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有備無范
「爹,也沒什麼。」
白月鈴隨意的抓起桌上的蘋果,直接塞進口中,幾縷黯淡之色卻緊緊的縈繞在雙瞳之中。
「沒什麼?」
白大夫緊擰眉頭,明顯不相信白月鈴的話:「沒為什麼,你為何跑到晟王的房間離去?如今給人家趕出來了。」
白大夫也算是將事實道出來。
「爹……王妃已經信任我了,而她手裡頭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就是為了設圈套嚇唬人。」
白月鈴直接轉移了話鋒,雙眸一轉,直接落到白大夫身上,唇瓣卻抿緊了:「爹,所以這件事情無需我們再擔憂。」
白大夫的心情並未因此有任何好轉,反而挑緊了眉,緊鎖向白月鈴:「莫非,你方才去找王妃了?目的就是為了那些證據?」
白月鈴自然明白眼前之人心中所想,唇瓣微微一顫,低聲淺笑:「爹,時候不早了,你怎麼不去休息呢?」
「月鈴啊……」
一聲濃厚的謂嘆直接從口中吐了出來,白大夫略微無奈的撇至白月鈴:「以後你若是做決定,一定要和爹事先商量。」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白月鈴忙不迭的點頭,卻暗藏心思。
「以後不要再向像現在這樣衝動,晟王不喜歡有人忽而出現在他房間,做出任何越軌的舉動。」
白大夫那一雙眸卻仍舊緊緊的鎖向白月鈴,良久,他方才收回雙目。
這句話並不直接,卻也在暗地裡的點破白月鈴。
起身,白大夫特地剜至白月鈴,也算是在敲打眼前的女人。
彭——
門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白大夫迅速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中,瞬息只剩下白月鈴一人,她的心情卻未有絲毫轉變。
白大夫深知,今夜之事絕對不簡單,雖然林一不過是簡單的帶了一句話,但卻是道忠厚的警告。
怕是晟王是在提醒他和白月鈴,兩人都該安分……
漫長的夜,極難度過。
繾綣著身體,緊裹著棉被,傾世初卻失眠了。
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的多想,那男人的身影時而從眸中掠過。
那男人實在是惹人厭惡,現在想來,哪怕她想要離開,離開此處,又能夠去哪?
最後,她甚至還服用了安眠藥,方才睡著。
*
一縷薄涼的微光照亮了一整個晟王府,
天微涼,素般便早早準備好,迅速帶著食物敲起了房門,直接拉起了還在睡眠中的傾世初。
晟王府門口,丞相府的馬車早早停至一旁。
傾顧若隨手拾起了準備好的果子,不緊不慢的塞至口中,纖細的手指緩緩伸出,掀起了窗帘。
美目帶著亘古之色,望著眼前的門匾,她的心憂慮而又感慨,傾顧若方才出聲:「我何時才能夠以晟王妃的名義進入晟王府?」
傾詩漫並未出聲,目光卻落到了三皇子府邸門口,在瞧見從門口出來的秦躍之後,明眸微亮,胸腔中的那顆心也緊緊一顫。
「三妹,我實在是等不及了,這一次,我必須先行動手,日復一日的等待,太過煎熬。」
傾顧若一聲呢喃,看似失神的雙瞳之中卻又炯炯有神。
身旁的傾詩滿處於失神狀態,身心只能容得下一道身影,又怎能聽到二姐所道出的話語。
「二姐,我們下馬車給他們打個招呼吧。」
傾詩漫的話音方才落下,馬車上的丫鬟迅速下車,又攙扶著馬車上的小姐們下車。
「三皇子,秦公子,想不到你們兩人來的倒是早。」
下車以後,傾詩漫笑容極淺,不緊不慢的將目光落至秦躍之身上。
秦躍之穩穩而行,耐著性子的在門口處等候,淡薄的眸子從容一轉,卻又迅速從眼前之人身上轉移,簡單的點頭,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就在翰晟雲踏出步履離開府邸門檻的那一刻,傾顧若便按耐不住心頭的急切,迅速湊了上來行禮。
哪怕眼前之人的態度不溫不火,傾顧若卻半無責怪之色。
一輛馬車也在此刻狂奔而來,馬車停下的那一刻,宜賓綻出燦爛無比的笑容,迅速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人三三兩兩來至此處,宜賓規規矩矩的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後,伸長著脖子在門口等候。
*
「王妃,前兩日你胃口未免也太大,一頓飯居然吃了這麼多,直接讓廚房烤了五隻的雞……」
素般背好了包袱,呢喃自語般略微詫異的掃向傾世初,俏皮的歪著腦袋,精緻的臉頰上寫滿困惑。
傾世初自然瞧出素般的用意,不過伸手輕輕揮了揮:「行了,我們趕緊走吧,其他人指不定已經在門口等候。」
而那些食物統統被傾世初藏入了醫學系統中,多藏一些食物有備無妨,卻是餓了,還能隨時開吃。
「王妃!」
一道悅耳的女聲迅速從身後傳遞而來,哪怕她不扭頭,也同樣清楚講話之人是誰。
白大夫和白月鈴迅速走至傾世初身前行禮,看得出,白月鈴今日也耗費不少心思打扮。
本就天真無邪的臉頰上配合著淡妝更為出眾,衣著同樣簡單,布料卻也算值錢。
親昵走在傾世初身旁,白月鈴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她的心情的確很棒,似掃去所有陰霾那般。
「王妃,來到晟王府還從來沒和大家一同出去,我倒是挺期待這一次外出。」
白月鈴耿直的雙眸瀲灧著波光,緋紅的唇瓣有意無意的珉起。
「這川河凍結成冰,人可在河上行走,這一趟必定有趣。」
簡單的做了個回答,傾世初特地看向了白月鈴,這一張天真無邪的臉頰,倒是容易迷惑人心。
眨眼間,她們很快便來到晟王府門口。
「師傅!」
宜賓這才收回了脖子,會心笑起,迫不及待的朝著前方而去。
「你來的倒是早,讓你背的書都怎麼樣了?等會你坐我的馬車,我好好的考考你。」
傾世初一晃腦袋,略微滿意的出聲。
宜賓這孩子是非分明,和白月鈴的那種純真卻不在同一層次上,一個是真純真,還有一個,充其量頂著無害可人的臉頰暗中作祟。
隱隱間,傾世初卻感覺道銳利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往她身上掃蕩。
哪怕穿的再嚴實,大裘之下的肌膚仍舊不由一顫,當下,她抬起了頭,卻撞入了道陰桀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