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對不起
等幫Arthur一起搭完城堡，已經下午了，唐果果臉色微微蒼白，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怕被鹿晗發現，想要起身回卧室，可是剛走一步，身子便不聽使喚的向前傾。
還好鹿晗及時將她扶住。
唐果果咬唇：「我只是有點累。」
鹿晗抿唇，黑眸里滿是複雜和心疼。
「真的。」唐果果怕鹿晗亂想，拽了拽他的衣服。
「嗯。」鹿晗裝作若無其事，橫抱起唐果果，將她放在一旁的搖椅上。「先休息下，我去把Arthur抱回房間。」
「嗯。」唐果果點了頭，鹿晗起身，輕輕抱起躺在地毯熟睡了的Arthur，唐果果看著他們，心裡一暖。
她知道其實鹿晗還得很愛Arthur的。
等送完Arthur，鹿晗便走過來揉了揉唐果果的頭。「想吃什麼？」
唐果果眨了眨眼睛，「你下廚么？」
「如果你喜歡。」鹿晗嘴角彎了彎。
「那……我要吃蛋包飯！」唐果果說完，感覺鹿晗在她眼裡變成了兩個……她強忍著眩暈感，鹿晗皺眉，聰明如他，自然看清了唐果果的不對。
「果果！」
唐果果實在支撐不住了暈了過去。
……
季簡萱目光淡漠。
「怎麼，威脅么？」
鹿晗冷淡的勾唇，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下顎微揚，周身散發著強勢壓抑的王者氣息。「怎麼會，我家果果的命可還在你的手裡。」
季簡萱挑眉，美眸里閃過一絲算計。
「下個月朴燦烈就要和湘霖結婚了，我不希望你還纏著她。」季簡萱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就不應該讓她身陷險境，更不應該拿她的命做賭注。而且作為她的母親，我又權利讓她嫁給誰，不嫁給誰。」
鹿晗淡淡的勾唇：「那作為母親的你，真的是為她考慮？」
季簡萱皺眉，不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鹿晗輕笑：「你想的，恐怕除了那個傻丫頭，大家都心知肚明。」
季簡萱猛然起身，鹿晗也隨之起身：「怎麼，被我說中了，要惱羞成怒？她把你當親人，可是你做的全是為了你自己！如今還要強迫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她真的會幸福么？」
「我是她母親！」季簡萱冷聲道：「我做的都是為她好。」
「呵。」鹿晗冷笑一聲。
「砰。」門被猛的推開，唐果果蒼白著一張臉，一手扶著牆。
「湘霖！」季簡萱一怔，迎了上去。「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唐果果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瓣，眸子卻格外的堅定明亮。「媽，我愛鹿晗。」
季簡萱皺眉：「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真的愛他。」唐果果睫毛輕顫：「媽……我不會嫁給朴燦烈的。這輩子都不會。除了鹿晗，我誰也不嫁。」
「啪！」季簡萱氣的直喘氣。
「果果！」鹿晗一驚，將唐果果護在身後，疼惜的撫上她被打紅的一半臉。
「沒事。」唐果果淺淺一笑，手拉住鹿晗的手，十指相扣。
她上前一步，鹿晗從后扶住她的肩膀。
唐果果微微勾唇，夠了，只要有他，再大的阻礙她也不怕！
「媽。我愛他。就算死，我也會和鹿晗在一起。」唐果果目光堅定，「從小時候第一次見他，一直到我失憶后，再次愛上他，我就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另一個人，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從小到大。我會和他在一起，不管結局怎麼樣，我都不在乎了。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局。」
鹿晗目光深沉。
「呵！顧湘霖，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季簡萱捂住心臟部位，被唐果果氣的臉都白了。「你難道忘了他家是怎麼對我們顧家的么？你父親也是他們害死的！顧湘霖你想嫁給仇人？你還真是我的好女兒！」
唐果果心驀然一顫，攥緊了拳頭：「是鹿伯伯的做法，和鹿晗無關。」
季簡萱被氣笑了，「好，好。顧湘霖，我再問你一次，要麼選擇和朴燦烈結婚，要麼……」季簡萱美眸里閃過一絲寒冷：「把Arthur交給我。」
「不可能！」唐果果攥了攥拳，心臟忽然疼了起來，還好有鹿晗從后抱住里她。
唐果果手捂著心臟，額頭冒出冷汗。
季簡萱皺眉：「從你二十三歲那年開始，體內的疫苗就已經覺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嫁給朴燦烈，找到寶藏。如果你還堅持，那可真就是亡命鴛鴦了。我手裡到還是有一些抵抗疫苗的葯，不過你既然選擇了鹿晗……」
唐果果睫毛輕顫，「不可能。」
鹿晗幽深的黑眸里滿是惱火。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殺母仇人，可卻也是他最愛女人的母親。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給解藥。」鹿晗平靜的看著季簡萱。
「我說了，一是讓湘霖嫁給朴燦烈，二是……我要Arthur。」季簡萱挑眉，「說實話，我也不想看見她這麼痛苦的樣子，可是她的命都在你的手裡啊，是不是，鹿晗？」
鹿晗攥拳，Arthur……
「你要對Arthur做什麼？」鹿晗冷然道。
「這就不用你管了。」季簡萱悠悠的喝了口咖啡。
「鹿晗……」唐果果拉過鹿晗的手：「別管我，不能把Arthur送出去……」
「乖。」鹿晗抿唇：「我不會讓他有事。」
唐果果瞳孔微縮，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鹿晗！Arthur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能把他送出去……」
鹿晗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紅了眼眶，但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我說了，他太吵，送出去正好安靜了。」
「你混蛋！」唐果果蒼白著臉，「你要是敢把Arthur送走……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呵。」鹿晗苦笑一聲，他的心情她永遠都不會理解。
他現在不比她好過，一邊是唐果果，一邊是自己的孩子。
他該怎麼選擇！？
讓他怎麼選擇！？
「那小子在你心裡永遠都比我重要是么？」鹿晗抱起唐果果，將她放在沙發上：「先休息。」
「不要……」唐果果嗚咽一聲，眼睛紅的像小兔子一樣。「不要把Arthur送走好不好？我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聽話。」鹿晗抿唇，似乎決定了一般：「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鹿晗！」唐果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邊搖頭邊掉眼淚：「不可以，你不能把Arthur送出去！」
鹿晗深沉的閉上眼：「任何人都沒你重要。」
說罷，便讓羅暗把Arthur帶了過來。
Arthur看著一臉蒼白的唐果果，心一疼，馬上撲了過去。「小公舉小公舉！你怎麼了？老男人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沒事沒事，小公舉還有Arthur，Arthur會保護小公舉的！」
「Arthur……」唐果果緊緊將Arthur抱在懷裡，輕輕抽噎，怒視著鹿晗：「我不會讓你把他送走的！」
後知後覺的Arthur這才反應過來，獃獃的看著鹿晗：「老男人……為什麼要把Arthur送走……是Arthur太吵了么？Arthur以後會乖乖的聽話！不要把Arthur送走……Arthur不想和小公舉分開……」Arthur紅了眼圈，獃滯的說著。
鹿晗別過臉，只留給他冷俊的側顏，對季簡萱說道：「把他帶走。」
季簡萱挑眉，看來鹿晗還真是愛顧湘霖，為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季簡萱嗤笑一聲，他和他媽媽一個樣子。
門外。
朴燦烈苦笑一聲，唐果果寧可把Arthur送走也不願意嫁給他么？
他半磕著眼，等季簡萱出來。
她出來時懷裡的Arthur已經昏迷，小臉上滿是淚痕，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十分可憐的樣子。
「走吧。」
……
唐果果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才醒。
「Arthur！」她夢見季簡萱逼鹿晗將Arthur要走了！
「鹿晗，鹿晗……」唐果果猛的掀開被子，一個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怎麼了？」鹿晗急忙過來扶住她，將唐果果抱起放在床上，目光里滿是疼惜：「疼么？」
唐果果獃獃的看著他。
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明亮：「我剛才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Arthur呢？我要見他……」
鹿晗黯了眸子，不語。
唐果果不相信的搖頭：「你真的把他送走了？」
許久，鹿晗點了點頭。
唐果果鼻子一酸，Arthur……
「我們還能把他救出來么？」她身子輕顫，如果是真的……那季簡萱就是想靠Arthur牽制他們！
哪裡是肯放過他們？
這麼簡單的道理鹿晗不會不懂……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她……他現在已經很難受了吧。
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唐果果忍住眼淚，輕嘆了口氣，抱住鹿晗。
感覺他身子一僵。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Arthur的。」
唐果果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鹿晗嗓音微啞，抱住了唐果果。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