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率先下手
「嗯，所以朕決定了，再賠給皇后一個孩子。」面前這人難得荒唐了一回。低沉的聲色帶著些平素沒有的迷離。
聽得宋傾城傻了，頓時感覺心口「轟」地炸了一聲。炸出來的緋紅從脖子一路爬到了額頭，整張臉更是比那天邊的火燒雲還要滾燙幾分。
這人，可真是的難不成聽不出來她語氣的里不悅嗎？
就不能正經些么，宋傾城顯然並沒有反應過來正欲出言說上他幾句。不曾想，一個翻身被人壓倒在了床榻之上。隨著撲面鼻尖的焚香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滾疼氣息。驚得宋傾城宛若大夢初醒，趕忙道：「皇上，你這是要作甚？」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楚昭文道：「朕方才已經說過了，現在不想說了朕要身先力行。」
最後四個字他咬得尤為重，像是生怕宋傾城聽不到似的。可此刻宋傾城當真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清靜靜的美眸里一點慾念都沒有，乾淨得像是下過雨的湖面。楚昭文看得心頭火起，按著她張嘴就咬。
可他這一口與其說是咬，還不如說是低吻，清清淺淺的絲毫讓人覺不到痛處。反而是一陣酥麻的感覺席捲心頭。
一夜的雲雨初歇，綉著鸞鳳和鳴的錦被微微動了動，揉了揉雙眸宋傾城見身旁的床榻。早已冰冷便知楚昭文已然離去了，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喚來了荷葉。
荷葉一面幫她梳洗打扮，一面笑盈盈的問道：「娘娘，昨夜睡的可好？」
這丫頭是愈發的膽大了是不是？宋傾城聞言佯裝不悅道：「死丫頭，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懲治你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瞎子不怕懸崖高，醉酒的人敢打虎。荷葉雖不屬於這兩種，但是她熟悉啊，這世上除了楚昭文以外。怕是沒人比她更熟悉以前的宋清了吧。所以被她怎麼一番嚇唬，她竟也沒有再怕。
反而是咧嘴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回嘴道：「娘娘，你現在還有力氣懲罰奴婢么？」
「你……」宋傾城被她這話一嗆，竟一時間語凝了。只得怒氣沖沖的瞪了她一眼道：「哼，本宮沒力氣，到時候讓皇上來好生懲罰你便是了。」說到此，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皇上呢？這會子也應該下早朝了啊。」
楚昭文素來勤政，宋傾城自然知曉。可是即便他在忙，每回下完早朝後都定會先來瞧瞧她，方才去御書房啊。
怎麼現如今她恢復了記憶，他反倒是對她不似往昔那般體貼入微了？
像是知道了她如何作想一般，荷葉笑著開口解釋道：「不是的娘娘，皇上他雖下了早朝，可是據說顧先生在下朝後便匆匆趕來了。所以他們現在還在永和殿議事了，壓根就沒回後宮。」
哦，原是這般啊。宋傾城瞭然的點了點頭，卻不接話了。
倒不是她不願意接話，而是，對於顧辰南吧。她以往沒有恢復記憶時。委實不覺得有任何的尷尬，只覺得他是一朗月清風的翩翩貴公子。更是南夏第一個文人雅士。可是當往昔的記憶全數浮現的時候。
若說一丁點芥蒂或是感受都沒有那也是假的，加之她又沒有顧辰南那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心術。
便只得像現在這副模樣，不尷不尬的曬然一笑了。
荷葉又豈會不懂她這些心思，便趕忙話鋒一轉道：「娘娘，對了你可要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奴婢這就讓乳娘抱來吧。」
自個的孩子又豈會不相信呢，宋傾城自是趕忙點頭。沒過一會乳娘，便將兩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給抱了過來，兩個孩子的名字。楚昭文都已經取好了，小皇子是允字輩的，他便親自賜名為楚允煜。
小公主則是賜名為楚青青，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意。更因其出生僅次於皇長子，還被親自了封號為常寧長公主。
兩個名字都不錯，宋傾城自是很喜歡。尤其是看著眼前兩個分明剛睡醒不久，卻很是乖巧的小奶娃。不由得笑意清淺的感嘆道：「也不知道，他們這一生會有怎樣的遭遇，不知最後誰會娶了我們家青兒。」
荷葉不懂她這話中的深意，便隨口接話道：「娘娘，你就莫要操心了。長公主啊，定會尋個了不得的如意郎君。就好似咱們皇上這般啊。這兩個孩子一出生便註定的榮華一生，娘娘你就別擔心了。」
是了，或許在外人看來身在皇室，有是嫡出的皇子公主的確是無上的榮耀。
然則人生當真會這般順風順水嗎？或許不亦然吧，哪怕是天潢貴胄也終歸不能斷其一生，否則的話齊月又豈會落得如此下次呢？
「娘娘，不會的，有皇上還有你在，咱們常寧長公主啊。定會人如其名一生常寧無憂的。」荷葉，不忍心看著自己主子愁容滿面，趕忙出言安慰道。
宋傾城聽到她這番話，倒是不禁笑了出聲道：「那就借荷葉你吉言吧。呵呵……」
相比起關雎宮的一派和諧相比，永和殿的內氣氛就緊張了許多。雖說在入宮前顧辰南，便已得知皇后蘇醒的喜訊。可他自入宮便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現如今見了帝王，更是如此。
而楚昭文聽了他帶來的消息，面色也好不到哪去，「無風不起浪，可有查證到此事究竟是因何而起的？」
「皇上，請恕屬下無能。目前尚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跡，不過……」頓了頓顧辰南，眸色微恙道：「皇上，有件事情屬下倒是剛得知消息不久，那便是這蕭國師當真是北齊公主齊月的師父。且據傳聞師徒二人感情極好，如此一來屬下覺得他倒是最可疑的對象。」
畢竟他身為北齊國師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加之與齊月的師徒關係。想來染指了一二北齊秘府，那也並不是什麼出奇之事。如今齊月已亡故，北齊秘府盡落入他的手中也極有可能。
想到這些，楚昭文面色愈發的難看了些，「辰南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挑撥南楚、西魏、甚至是東嶽之人都是他一手為之？」
南楚，楚昭文就姑且不論了。畢竟南楚王與齊晟以前便有過往來，加之玲瓏公主的原因。他們會受到挑撥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甚至於楚昭文也做好了，收服了北齊便揮軍南下，一圖殲滅了南楚的想法。
畢竟這真的玲瓏公主早已香消玉殞，他們靠瞞終歸是瞞不了多久的。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可是這西魏和東嶽與他南夏一向是沒有任何恩怨糾葛的，怎麼會單憑蕭天成幾句挑唆之詞便動了與北齊聯盟之心呢？更何況他蕭天成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是一國的國師而已。怎麼會與這兩國的帝王扯上干係？
顯然，這些問題顧辰南也無法一一回答，「皇上，這些事情屬下也正在查實中，不過正如你方才說的那般。無風不起浪，在他們四國還未達成聯盟之前。皇上我們是否應該先下手為強，先做點什麼否則的話。一旦他們當真結盟，我們便會無比被動了。」
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楚昭文又豈會不懂。可現如今的問題是，要拉攏兩國的關係。首選便是和親，可現如今長公主才在襁褓之中。這次訂親莫要說解不了燃眉之急。就說他這做父親的又豈會忍心，將自己親生女兒送入那虎狼之地呢。
二來便是送財，南夏倒是國富力強不在乎區區小財，可偏生楚昭文並不喜此法。否則的話，這些年又豈會與南夏糾纏不清的。也就是有單單一個北齊呢。
況且北齊還並非他們主動糾纏，而是北齊王自己上杆子一頭熱。
顧辰南自然明白他的心性，可現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故而他很無奈直言道：「皇上，現如今的情況已由不得我們選擇。這一步錯則步步錯。至於和親方面，據屬下探得的消息，東嶽皇帝和西魏王兩位都是新帝，剛即位不久都尚且未冊立皇后。想來即便是和親，他們也定不會對我們這邊的人太差。既然我南夏長公主尚且年幼，不足以擔此重任。那便順延下去，讓各位宗親世家都將自己的女兒獻出。」
「皆時，皇上再挑選一兩個冊封為公主即可。畢竟這也是有古迹可尋的，以往我南夏先祖也曾如此做過。至於財力方面嘛，屬下覺得待和親不成，咱們再談財力也不遲。」顧辰南循循善誘的規勸道。
以至於一時間咱們帝王想要反駁，卻愣是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來。
只得面色沉得厲害，寒聲道：「當真要如此做嗎？辰南，你是知道的朕最不喜的便是如此行事。」
開疆拓土保家衛國本是男兒家的事情，為何非得要牽扯上女子呢。他楚昭文生平最不屑於的便是，要靠女子合理來籠絡盟國的。這樣的做法，豈不是率先承認了自己的無能，且再他認為也委實不夠贏得漂亮。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楚昭文大概便沒撤了。所幸的是顧辰南還真被一般人，那口吐金蓮雄辯無雙的名聲可不是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