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誰敢傷她
見他震怒,蘇峰和荷葉趕忙跪了下來。
同時外面的一屋子下人,也聞聲連忙跟著他們一道跪了下來。
和眾人擔驚害怕的表情不同,宋傾城竟忽然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般,半響她才停住了聲音,「那可未必哦,王爺你為何這般確認呢?說不定,這孩子並非是王爺你的呢。」
她這話一出,荷葉大驚失色,趕忙插言道:「娘娘,你再胡說些什麼啊!」
「王爺,娘娘她這是在和你置氣。胡說八道的,她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您,娘娘不曾和任何人有關係。」說完,荷葉更是跪到宋傾城的跟前,道:「娘娘,這樣的氣話萬萬不可說啊。混淆皇室血統,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楚昭文此刻一雙眼睛瞪的猩紅,並沒有理會荷葉。
反而是走到宋傾城的面前,怒意滔天的質問道:「宋傾城,本王要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她說了什麼,還不清楚明白嗎?不是連荷葉和蘇峰他們都聽見了么,怎麼他卻忽然聽不見了呢?
面對著他有些駭人的眼神,宋傾城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是抬起頭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說,楚昭文你聽清楚了,這孩子……」
「夠了!」她還未說完,就被楚昭文暴怒的打斷道:「宋傾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開本王了嗎?本王絕不會讓你如願所償的,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為此感到後悔。」
說完這話,楚昭文頭也不回的拂袖轉身離去。倒是蘇峰忍不住開口道:「娘娘,你為何要怎麼做呢?你可知道王爺有多擔心你,他……」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宋傾城便裙擺一甩朝裡屋走去了。她雖一言不發,可心裡的怨恨卻溢於言表。見此,蘇峰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的。最終,也只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去追趕楚昭文的腳步了。
那次大吵以後,楚昭文整整三日未來看宋傾城。
他們就這樣住在同一處,卻整日也見不著面。而楚昭文呢,不是睡書房就是整宿整宿的忙政務。好似,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想也不念那個人。
蘇峰和荷葉見著他們二人,這樣很是心疼不已。
於是兩人商議決定今晚好生勸解他們一番,畢竟這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啊。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荷葉這邊還未來得及開口勸說呢。
就聽到,宋傾城先道:「荷葉,翌日一早你陪我入宮一趟吧。記得把她也一併帶上。」
她指的自然是那叫汀蘭的姑娘。
「娘娘,此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或者說娘娘你要不當面問下王爺,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荷葉苦苦勸解道。
她原本就不同意此事,自然做的也不積極。可偏生宋臣玉很是上心,不出兩天就將這個女子抓來了不說。為了保險起見,更是連藏匿的地點都沒有告知荷葉。反而是自己親自聯繫的宋傾城,讓她全然沒法子阻止。
宋傾城聽到她這話,絲毫沒有改變主意。反而是神色嚴肅道:「本宮心意已決,荷葉你無需多說。」
頓了頓,她又道:「荷葉,你可是我身邊最貼心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於我的對吧?」
她們家小姐打小就聰慧過人,這點荷葉一直都知道。
所以看著她那雙絕色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自己。荷葉很是心虛的別過臉:「當然,娘娘請放心,無論如何奴婢都不會出賣娘娘的。只是……奴婢真的覺得娘娘,如此做實在不妥。」
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荷葉最終將後面半句話給說出了口。
可惜,此刻的宋傾城早已被仇恨沖昏了頭。哪裡還會理會她的話。低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早些下去準備吧。」便轉身回了裡屋,再不和她多說一句話了。
她這邊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而蘇峰那邊呢。
卻要比她好上許多,所以當蘇峰一臉興沖沖的找到她時,不禁疑惑道:「怎麼,難道王妃娘娘還在生氣,連你都沒能勸動她?」
這話該怎麼說呢,一時間荷葉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說真話吧,絕對不可能!畢竟她答應過宋傾城。絕對不會出賣她的,可是荷葉又十分擔心明天真會出什麼亂子。便不答反問道:「蘇護衛,我問你如果有一天王妃做了讓王爺不高興的事情,王爺當真會責罰或是怪罪於她嗎?」
「這要看什麼事情吧。」蘇峰如實道,可瞧著她臉色不對,又立馬補充了一句:「當然多半是不會的,畢竟主子最在乎的人就是王妃娘娘。何況她現在腹中還有小世子,王爺又怎會捨得責怪呢。」
對於宋傾城啊,蘇峰覺得她不欺負自己主子,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畢竟那天他們大吵以後,楚昭文回書房后的模樣。他至今可都是記憶猶新呢,甚至不經意間他還瞧見自己主子眼眶都紅了。
可荷葉似乎還不放心,續而又追問了句:「那若是欺負了他在意的人呢?比如故意為難,或是刻意冤枉她之類的。」
「主子最在意的不是就是王妃娘娘嗎?除了她以為,似乎沒別人了吧。」蘇峰想了想,忽然道:「當然,若是欺負了她,估計主子會很是生氣。畢竟那可是主子對已故之人的承諾。」
荷葉聽著他這話,很是繞口。有些不明白的反問道:「什麼意思?什麼承諾啊。王爺當真有不能碰的在意之人?」那人會是那叫汀蘭的姑娘嗎?
她是誰,她可是宋傾城身邊的親信。原本宋傾城就在和他們家主子置氣,蘇峰怕她也想多了,於是乎。
立馬擺手否認道:「沒什麼,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難道王妃娘娘連一個男人的醋也吃嗎。行啦,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歇息吧。」
他都如此說了,荷葉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既然沒有這個人她也就放心了,畢竟只要楚昭文不在意那女子。那她們家主子怎麼鬧,怕是都沒什麼大問題。
所以,翌日一早她很是聽話的陪著宋傾城一同入宮了。當然,那女子也被放在了馬車上同她們一道入宮了。只不過,她藥效未過至今未醒。
未央宮內,言氏一身正統皇後宮裙端坐在高台。
沒錯,此時的她聖寵早已經不如以往。原本她們母子二人就犯了錯。上次在瑞王府有因為冤枉楚昭文,更加讓南夏皇帝深惡不已。加之玲瓏公主腹中的孩子也夭折了。她們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說多倒霉就有多倒霉,可即便如此只要皇帝一天沒有廢后。她便還是南夏的皇后,后位還在那她的儀態也該在。
故而,她見到宋傾城和那個昏迷不醒的姑娘時。不禁冷笑道:「怎麼,靖王妃就如此著急。竟落井下石到這般地步了,本宮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啊。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宋傾城無意與她多糾纏,索性挑明道:「皇後娘娘,上次的事情。是意外我本是與瑞王商議好的。不曾想卻被楚昭文提前識破了。眼前這女子是楚昭文在外養的野女人。不知皇後娘娘,可否再信我一次。同我演一齣戲,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讓娘娘母子復寵。但至少可以讓楚昭文觸動龍鱗,同時還失去皇曾孫這個籌碼。」
皇曾孫?她竟然說的如此明白。
言氏也不啰嗦,「宋傾城,本宮沒記錯的話。這孩子可是在你的腹中,你為何要謀害自己的孩子啊。況且,本宮怎麼知道這會不會是楚昭文的另外一齣戲。本宮可是上過他的當,那手段委實高明啊。」
「娘娘,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被人害的資本嗎?」宋傾城聽言不著急。反而是淡淡一笑:「這是個機會,要與不要全憑娘娘決定。」
荷葉守在殿外不知她們在講些什麼,只是沒過多久,就忽然見一身著黛青色錦繡長袍的男子。
面色鐵青宛若一道疾風刮過,待他走過後。荷葉才恍若大夢初醒,驚道:「王爺!」
而後便聽到裡面傳來的行禮聲道:「奴婢,見過靖王爺。」可惜那行禮聲還未落下,便被一聲暴呵給掩蓋了。
「宋傾城,你當真是瘋了嗎!?」聞訊匆匆趕來的楚昭文,雙眸迸火的盯著她。
而後更是一把扯開,正廝打汀蘭的侍衛。將其護在身後,大呵道:「本王在此,誰敢傷她!」
宋傾城此刻,則是癱倒在地面色蒼白如雪。小腹的陣陣墜痛,幾乎讓她立刻想暈死過去。可她卻依舊強撐道:「母后,你可瞧清楚了就是這個賤人推的臣妾,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楚昭文聞言,這才瞥了一眼她的臉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就這般不在意這個孩子嗎,甚至不惜拿他來演戲嫁禍汀蘭。
念及此,他大怒道:「宋傾城,你究竟還要做到怎樣的地步……」
她到底想要怎樣,他可以道歉甚至也可以放她走。只要這一切當真是她想要的。但前提是她先好好生下這孩子好嗎?難道屬於他們的孩子,她就當真一丁點都不在意嗎?
只可惜,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宋傾城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偏頭一倒毫無生機的暈死了過去。
見狀楚昭文一面大喊:「快來人,傳御醫!」一面趕緊將其打橫抱起,這是他才看到她深色裙擺下,藏著的一片觸目驚心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