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意欲何為
而蕭天成說的那番話，宛若一個大地驚雷。
瞬間將在場的每個人都炸裂了一番，當然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楚昭文。
只見他笑意清淺，眸色沉沉道：「哦，那蕭國師可否預測的出來，是誰在三年內一舉拿下了西魏呢？」
沒錯，蕭天成的預言便是三年內西魏定會亡國，而楚昭文則是順勢一問。當然想要問這個問題的，在場的怕是不止他一個人。但是即便連齊晟也，不敢當著出頭鳥畢竟誰知道蕭天成的回答會是什麼。
這亡國之恨可不得讓人為之發狂嗎？這樣惹禍上身的事情，尋常人都會退避三舍的。
偏生楚昭文卻絲毫不懼怕，反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蕭天成。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案，看的蕭天成都不禁笑道：「南夏皇帝，你當真想好了。這個問題真要蕭某當真回答？若是南夏皇帝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私下談啊。」
私下談？這不是更加的惹人非議了么，再說了既然問了出來他楚昭文就沒有在怕的。
故而他很是篤定道：「說吧，無論是任何結果，朕與南夏都承擔得起！」
他這話說的甚為完美不似魏楚歌那樣，需要故意的凹出些王者之氣來，反而像是原本他便是這君臨天下的帝王。而雲泥眾生在他眼裡不過爾爾。也不知是被他的氣勢所怔，還是其他蕭天成竟也微微一怔。
而後才不緊不緩道：「據卦象所示，三內會一舉拿下西魏之人，乃是人中真龍且出自於西南方，此人命格更是天生的帝王星。而且他身邊還有一輔佐良將，兩人匯合如同雲從龍，風從虎，有令天下眾人降伏之氣勢。」
這席話楚昭文和顧辰南都聽著莫名的熟悉，因為若是沒記錯的話。這蕭天成早已無數次的提到過，楚昭文乃是天生的帝王星，更是真龍降世。
可是他們知道旁人卻不知道啊，雖說齊晟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可確切的他實在無從得知。
那魏楚歌更是忍不住怒氣直言道：「什麼亂七八糟，一會龍，一會虎的蕭國師，你就直接說那人在不在。我們這當中，亦或者指名道姓的說出他究竟是誰。不就好了嗎！說怎麼多沒用的作甚。」
很明顯他這氣急敗壞了，畢竟這被自己打臉的感覺委實不好受啊。
尤其是聽著身後那幫文臣的竊竊私語，他更是覺得整張臉都掛不住了。唯有趕緊找出那人才好宣洩自己的一腔怒火。原本他想著，那人定不會在其中。畢竟蠻荒十六國，可不止他們怎麼點。
魏楚歌原本盤算著只要那人不在，亦或者說不管以後如何。
只要他現在沒有西魏強大，那他便可以在言語上搶回面子。背地裡更可以先下手為強，將這危險遏制於萌芽之前！
豈料，蕭天成竟款款笑談道：「怕是要讓西魏皇帝失望了，此人正是在場中的其中兩位。而且西魏皇帝，想要提前將其除之只怕是沒有可能。不過蕭某倒是有個好辦法可以告訴西魏皇帝。」
那人竟然在場，無疑這對魏楚歌來說並非什麼好消息。畢竟在場的可都是泱泱大國，一個個都並非好惹的。論起實力來除了東嶽國與他相持平以外，這南夏和北齊都要比他強盛許多，尤其是南夏貿然出兵。只怕他們會死得更慘。
權衡利弊后，魏楚歌終歸還是放話道：「寡人雖歷來就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但既然蕭國師都這樣說了。你的一番美意寡人也不好辜負，說吧，究竟是個什麼法子呢。寡人倒是想要聽聽。」
蕭天成對於他這種外強中乾的性子，委實不太喜歡。
可是沒辦法他既然都說了，自然是要說到底的，於是只得含笑道：「很簡單，那便是與之聯盟或是提前歸順於他。這樣一來即可保存西魏皇帝你的尊位，也可以避免生靈塗炭。」
他這話實在說的很是有道理，這既然打不過那肯定只能如此。
畢竟歷朝歷代對於那些歸順之人，都不會太過於苛刻。多半是將其收入囊中后，還會給對方爵位和封地。雖變換了頭銜但實際也算得上榮寵依舊。與被那戰火吞併，身首異處相比委實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可魏楚歌聽到他這話，非但沒有相信。反而是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意，諷刺道：「那人是不是真是北齊王上與你蕭國師啊。蕭天成你這圈子繞得夠大的啊，怎麼莫非你是覺得寡人是三歲孩童嗎？任憑你這般戲耍來戲耍去的？」
而後更是怒不可遏的扭頭，瞪著齊晟呵斥道：「北齊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放任蕭國師這般無法無天嗎？既然如此的話，寡人倒是覺得你這北齊王也不必當，倒不如讓那神算蕭天成來當好了。」
的確，若是他並非北齊的國師。那麼方才那一席話，可信度還是極其高的，畢竟蕭家百年大族。關於蕭家的傳奇雖說都聚集在蕭冊一人身上，但是終歸都是一脈相承想來也不會相差太遠。
雖然再也說不了像蕭冊那般可以前推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之人。但是也委實不至於差成這樣啊。這哪裡是什麼國師，哪裡算得上什麼蕭家人啊。分明就是個朝中的奸詐之臣，而他的那些所謂占卜之術。
也分明就是江湖術士嘛！
可被一下子踩入泥潭的蕭天成並沒有氣惱，反而是笑容未減。
看著楚昭文慢條斯理的問道：「南夏皇帝，你當真也以為蕭某是這般信口雌黃之人？」
若是方才楚昭文和顧辰南還不太確定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便算徹底明白了。原先這蕭天成口中所的龍和虎分別，就是他們兩人啊。不錯，委實不錯嘛，只不過呢，有一點蕭天成絲毫忘記了。
那便是他楚昭文又不是傻子，為何要現在就將仇恨引到自己的身上呢。
於是他並沒有顯山露水，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蕭國師說笑了，這事情尚未發生誰敢斷定孰真孰假呢。況且，朕覺得與其擔憂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倒不如活好當下，爾等覺得呢？」
很明顯這是在給魏楚歌一個台階下，就算他蕭天成說真是北齊。難道他西魏，還真就要在此與北齊撕破臉皮嗎？
不至於吧，一個預言而已只當做一句戲言就好了。如此較真作甚呢。
「嗯，南夏皇帝說的及時。」魏楚歌及時下了台階，舉杯道：「你們中原文化不是常說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嗎。那如今這風景如畫月色皎潔的，我等不對酒當歌豈不是辜負了，南夏皇帝這一番盛情邀約啊。」
說完倒是自己先干為敬，將氣氛帶動了起來。顧辰南與楚昭文自然是一個意思，於是見無人應和他。
竟主動站立起身道：「西魏皇帝豪氣啊！我顧某也陪一個！」
就這樣兩人一搭一唱間，將氣氛徹底的活絡了起來。可蕭天成卻絲毫沒有融入其中，但他也沒有刻意在說方才的事情。反而是待到酒過三巡，眾人都欣賞著歌舞盛宴的時候。他才走到了楚昭文的身邊，舉杯敬酒道：「蕭某，祝南夏皇帝千秋萬載一同河山。」
他這話聲音說的並不大，於是除了楚昭文身旁親近之人聽到以外。
其餘的人都絲毫沒有察覺，楚昭文聞言則是曬然一笑道：「那朕也希望蕭國師，心中所想可以得償所願！」
這人還是真真是個怪人，若是說他愛國吧。身為北齊的國師，祝福他這南夏的皇帝一同河山。怎麼著，難不成他當真希望楚昭文將北齊一舉拿下？若說他不愛國吧，那剛才那一出又是為何啊。
楚昭文心中明白，雖說他沒有直言點破。但是可以當上帝王的人，都不是傻子。這魏楚歌只需要回去一想，到時候齊晟在和他吹吹耳風。那這一切的謎底不就是昭然若揭了嗎。而他之所以會如此做的目的也很是簡單。
那便是為了給他南夏製造更多的敵人，從而讓他北齊從中獲利。所以面對他如此行事楚昭文當真有些看不透。
倒是顧辰南瞧出帝王的心思，低聲道：「皇上，無論此人意欲何為，他都不可能是我南夏之人。單憑著他一番挑撥西魏未必會上當，但是聯盟一事皇上還得早做打算。」畢竟齊晟與那魏楚歌可當真是走的太近了。
既然西魏他們不得不放棄，那麼這東嶽可就要抓緊了。否則的話，這場邀請豈不是為他齊晟做了嫁衣？
楚昭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朝著他頷了頷首。留下一句，「蘇峰，護好皇后。」
便與顧辰南一道端著酒杯，朝著一直安靜坐在原地東嶽王冷墨淵走了過去。一番敬酒後，楚昭文正欲出言相勸，不想對方卻先發制人問了出來，「南夏皇帝，余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您告知。」
這個時候提問，怕是除了那件事便沒什麼可問的吧。
如是的想著楚昭文頷首道：「東嶽王請問，朕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冷墨淵似乎就是在等他這句話，聽完后才揚起笑容，擲地有聲道：「敢問，南夏皇帝是否就是那傳聞中的帝王星，而顧先生則是輔助良將白虎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