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黃雀在後
有這樣的戲？顯然是有的，但是他的目的當真只是刺激玲瓏公主。傾城雪倒是有些不相信了。
「王爺，傾城聽聞玲瓏公主的腹中的孩子已經快七個月了，只怕稍微的刺激就會……」後面的話，宋傾城沒有說完。但她明白楚昭文一定懂。
果然，楚昭文聽言嘴角竟揚起一抹笑意：「那城兒你可以願意為本王做這樣的事？」說完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要將其看穿一般。
所幸的是宋傾城倒也沒有閃躲。反而是坦蕩的與他對視，而後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出了這句話：「王爺，有一件事情是言青寧同我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王爺可以想聽一聽？」
她這話倒是引起了楚昭文的興趣，一雙眸子更是在心中暗自思量這丫頭究竟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面上卻平靜如水道：「呵呵，一個已死之人說的瘋言瘋語有什麼可信的。」
「的確，她這話說的有些嚇人，起初傾城聽到的時候也以為她魔怔了。可是，如今細想一下說不定也有這種可能性。王爺，要不你還是聽臣妾和你說道說道。」見他似乎不願意聽，宋傾城並未氣餒而是接著勸解道。
他本就是想要聽的，不過是不想讓她起疑心罷了。
如今她都怎麼說了楚昭文自然順桿而下，「好，那城兒你就說來聽聽吧。」
只可惜她說完以後，楚昭文的面色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更不曾出現那些她想象中震驚不已的畫面。對他來說，好似怎麼大的消息壓根沒什麼意義。
他只是頷了頷首示意自己聽到了，然後便沒了下文。
他這副模樣倒是讓宋傾城一時間拿不準了，心裡也不禁開始犯嘀咕。
偏著頭不解道：「王爺，怎麼大的事情難不成你就不好奇嗎？還是說你壓根不相信傾城說的？」他會怎麼的冷靜，除了把她說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以外。
宋傾城想不到其他的任何理由，畢竟皇室血脈豈容混淆啊！
楚昭文卻只是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城兒我相信你。想來這句話言青寧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他為何是這副模樣？
她心頭的疑問還未說出，楚昭文便冷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這般冷靜，因為很簡單城兒。這孩子無論是不是五哥親生的。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失。而我們也不可能抓著這點來做文章。」
「為什麼啊？混淆皇室血統可是大罪，想來就算言氏想要從中包庇，而父皇是絕對不會寬恕的。」宋傾城聽言，立馬就不解的反駁道。
再說了，只要他們一旦確認那孩子不是楚昭宇的，他們可是握著很大的把柄了。即便是不將此事捅出來，想要拿這個威脅楚昭宇也是可以的啊。
他如此反對這個方法，難不成真如顧辰南說的那樣。楚昭文已經開始懷疑他們了？
或者說是，他早就派人調查過了這孩子的的確確是楚昭宇的親生骨肉。只可惜，如今言青寧已經死了。真相到底如何她也沒辦法再追問了。
瞧她一副雙眉緊蹙的模樣，楚昭文上前輕輕撫平她的眉頭，道：「是大罪沒錯。可是城兒你別忘記了，對方的身份是什麼。她可是南楚皇室的公主，如果這孩子當真不是五哥的。那豈不是變相說明這玲瓏公主，私下背著五哥偷人？這樣的奇恥大辱那個皇室可以容忍，如果當真追查到底那兩國的邦交還要不要？」
「更何況，五哥既然敢冒險做這樣的事情。想必早就找好了退路，反倒是我們懵懵懂懂的下手。極有可能會被他反咬一口，到時候莫要說父皇和言皇后了。南楚都不會放過我們。」說到這，楚昭文很是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
聽他怎麼一說，宋傾城倒是明白了。的確此事罪名雖然大，可是弄不好就會落下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顯然這可不是楚昭文想要的，「那王爺，當真就只有那個方法了？」
「城兒，我知道你不願意怎麼做。可是事到如今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如果有我又豈會讓你如此。不過你大可放心其他的一切，我都幫你安排妥當了。絕不會有人發現此事與你有關。」楚昭文看著她，很是認真的說道。
被他盯的沒有辦法了，宋傾城只得點了點頭。
可心裡她卻有種另外一番打算，楚昭文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興沖沖的便轉身去安排一切了。
見他走遠，宋傾城才對荷葉道：「避開人，去將顧先生找來。」
翌日，晌午，城北集市茶莊內。
宋傾城和顧辰南兩人對面而坐，當她將這一切都告知顧辰南以後。
顧辰南卻是皺眉問道：「娘娘，你如此不願意莫非是因為念著瑞王？」
「顧先生說笑了，瑞王和靖王又有何不同？況且，言青寧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我不過是不想傷害無辜之人罷了，尤其是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他能有什麼錯，為何要被人無端剝奪了生命。」宋傾城出言解釋道。
的確，無論楚昭宇是不是真如言青寧說的那般，痴情不悔她都不在意。畢竟皇室中人都是一樣的。
見她這般看的這般透徹，顧辰南倒是忍不住失笑道：「看來當真是顧某低估娘娘了，本來我還以為娘娘不願意做此事。是因為擔心自身的安危，不曾想竟是如此善心。」
自身，她自己的安危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她雖然這一世和她上一世區別很大。可是，有些東西還是不會改變的。況且，楚昭文還沒登上那個位置。
他又豈會現在害她，畢竟她倒霉了宋家便也不會跟著幫他了。
「沒什麼，我不過是見多了而已。不過顧先生，此事就算不願意為之。向來楚昭文也不會善罷甘休，故而你可有什麼好的辦法。既可以救下那無辜的孩子，又不會讓他懷疑我們？」情急之下，宋傾城沒有注意到。她用的是我們，而非一個單獨的我字。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或許她不覺得。
可對於顧辰南來說，卻是意義重大。
心底一陣大喜后，他才出言道：「娘娘，不如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好也可以將此事作為籌碼。與瑞王進行談判，想必他手下可不知婉兒姑娘一人擅長易容變裝之術。」
聽到他這話，宋傾城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讓他另外派人來冒充我。那樣我們的假死計劃便可以實現了？」言青寧死了以後她這個計劃便一直擱淺。
甚至宋傾城一度以為，顧辰南都將此事給忘記了。
不曾想他竟然一直記得還幫自己謀划著，宋傾城聞言，很是感激道：「真的嗎？若是可以這樣那便太好了。顧先生，謝謝你了，難為你還記得。」
她的事情他當然記得，且一刻都不會忘記。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況且顧某也厭倦這爾虞我詐的生活。想要過另外一種平淡恬靜的日子。」
顧辰南面色平淡無波的說著，任誰也想不到他暗中操了多少心。
或許是他太過平靜了，又或者是最後那話，他說的過於平淡無奇。
以至於宋傾城全然沒注意到他眼中的光華，只得點了點頭，而後話題一轉道：「不過，顧先生，我們應該怎麼做？現在就通知瑞王嗎？我怕以他那生性多疑的性格未必會相信。」
「沒錯，不管如此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就通知瑞王我怕會提前走漏風聲，到時候殿下若是發覺不對。停止了行動，那我們可謂就是討好不成，反而硬生生的淪為了挑撥。所以此事定要從長計議。」顧辰南出言解釋道。
宋傾城贊同道：「好，那此事就有勞顧先生幫忙籌劃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言畢她又掏出一塊玉佩，「顧先生，若是有什麼需要你大可拿著此物去宋府。找我爹爹或是幾位哥哥，他們看著這個玉佩便會明白一切。」
此物顧辰南還是有幸見過一次，據說是宋家的傳家之物。原本只能兒子才理當有，可宋氏夫婦二人。極其疼愛這個幺女，故而也特意給她留下了怎麼一塊。
不曾想她竟然把怎麼貴重的東西，給了自己，顧辰南很是受寵若驚道：「感謝娘娘的信任，顧某一定不負娘娘所望。」
瞧著他這副模樣，宋傾城倒是不禁失笑了。人人都說顧辰南是個心機叵測不折手段之人。如今她看著，卻覺得此人不過是一個朗月風清的翩翩少年郎罷了。
至於真心機叵測世上又有幾人比得過那皇室的兄弟，倒是成王敗寇定江山啊。甚至連百姓的輿論都被他們左右了。想到此宋傾城不禁微微嘆息一聲。
見狀，顧辰南卻不解道：「娘娘，怎麼為何忽然傷感，可是顧某說錯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想起一些事情罷了。顧先生你也不必如此客氣，以後我們兩人便是盟友了。至於這玉佩也不過是為了方便你行事而已。私下你也別叫我娘娘，同我爹娘一般喚我傾城吧。」宋傾城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