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有證人
她這話的意思，很明白那便是我和齊晟身份高貴。無需證據也可以用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為威脅。
可你呢，一介布衣即便是個客卿又如何？豈能與真正的天潢貴胄相提並論！的確顧辰南不否認她說的很對，亦或者說他早就知道她會如此。
故而佯裝受傷的瞅了瞅她，很是悲楚的說道：「哎，月兒你當真傷心我的心，不好在顧某真的留了一手。」
而後，一臉轉頭看向楚昭文，「皇上，辰南想要帶這名證人入殿，還望皇上准許！」言罷，還白衣長衫一甩，直直的跪在楚昭文的面前。
那模樣當真是有白衣出塵，氣質脫俗，寂靜純粹，像個淡然自如的仙人之感。
可惜齊月卻一點都不稀罕，反而是嗤笑道：「顧先生，說笑話吧，這種事情還能有證人？那他要如何證明啊？」總不能說他見著他們圓房的吧。即便如此那孩子他又如何作證呢？
齊月覺得他無非是黔驢技窮了，再這拖延時間罷了。
故而抬起頭朗聲道：「皇上，你當真要為了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來浪費時間嗎？既然孩子都有了，不如我們趕緊商議下和親的具體細節吧。」
瞧瞧這話，連和親之事他都尚未同意。怎麼就商議起細節來了呢？
「北齊公主，嫁人心切朕理解。畢竟都顯懷了這外頭風言風語的確不好聽。當然你放心，辰南是朕極為看重之人。若是你們大婚朕也定不會虧了你們。另外朕還會親自賜婚，這等無上的光榮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楚昭文學著她的模樣，本末倒置的說道。
聽得齊月那叫一個氣，最終只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好，顧辰南本公主為了讓你死心，便多聽你胡言亂語幾句。將那什麼人宣上來吧。」
聞言，楚昭文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冷聲道：「來人，將初凌軒給朕請上來！」
果不其然，聽到初凌軒三個字。齊月臉色驟然一變，瞳孔縮緊很是難以置信的望著顧辰南。
可顧辰南卻是一臉的笑意盎然，看的她真恨不得上前將其撕碎剁爛。可隨著那人的沉穩的腳步上，緩緩入殿。她瞬間便收起了所有的神色。甚至於她都恨不得能將她的小腹給收藏起來。
她的異樣，楚昭文、顧辰南乃至是齊晟都看的一清二楚。
唯一的區別是前面兩人知道是什麼原因，齊晟卻是全然不知。不過看著他皇姐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想要低聲提醒她。
豈料，他還未開口，便聽到一道朗若清風的聲音響起，「齊月，好久不見。」
眾人順聲而望，便見一身著青珀色長袍的男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
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可謂當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他一雙眸子更是宛若天上的繁星，璀璨的很。以至於眾人都捨不得挪開目光。當然除了一人，那人便是被他直呼其名的北齊公主。
此刻的她用僅有的廣袖雙手疊加遮掩著小腹，全然沒了方才趾高氣揚的模樣。好似終於明白她未婚先孕是極為丟人之事。
然則當真只是如此簡單嗎？楚昭文抬眸看了看身旁的顧辰南，他卻只是輕淡的吐出兩字，「且看。」
如此說來當真是有好戲看了，楚昭文雙眼眯了起來，眸光閃爍，「大膽！初凌軒，北齊公主的名諱，豈可是你一介草民能直呼的。」
那模樣儼然一副當真要發怒的樣子，見狀顧辰南才趕忙幫腔道：「凌軒快跪下叩見皇上。」
「初凌軒，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而後又拱手道：「請皇上，北齊公主，恕罪，初凌軒乃是山野草民未曾見過金枝玉葉，一時間看呆了驚擾了公主鳳駕。深感歉疚！」說完，還跪地扶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若是按照完成楚昭文早就讓其起身了，可這回他卻並沒有。反而是嘴角盪起一抹勾人冷冽的笑容，「放肆，堂堂北齊長公主，就被你這般言語冒犯。來人啊，先拖下給朕杖責四十大板。讓他懂點規矩，再拖入朕這永和殿！」
聞言，齊月臉上頓時血色全失立馬想要出言阻攔，卻被齊晟一把緊緊的扣住了手腕。
而顧辰南見狀，則是趕忙下跪道：「皇上，不可啊，初凌軒一個月前才大病初癒。實在經受不起這等懲罰啊。若是這樣的話，那何人來為顧某作證啊！」
素來都對顧辰南禮遇三分的楚昭文，這回竟絲毫不理會他。反而是蹙眉道：「放心，朕定會讓人留一口氣讓他說出真相。來人啊……」
將其拖下去行刑，這短短几個字還未說出。便被齊月朗聲截斷道：「南夏皇帝，他犯的錯也是因對本公主不敬對吧？」
楚昭文面色沉寂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她說的話。
見他認可了，齊月馬上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本公主不怪他，那皇上你的刑罰是否就可以免了。」
這等維護至極，若是楚昭文還看不出來。那他當真是白當了這些年的皇帝了，於是便勉為其難道：「好吧，有北齊公主給你求情，朕就先饒恕你一回。若是等下不說實話，朕定會兩罪並罰。皆是即便是北齊王開口為你求情都無用！」
他這話分明就是一箭雙鵰，既告訴齊月今日你若不說實話。那麼死的便是他，二則是告訴齊晟北齊的面子。你們已經用了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可用。
齊晟聽言當即臉色黑了大半，而齊月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見此情況，楚昭文趁熱打鐵道：「顧先生，你說說吧，如何讓這位初凌軒為了作證。證明北齊公主腹中的孩子，並非是朕的而是你的呢？」
話說其實他也很好奇，這既然言語都不管用了。那麼任憑他們口吐金蓮也是無用的，那顧辰南難道搬出這個人來就可以扭轉乾坤了，即便是齊月當真認栽了，難道齊晟也會乖乖就範他委實不相信。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楚昭文由不得不相信。
「啟稟，皇上，草民不才，但精通醫理即便是孩子尚未出生，也可通過腹中取出胎血。從而實現滴血驗親之法。」顧辰南還未說完，初凌軒便一字一頓的替他開口回應道。
他這話一出，楚昭文還沒發言。
倒是齊晟便急不可耐道：「胡扯，世上豈會有如此荒唐的法子。孤的皇姐身嬌玉貴若是出了什麼差池。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
很顯然他是想用話來堵住初凌軒的嘴，畢竟這孩子本來就是不是楚昭文的。
「朕來負這個責任，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朕一力承當！」楚昭文面寒如鐵，肅聲道：「況且朕身為南夏皇帝，自然有資格，也有義務檢驗皇家的子嗣。否則的話若是讓旁人混洗了朕的皇室血統。朕豈不是虧待南夏列祖列宗了！」
的確，他們空口白牙的便要楚昭文認下這不明之子，難道他還沒有復驗的權利嗎？
無論鬧到哪裡，哪怕是將此事開誠布公的告知天下人。只怕是天下人都會支持他皇帝的做法，畢竟這並沒有任何錯處！
齊晟聽言面色菜色，愣了許久才出言道：「南夏皇帝，若是你悔婚的話，那孤贈予你的十座城池也理當一併收回。」
呵！聽到他這話，楚昭文，顧辰南甚至連蘇峰都忍不住笑了。估摸是他們三人同時想到他昨晚生不如死的慘狀。才會笑的這般開懷吧。當然笑過以後，楚昭文還是正色道：「北齊王，你是在同朕開玩笑嗎？要知道顛倒黑白的事情，朕可不是不能做。」
真要是做起來，那定然比他這點小伎倆要強上千百倍。
「算了吧，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最終齊月很是無奈的開口道。一雙眸子，卻像染滿的雲霧看起來。也沒有昔日那般凌厲，反而是有些楚楚可憐。
可惜無論她如何楚昭文他們都不會同情她，畢竟他們對她一直都很是無感。
可初凌軒就不同了，此刻的他沒了剛入殿時的從容淡定。整個像是只餘下一副若隱若現的輪廓，像雨後清遠的山，帶著湖上清冽的霧氣。
瞧著眼前這一幕，楚昭文當然是越發的好奇起來他們的故事了。
當然除了他以外，未央宮的另外一人也十分的好奇。此刻的她正吃著鮮果，聽荷葉四處打探出來的情況。
「北齊公主，事到如今朕想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既然事已至此，那朕便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朕便當今日之事是件誤會，但是希望今日過後。街坊巷尾所有流言蜚語一同消失。二便是讓你的孩子找到親生父親，與顧先生成婚當然朕也會信守諾言，親自為你們賜婚！」楚昭文一臉冷漠的出言道。
見齊晟似乎還有什麼不甘想要繼續與他討價還價。
楚昭文立馬截斷道：「朕，就是本著莫要趕盡殺絕的態度，故而才給你兩個選擇。若是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要怪朕下手無情！」
經過他們今日怎麼一鬧，宮中想必已傳的沸沸揚揚了。他完全有理由將齊月賜婚給顧辰南，畢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孩子都有了，何必還死不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