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以靜制動
或許世間萬物都是如此，有利就有弊而有舍才終會有得。
可是讓楚昭文捨棄宋傾城，他當真是做不到。想到此他喉結微動，眼神複雜極了一臉的心疼更是難以掩蓋。
看的蘇峰和顧辰南都很是不是滋味，然則蘇峰卻是絲毫辦法都沒有。只得將目光投向顧辰南，畢竟這樣的事情。他能理清楚裡面的門門道道，已實屬不易了。還讓他想辦法解決問題，這不是天方夜譚么？
「皇上，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除了以靜制動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對於這北齊公主，我們也算是打過許多次交道了。現在如今齊晟也回了北齊。我們當真是沒有太多的籌碼可以控制她了。」顧辰南有些為難，卻也不得不實話實說道。
至於那孩子嘛，他和楚昭文心裡都清楚。對於齊月這樣的人而言，為了北齊什麼都可以奉獻。
只怕是這孩子也並沒有她裝的那般在意，畢竟正如蘇峰誤打誤撞說的那句。說到底初凌軒也已經死去了。
楚昭文聽言，神色晦暗莫測，直接接話道：「那明日呢，顧先生你覺得她如果佯裝答應了我們該如何是好？」誠然這回，楚昭文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如果硬要說起了，他覺得兵家三十六計都被他們用完了。以前倒是很引以為傲，如今看來或許這該死的齊月。
一開始就在等他們出牌，畢竟每個人手上的牌都是有限的。一旦他們出完了所有的，卻未能將對方殺死。那麼剩下他們就只能處於極其被動的狀態了。
很顯然顧辰南也想到這一點，「皇上，都怪屬下太過急於求成了，如今看來我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盡量從她的招數中找出破綻，畢竟屬下總是隱隱約約覺得。齊月這次被我們抓回來沒那麼簡單。」
既然齊晟都可以通過秘府的力量矇混過關逃出去，難道她當真不行嗎？
以前顧辰南覺得或許是因為她懷著孩子的緣故，不宜車馬勞頓所以才耽擱了下來。可今晚見了怎麼一個綺羅公主后。
他覺得，事情定然並非如此簡單。
「其實，這也正是朕所擔心的。她留下必然是有所圖，那麼她會圖什麼呢？」楚昭文面寒如鐵的反問道。
這回蘇峰總算是可以搭上話了，「自然是皇後娘娘的，或者是小皇子。」
說完后他甚至還有些好奇，聰明如顧先生怎麼簡單的問題。他為何反而答不上來了呢？可抬頭瞥見自家主子，晦暗無比的表情他這才瞬間明白了。
敢情不是顧辰南沒想到答案，而是這話壓根不能接。
所幸的是顧辰南，不著痕迹的將他的話給補救了回來。只見他眸色微沉道：「皇上，也未必會是如此。畢竟想要實現這個目的，他們還有其他許多辦法。不必由齊月自己來冒險。至少屬下是怎麼認為的。」
就這樣三人一起商議到了晨曦十分，卻也依舊沒商量出個最終的結論來。
倒是早朝後，齊月派人來通傳了說是她已經想好了。自然楚昭文聞言，便下令人將她帶了過來。
「說吧，北齊公主你的答案是什麼？」她入殿後，楚昭文率先發起了問話。
齊月此刻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眸子也淡漠地像一汪池水，不起任何波瀾。一時間讓三人都拿不定她心頭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很快她便回話了，「我願意幫你們，也願意交出北齊秘府的一切。」
說實話楚昭文覺得若是昨日她沒有發現，他們竟然還有如此了不得的本事。對於她這番話，想來他也會信上幾分。可現如今對於她這話，他卻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可面上還是故作驚訝道：「哦，當真北齊公主你怎麼快就想好了？不曾想這腹中的孩子對你影響竟這般大啊。呵呵……」
瞧瞧這話，他自個說出去自己都不相信。
齊月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揚眉一笑道：「南夏皇帝，其實你壓根不相信齊月對吧。因為你從來不認為，像我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子。會為了一個孩子而放棄自己的國家和權利對嗎？」
所以她想要如此開誠布公的談？
楚昭文，面色微微一凜，正色道：「朕的懷疑很是合情合理不是嗎？不如北齊公主你同朕，說點真話或許我們會談的更加順利。」
「當然，至於秘府一事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朕都當你答應歸順了。同時也會將這個秘密散播出去。」楚昭文見她神色微動，索性先補充了一句。沒錯，他們是見機行事，見招拆招但是這種有便宜不佔的傻子行為。
絕對不是他的風格。畢竟，無論是真是假只要放出消息，總有那麼一兩個傻瓜會相信的。
當然他所想的，自然也瞞不了齊月，「不得不說，南夏皇帝你當真是本公主見過，最聰明的男子。若我倆不是對手，只要你我聯合。莫要說區區一個南夏，或是北齊了。只怕這四海八荒周邊列國，都會盡收你我手中。」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昭文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這話是真的，因為此刻的她一雙眸子里流光溢彩。
整個人也絲毫沒有剛才，那般故意壓下去的氣勢。
可光怎麼一句話是真的那可不行，於是楚昭文直接將其拉回了現實。冷聲道：「北齊公主，暢想未來的確是件不錯的事情，統一列國更是個了不起的壯舉。但是朕覺得所有的未來都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而現在正如你口中所說的那樣，你需要抱住這個初凌軒唯一的骨肉。朕需要得到北齊的秘府。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將此事討論清楚再說呢？」
楚昭文從來就是個極為務實之人，更為重要的是即便是暢想未來。
那也不是和她，畢竟他們都心知肚明。彼此心中在未來的規劃中。最不願意出現的人，就是他們彼此眼前的自己。
「好，南夏皇帝既然你如此著急，那我們就談吧。本公主已經願意將秘府交給你，難道你還需要什麼佐證不成？」齊月含笑著朗聲問道。
楚昭文則是絲毫沒有被其蠱惑，反而是秉著見招拆超的原則。
接話道：「當然，你一句接管了無憑無據的。朕又如何相信你是真的把秘府交給朕了呢？畢竟北齊公主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朕不得不防備啊。」
她聰明嗎？她怎麼不覺得呢？倘若她當真如他說的那般的話，想來現如今他們的位置也應該顛倒過來了。
「好，那我現在就把秘府的調令給你。有了這個你可以隨時調動北齊秘府的任何人，為了做任何事情。」言罷，齊月雙手獻上一枚紫色的麒麟玉佩。單單是從成色來便是價值不菲。
故而，楚昭文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看似漫不經心道：「當真任何事情都可以？」
「當然。南夏皇帝你只管下令即可。」齊月以為他不相信，很是坦坦蕩蕩的說著。儼然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架勢。
可惜無論她做出什麼架勢來，楚昭文都是不相信的。他這人啊，要的就是結果。
所以，片刻后他薄唇輕啟道：「很好，那朕要給他們傳達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取下那北齊王的項上人頭。不知這個任務他們可否完成？」
「你……」估摸著齊月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一時語凝半響才再度開口，「不可，北齊秘府有一條不可背叛的鐵律。那便是無論秘府交由誰來執掌，都不可妄圖傷害當今的北齊王。所以南夏皇帝，你這條命令是無效的。」
呵呵，他就說嘛。給的怎麼痛快結果卻又怎麼多陷阱等著他。
倘若他真的接手了，豈不是白白浪費自己的人力物力。來幫助北齊養活這群人，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既然如此的話，你覺得朕要這個北齊秘府有什麼意義呢？」楚昭文眼神倏地一冷，臉寒了下來，「來人啊，將朕的精鋼軟劍給取來！然後再命人取來一個裝活體的容器！」
前面半句話或許齊月還沒反應過來，那後面這半句她則是徹底明白了。
不禁面色唰的一下白了，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驚恐道：「南夏皇帝，你這是要作甚？！你是一代明君豈可用如此殘忍至極的，手段來對待一個有孕之人。難道你不怕後世筆書將你唾罵千年嗎！？」
呵！裝，裝得還當真像啊。楚昭文就是要看看，她究竟要什麼！究竟想要幹什麼。
於是也面不改色心頭不跳的平靜道：「後世評說從來都是由成功者來書寫，只要朕滅了你們北齊。從此以後連你這個北齊公主，都不復存在了。又豈會有人知道這一段往事呢？即便是知道了，朕倒是想要看看誰敢寫！對了，北齊公主忘了同你說，顧先生前些日子給朕看了一個很有趣的刑具。據說叫什麼鐵通裙來著……」
顧辰南見狀，瞭然的接話道：「沒錯，皇上，此刑具最大的特點。便由燒的滾燙的紅鐵，製成鐵片長裙。穿在受刑罰的女子身上，下面呢，經過屬下的精心改良，也燒起了熊熊的烈火。那麼這女子為了不被火燒死，便只能穿著鐵裙不但的遊走。據說那血染火焰的樣子可比那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