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藏著掖著
秦躍之不緊不慢的抬起雙眸,隨意的將目光落到了傾詩漫身上,低啞的男聲格外深沉:「三小姐,人各有命,這一關是你二姐必經之路。
至於結果如何,還得看你二姐的決定,這一關就像是分水嶺,只要過了,自然順順利利,若是若不了,你二姐怕是……」
說到這,秦躍之並未繼續出聲,傾詩漫卻已然明白了秦躍之話中的意思是什麼。
秀拳不由一攥,緊緊的拽著衣袖,戴眉擰了又擰,最終,傾詩漫無奈的嘆息了兩聲:「秦公子,您的意思是,這件事,得讓我二姐親自處理嗎?」
傾顧若早就因這件事情急的不可開交,想要出手對付傾世初,卻自顧不暇,只得先將那女人放到一旁去。
「我倒是可以給你支個招。」
秦躍之嚷了又嚷,雙目緊落傾詩漫身上:「請人堵住說書先生的嘴,花錢讓他們說好話,把這件事情搞的玄乎些,最好是真假難辨。
這段時日,這話題可能還是百姓們口中的家常便飯,等時日一長,也就沒什麼好聊的。」
傾詩漫微微首頷,長而翹的睫毛顫抖了兩下,緋紅的唇瓣珉了又珉:「我明白了,這謠言從說書先生那什麼都傳的來,沒有的事,他們也能夠振振有詞地胡說八道。
可若是按照你說的做也無法解決此事呢?」
對此,秦躍之的回答十分簡單:「無論如何,都該試試,這再不濟,另外想個法子就可以。
女兒家的名聲一旦被破壞,丞相府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難保你也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傾詩漫立即點了點腦袋,直接出聲:「秦公子,多謝了,等回去,我就立馬將這件事情給處理的妥妥噹噹的。」
然而,她卻不知,這是一個早早挖掘好的坑,反而能讓傾顧若更快的進入萬劫不復之地。
看著眼前的秦躍之,再配上旖旎的景色與茶香,渾濁兩日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就連心情,也有所好轉。
稍稍鬆了口氣,傾詩漫卻是聲輕嘆:「秦公子,也只有你這安安靜靜,府邸之中和喧鬧外界的風波赫起就似兩個世界。」
還有一句話,傾詩漫並沒有說出來。
眼前的秦躍之就像是這安安靜靜的府邸,不染世俗塵埃,一身清爽兩袖清風,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
「三小姐,若是你喜歡這個地方,可時常前來找我玩耍,若是有所需求,能夠幫忙的,我定然會義不容辭的幫助。」
秦躍之並未猶豫,據他所知,這女人和傾世初並無多大的過節,主要是傾顧若。
因此,他並不介意讓傾詩漫過上段安閑舒適的生活,這把火還沒燒到傾詩漫身上,這女人也無需如此急切,日子也能夠繼續安閑的過下去。
「既然如此,那詩漫就不客氣了。」
傾詩漫一笑,心情大好,思緒卻在此刻千轉萬變,這男人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對她並不厭惡。
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傾詩漫卻緊珉唇瓣。
這些日子,她也沒少往三皇子的府邸裡面跑,可眼前的秦躍之看上去並不知道她的心意……
*
水聲滴答滴答的落在了牢房地面,日光透過牢窗照射在地面。
白月鈴正蜷縮著身體坐在稻草上,蒼白無血色的唇緊緊咬起。
「爹,這段時日,皇上根本就沒有召見我們的意思,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嗎?」
女聲無所無比,少了往日的趾高氣昂,來到地牢幾日時間,白月鈴好似回到了從前的她,露出了膽怯的少女性子。
白大夫正半闔著眼休息,一句話,使得他稍稍睜眼,睫毛輕輕顫抖了兩下,憂慮與恐慌卻早早爬上了雙眼。
「月鈴啊,你知道嗎,那個神郎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今我們在牢房裡頭反而還是幸運的。」
從白大夫口中所吐出的話語像極了呢喃自語,話語卻又無比清晰。
「爹?」
白月鈴微微愣了愣,並不能夠理解這話中的意思:「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處境和往日截然不同,皇上並無半點召見我們的心思,誰知他想做些什麼,有可能永遠都不召見我們。
無緣無故扣在我們身上的污點,可就再也洗不清楚,搞不好還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這段時間,白大夫一整個人十分反常,一整個人都不在狀態,答似非問,時不時的便會陷入沉思之中。
「沒什麼意思,月鈴啊,若是神郎中瘋狂起來,我們的下落可不像現在,還能夠吃上一口飯。」
白大夫的話音虛弱了些許,神色迷惘陷入了沉思回憶中。
當初,他在名聲最為鼎盛的時刻選擇了歸隱深山,其中便有不少是神郎中的原因。
他們直接所結下的梁子可不是你死我活,這麼簡單……
「爹!」
白月鈴急了,直接起過了身衝到白大夫身前,神色充滿質疑與審視:「爹,你說清楚,最近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每提到神郎中這個人,你的態度就會大大轉變?」
白月鈴甚至能夠感覺到白大夫的恐懼,那神郎中充其量也就一個人再厲害又能厲害的到哪裡去。
可白大夫的恐懼是由心所生,這一份恐懼,出生以來到現在,白雲鈴還是頭一次看到的。
「月鈴啊,你還是別問了。」
白大夫並不願意回答也不願意提及此事,腦袋輕輕一晃。
「爹,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這些事情幹什麼?
就應該將所有的事情通通說出來,這樣我心裡也好有個度啊!」
怒火瞬息燃上心頭,白月鈴冷聲一吭,恨不得直接伸手從白大夫的口中撬出話。
纖細的手指狠狠地指向了周圍,白月鈴只覺得搞笑,冷意由心而生:「爹,你看看這周圍老鼠多到我一個怕老鼠的人都習以為常,每日能吃的上一口米飯已經謝天謝地!
再怎麼說,曾經我也是當過娘娘的人,如今卻了到這種落魄的地步,你居然該藏著這些成年舊事!」
白大夫仰起了頭,瞳仁恢復了焦距,十分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眼:「月鈴,你當真想要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