鍾白一邊用毛巾擦著自己的臉,一邊空下口來說,她其實是一點都不把這太子殿下放在眼裡的,因為她覺得這太子殿下終歸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孩子而已。


  南宮靖宇臉色有半刻的微紅,隨即有理直氣壯起來。


  「本宮既是進本宮未過門妻子的房間又有何不妥?再者說了,本宮的地方,本宮想何時來便何時來。」


  「太子殿下也說了,未過門,自然還不是妻子,而現在這裡是我的房間,如此,太子殿下您可以出去了么。」


  南宮靖宇覺得這人著實能強詞奪理,不過看她似乎是要換衣服的樣子,便沒再說什麼,雖心有不甘但還是出了房間。


  鍾白覺得在這皇宮裡著實無聊,卻還要應著皇後娘娘的意思住在這皇宮裡,想著這富麗堂皇的皇宮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進不來的地方,而自己卻沒有一絲想呆在這的意味。


  雖說皇宮很大,但是有趣的地方卻沒有幾處,以往在現代的時候,總覺得故宮等古典建築聖地總是會吸引很多的遊客去看,壯觀又有意思,可是現在自己正深處在這並不比故宮差的樓閣,反而沒有在現代時那種愉悅的心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一個人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似乎沒有多少人。


  本想打道回府,可是看到前方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似乎坐在地上一直沒有動彈,鍾白有些好奇,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前方想要查看一番。


  走到跟前才發現是一個坐在地上握著自己正在流血的腳腕的男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男孩子。


  那孩子似乎有些奇怪,他的腳腕正在不斷的往外流著血,而他卻沒有按在傷口上止血,反而只是簡單的握著自己的腿,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他像是失了神一般的不知道眼神在看向哪裡,而自己現在離他那麼近,他似乎也並沒有發覺。


  看這傷口似乎並不小,血也在不停的流著,再這麼流下去可能會導致休克,可那孩子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感覺像是在放任……


  鍾白可是對這種行為看不下去,並且自己也是一個醫生,看著一個受傷的人呆在自己面前不救,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作風。


  她從自己的衣裙上扯下一塊布料,直接走到了那人的身邊蹲下身子。


  二話不說伸手便用適量的力度壓住了那傷口,制止它再出血。


  這才有些責備的看著那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現這人竟長的如此漂亮,跟這皇宮其他的皇子不同,他的漂亮似乎是那種獨一無二般的,她猜想這人或許是某個皇子,因為這皇宮似乎只有皇子基因才那麼好,不過這人顯然是要比那便宜太子看起來柔弱些,嘴唇也在犯著白,墨發並不像是太子一樣束的那般整齊,而是隨意的用一條粉繩固定著,額角也散下一縷長發。


  看著這張臉,她似乎也責備不出什麼了,總感覺這孩子似乎精神有些低沉。


  當鍾白觸碰到他的腳腕的時候,她感覺到這孩子不安的縮了縮。


  鮮血流在這皮膚上,皮膚顯得更加蒼白了,這明顯就是營養不良的狀況。


  「你不知道疼嗎。」


  那少年並沒有回答,就只是眼神無波的看著鍾白的臉。


  鍾白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因為從剛剛他的行為可以看出來,他似乎有些自暴自棄麻木的樣子,可能這孩子受了什麼打擊吧,不過這也不是她該過問的,只想著他不說便不說吧,自己給他包紮好了之後便離開就是了,也不必知道那麼多,因為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按壓了許久,發現傷口也漸漸的停止了出血,她用那塊白色的布料將傷口周圍的血都清理了乾淨,這傷口大概有七八厘米長,而周圍還有分支上的傷口,以及淤青,鍾白覺得這孩子肯定是從哪裡摔下來蹭到石頭上了,所以會有這麼多的傷口。


  嚴格來說應該是要拿針線將這傷口縫合的,不然很容易得破傷風,可是這古人本就不興這從西方流行過來的方法,如此他們不也一樣好了嗎,而且她現在手上也沒有針線這些東西,所以這個想法也就此作罷。


  之後便發現這白布已經血污的不成樣子,有些懊惱,真是的,這血不要錢么,一滴血都需要很久才能補回來的。


  又在裙子上撕了一塊布料,將秦書那傷口嚴實的包紮了起來,之後便站起身子,拍拍身子準備離開,走了兩步,下意識的看看他,卻發現他仍舊是一動未動的坐在那裡,只是眼神卻在自己身上,她有些看不懂那眼神里表達的含義,不再是像先前那般無神了,而是有一閃即逝的光芒。


  鍾白忽然想了想他這腳腕受傷了,要怎麼回去?臉色這麼蒼白,肯定是失血過多,鍾白有一種感覺,就是如果她就這麼回去了,她能可以斷定,這人幾個時辰都回不去。


  算了,幫人幫到底,這孩子看起來也不壞,便再救他一次又如何。


  又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詢問道:


  「你能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嗎?我送你回去。」鍾白的眼神透著關心,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是歡騰朝氣的,可是他卻給人一種安靜低沉的樣子,似乎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鍾白覺得這孩子定是與這裡的平常孩子活的不同,所以便養成了這樣沉靜的性子,這倒有點像現代的自閉症。


  等了許久也未見這人說話,便放棄了,難道這孩子還真得了自閉症?


  鍾白想,既然是在這裡發現他的,那麼他住的地方也一定與這裡不遠,而且照此來看,他應該是這後宮哪個娘娘的孩子,所以說定是住在哪個宮裡的,一會逮個丫鬟問問不就知道了。


  所以便沒有再猶豫,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瘦小的肩上,她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現在這幅身子只有十四歲,這小小的身子扶起這十四五歲的少年倒顯得有些吃力,而且這少年的身子遠遠比她高出許多。


  不過她沒在意這些,她一雙小手握著這人的手腕,架在自己肩膀上,剛走了兩步,卻發現這人竟微動一步,天,他不動,難道自己要將他背回去么?

  她這幅小身子能背得動這男子的身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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