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皇上開恩
齊晟可謂是又氣又恨,整張臉鐵青鐵青的,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戾氣。讓人都不敢太過靠近,可偏偏楚昭文卻絲毫不畏懼。
反而是笑臉相迎道:「北齊王,不如今晚我們就大肆慶祝一番吧。朕在宮中設下……」
「不必了。」要設下多少桌楚昭文還未說完,齊晟就冷冷的打斷道:「南夏皇帝,孤只此刻只想問一個問題,然而別無他求!」
他想要求的是什麼,楚昭文自然一清二楚。
但還是開口笑著問了句,「哦,北齊王你想要什麼,朕都答應你。以慶祝我倆的結盟之喜。」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齊晟整張臉又再度鐵青了起來,這回似乎隱隱約約間還摻和著一絲黑。遠遠看去和那大病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別。
看的蘇峰等人心頭是一片暗喜。
最終齊晟忍不住了,怒氣沖沖的丟下一句,「南夏皇帝,既然這聯盟已然達成。孤現在可以走了吧?!」
他這話說的好似楚昭文故意,壓著他不放他走一般。雖說事實是如此,可明面上楚昭文還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北齊王,請!既然你不喜熱鬧。那朕便與文武百官同慶好了。」
言罷,看他剛抬起腳還未邁出第一步,楚昭文又突然開口道:「蘇大統領,你就負責將北齊王護送回驛館吧。」
讓蘇峰護送他,明顯是給他添堵好嗎?更何況剛才因他一番驚嚇,齊晟一腳都沒有邁出去可謂是原地踏步。氣得他七竅生煙,狠狠一跺腳。最終拂袖道:「不必了,南夏皇帝,那我們就此別過!」
這盟約都簽訂他其實在不在,甚至於以後在不在都不重要了。
故而楚昭文笑容未改,頷首道:「好,那北齊王請。」而後刻意用他可以聽到的聲音,朗聲道:「蔡大人,凌將軍你們分別通知朝中的文武百官。讓他們進宮來,朕今晚要大肆宴請百官同慶!」
他這是明擺著氣他是么?朝中的文武百官不都在這了嗎!齊晟聞言大怒的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逃離此地。
然而凌將軍和蔡大人那響如洪鐘般的聲音,卻再度傳入他的耳中……
未央宮內,楚昭文難得的心情大好,笑得好似嘴角都歪了,「城兒,你知道嗎?今天齊晟可被朕給氣死了。估計他今晚連晚膳都吃不下。」
宋傾城沒有關心齊晟,而是瞧見他這副難得的高興模樣。不禁笑容大甚,「皇上,臣妾好久都沒見你怎麼開心過了。那個盟約當真這般重要麼?」他不是做好了吞併北齊的準備么?
最後這句話宋傾城雖然沒說出口,可楚昭文卻好似心領神會般淡笑道:「沒錯,朕的確有計劃要吞併北齊。可現如今這計劃還不成熟,有了這一紙盟約我們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了。畢竟這個時候齊晟即便是想將朕生吞活剝了。他也不能發兵,而仗著這盟約朕也可以好生的修身養一番。」
聽他怎麼說宋傾城倒是明白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可皇上萬一齊晟就有那麼言而無信。真突然發兵攻打南夏了,那豈不是……」他的所有計劃都泡湯了么。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這主動就變成主動挨打了。
「不會的,若是這樣他便會被天下人唾棄。」楚昭文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解釋道:「當然,朕也不會全然沒有準備,畢竟何時何地讓自己處於主動。是朕怎麼多年來的行事作風。」
聽到他這話,宋傾城倒是徹底安心了,的確有他在似乎沒什麼值得害怕的。
見他眉頭終於舒展,楚昭文低頭看了看她的小腹,佯裝著急道:「城兒,你說都兩個多月了,為何你這肚子好似一點都沒有變化呢?」
當然他雖說是打趣,可心頭也好似隱隱約約有些擔憂。畢竟,按理來說懷雙生子的肚子都應該比常人大才對。
不想宋傾城也皺眉,捂著肚子道:「我也不知道啊,昭文,你說該不會檢查錯了,其實不是雙生子。讓大家白高興一場吧?」
想到這宋傾城就很緊張,雙生子歷來就是吉兆若是一男一女,龍鳳胎則是大吉。她雖不奢求是龍鳳胎,可這萬一驗錯了生下來只要一個公主。那該怎麼辦啊?若是這樣的話她當真會內疚的。
「放心吧。不會的,況且城兒難道你是不相信為夫嗎?這可是為夫親手檢驗的。」楚昭文見她一臉的愁眉不展,難得柔情安撫道。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孩子,甚至未來的一切。
而與他們幸福正好相反的便是此刻在驛館內的齊晟了,晨風沒了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損失。更何況他前不久才暗自和自己承諾過。絕不會讓他走乘虛的老路。如今呢,事實擺在眼前,倘若楚昭文不留情。
那他和乘虛又有什麼區別呢?
念及此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開口道:「來人啊,快去將孤的信鴿拿來!」
而後便提筆匆匆的與他皇姐寫了一封書信,待那信鴿飛走後。他方才進屋,可臉色的愁色卻半點都沒有消減。
「王上,我們是否需要安排營救晨護衛的法子?」此刻前來的是他的驍騎營將軍李正。這一路除了晨風的貼身護衛以外,外圍的安全都是由他帶兵保護的。一路上都十分的安全無憂,也證明他的確是個很有的將軍。
「哦,那李將軍覺得我們如何營救呢?」齊晟俊眉一挑,聲色寒冰的問道。
李正是個軍人有一顆愛國心,卻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能真正的明白自個王上的意思。便忙著接話道:「臣倒是有幾個注意保准可以成事,只不過臣覺得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和王上你先行商議才行。」
說完他還很是滿意的微微一笑,畢竟在他的認知里。你看我是多麼優秀的啊,連提前的辦法都想好了。作為王上你只需要輕輕鬆鬆拿主意就成。
不曾想齊晟聞言大怒,重重的拍了下身旁的桌案,惱怒道:「難不成李將軍不知道,孤與南夏皇帝剛簽訂了友好盟約。你們現在帶人前去,擅闖天牢莫要說你們不可能救人成功。即便是當真僥倖得手,齊晟只需要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別人便會懷疑到我們身上。李將軍你這到底是在幫孤,還是在害孤呢?背信盟約是個什麼下場,李將軍你難道不知道嗎?!」
最後這句話他的說極重,幾乎是連屋外的那些護衛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且不要說臉面了,李正覺得他若是再怎麼發怒下去。只怕他連項上人頭保不保得住還是兩說。
於是趕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王上,臣沒有那意思,臣也是想要偉軍分憂。不想一時想岔了反而給王上徒添煩惱。是臣的不對,臣知錯了!」說完為表忠心,他還「砰砰砰」的磕了上個三頭。
那樣子當真是忠誠無比,可齊晟此刻是怒氣難消。正愁沒地方發泄了,如今被他怎麼一觸怒。
自然是半點不留情,繼續怒斥道:「知錯,知什麼錯啦,你錯哪了!行了,什麼都別說,自己下去領軍棍吧。」
言罷一拂袖,背過身子負手立在窗前,一副完全不像看他的樣子。
而後的幾天,齊晟再也未出入皇宮。更沒有一絲一毫要替晨風求情的意思。反而是驛館內,天天傳來消息。說是北齊王今天又責罰了誰,明天又把誰給打了。總是天天不歇氣的欺辱人,無論是他自己的人。還是驛館中南夏的人。
六天後,驛館的館長實在受不了,趕忙入了宮想皇上請罪道:「皇上,微臣實在是伺候不了那北齊王了。還望皇上把微臣關入大牢吧。」
蘇峰除了是禁軍統領以外,更是皇上的貼身護衛。故而楚昭文在的地方,他一般都在。
聽著館長的這話,蘇峰差點憋不住笑,笑出了聲。索性最後還是拚命的低垂著頭,將這笑聲也按壓住了。其實倒不是他沒見識,而是連這見多識廣的楚昭文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為何啊,館長那北齊王殺人了?若是他當真殺了你館內中人,朕定會替你做主的。」
結果那驛館的館長將頭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一般,連連否認道:「沒有,皇上他並未殺了微臣的人。只是偶爾責罰一下。連被打成重傷之人都未曾有過。」
這種事情他可不敢撒謊畢竟對方是誰啊,若是他真的說了什麼假話。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那為何啊,他既沒有殺你們的人,也未下狠手怎麼你就寧願住進那漆黑陰臭的牢房裡。卻不願意回到你的驛館內,當你一館之長呢?」楚昭文聽完他說的以後,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他的確沒有折磨我們的人。可他折磨自己的人啊,天天不是軍棍。就是鞭打,而且最為過分的是。這北齊王似乎有什麼特別的癖好。每日折磨人都是在辦完十分執行。聽著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再配上那「啪啪」作響的鞭打聲。皇上,微臣和驛館中的人已是幾天幾夜沒睡好了啊。皇上你若是不願降罪,還請開恩讓微臣離開這驛館吧。」驛館館長抹著眼淚,極為心酸的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