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先帝遺詔
「呵呵，宋大將軍當真是巧舌如簧，本宮佩服不已！」言皇后今日本就氣憤難當，還被他這般說。自是不管不顧，立馬就狠狠的回擊了過去。
宋大將軍見她這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啊，也絲毫不相讓。
不悅的回應道：「老臣一身戎馬征戰，說話素來耿直。若是惹得皇後娘娘不悅，還望娘娘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同老臣這一介武夫計較。」
最後這句他咬的有為重，本就身負殺伐之氣的人。這話一出，驚的眾人皆是一怔。連南夏皇帝也不免皺眉。他這皇后素來溫和守禮更是處處不曾忤逆過他的心思。今日是怎麼了，難不成當真是因為冤枉楚昭文不成。
所以惱羞成怒了么？念及此，他立刻開口道：「宋大將軍，息怒。呵呵，皇后你少說幾句，這前朝的事情你一深宮夫人多什麼嘴。」
他這話雖然聲音不大，樣子也並非十分生氣。可是言皇后是誰啊？她可是椒房專寵多年，皇上更是從來不曾對她有過絲毫的責備。如今當著眾人的面，竟然這般說的她。莫要說言氏本人了，就連瑞王楚昭宇都不禁愣了愣。
立馬出言維護道：「父皇，宋大將軍息怒，今日母后想必是太累了，身體不適才會言語有失。定然不是有意為之，多有得罪之處昭宇代母后像宋大將軍賠罪了。」說完他還儼然一副準備做拱手禮的模樣。
這怎麼可以，再不對，他楚昭宇也是皇子，是君，而他宋天恆再了不起，那也是臣。
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的便是臣子以功壓君，若是他這禮當著眾人面前當真行了。那他宋大將軍以後成了什麼人了？故而他立馬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不料這時楚昭宇竟忽然低聲道：「大將軍你素來是守信之人，這次也希望大將軍不要食言。」
這，他此話一出，宋大將軍頓時面色一僵。
當然楚昭宇也個很懂得適可而止的人，他畢竟還是想要娶人家女兒的。自然不能將人家逼到死路上，故而也沒有當真行禮。反而是笑了笑朗聲道：「多謝，宋大將軍諒解。」
「瑞王殿下言重了。」宋天恆乾笑著回應道。
原本經此一鬧，南夏皇帝倒是想將他要說的話給敷衍過去。可不曾想，他剛一抬頭就看見宋家人，個個眸色深沉的盯著他。那模樣儼然再說此事他們不會就此作罷的。事已至此，他還能做什麼呢？
故而，只得心底重重嘆息了一聲，宇兒不是父皇不幫你啊。當真愛莫能助啊！
面上卻還是露出笑容，問道：「對了，宋大將軍剛才說有事要說，不知是何事啊？」
見他允許自己說了，宋天恆自是上前一步朗聲道：「皇上，宋氏一族承蒙先皇恩典，曾經得到過一紙遺詔。先皇在上面寫明說，只要宋家後人願意。可以向現任皇帝，提出任何一個合理的要求。故而，今日老臣想要冒昧給出一個要求，還望皇上給予成全。」
先帝遺詔都搬出來，他還能說什麼。果然是該來的當真躲不過啊。
這次，索性南夏皇帝替他開口道：「哦，宋大將軍所求何事啊，莫不是還是上次你同朕說的那樁婚事？」
他這話一出，宋家人皆是一臉的戒備。顯然他們並不相信，這南夏皇帝會如此好心。的確他們的爹爹很早就像皇上提過此事。可當時皇上和言皇后的態度。並不是支持他們的，那如今呢？
低頭沉思了片刻，最終宋天恆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小女和靖王殿下的婚事。老臣也自知是我們宋家高攀了，可兩個年輕人都彼此鐘意。老臣也著實很是為難，故還希望皇上看著老臣。多年對我朝忠心耿耿的份上，可以成全了小女。」
他宋家的女兒嫁給皇子，可不算什麼高攀相反來說則是實力相當。但話終歸是要怎麼說，況且他剛剛才與言皇後言語起了衝突。
只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眼看著南夏皇帝就要開口答應的時候。
一直沉默不語的瑞王楚昭宇竟然也忽然插言道：「父皇，兒臣也有事想奏。」
他想要說什麼南夏皇帝自然明白，莫要說他明白了，只怕是一旁的言皇后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如今這人家既是兩情相悅，又有先帝遺詔在手。委實沒他什麼事。所以，南夏皇帝聽言，想也沒想就否決道：「宇兒，你跟著瞎胡鬧什麼，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說。」
說完便轉頭望向宋天恆，正欲開口親自賜婚。
「父皇，兒臣也喜歡宋家小姐！」讓楚昭宇眼看著他倆雙宿雙飛，無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故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截斷道：「而且，宋大將軍也曾答應過兒臣，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同七弟公平競爭，只是不知為何後來宋大將軍竟然改變了主意！」
誠然他這說的是實話，所以無論是宋天恆，亦或者是宋傾城都不能反駁什麼。但眾人聞言卻是驚訝到不能再驚訝了。
南夏皇帝呢，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他自個最為鍾愛的兒子。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最終只得看著眾大臣道：「朕有些事情要同宋大將軍商議，爾等就先行退下去返回前殿吧。」
這事鬧的當真是一波三折，劇情也甚是跌宕起伏啊。
甚至於，有些文臣更是忍不住竊竊私語道：「今日這一幕，當真比那戲曲樓子里說的都還要精彩呢。」
「可不是么，也不知宋家女兒最終花落誰家啊？」另一人附和道。
當然，其中也有不乏家中有女人的，酸言酸雨：「左右都是皇子，都聽好啊，只要別竹籃打水一場空就成。呵呵。」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議論聲也漸漸消退。倒是，南夏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得緊，「宇兒，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南夏皇帝再傻也知道他在此話上定不敢作假，如此一問無非是想要讓宋家人承認罷了。
「千真萬確。」楚昭宇看了看他，解釋道：「當時，兒臣曾經幫了宋小姐一個忙，宋大將軍作為感謝便許下了這個承諾。而後兒臣一直竭盡全力，想要討得宋小姐的歡心。也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和七弟良性競爭。卻不料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宋傾城以前就知道指鹿為馬這個成語，但那時沒有這般的印象深刻。如今，倒是現場版演繹了，讓她看的只想大呼一聲精彩啊，當真精彩！
楚昭宇面對眾人灼灼的目光卻絲毫不懼怕，反而是坦然的與宋傾城對視。
瞧著眼前這場景，南夏皇帝甚是為難的。
看了看身旁的言皇后，又轉頭看了看下方的宋天恆。才斟酌的開口道：「宋大將軍，這……你看此事如何是好啊？」
甩鍋誰不會，宋天恆見狀心頭不悅，面上卻是一副更為無可奈何的表情。惋惜道：「老臣，對於瑞王殿下的看重，無比感動。只可惜老臣家唯有傾城怎麼一個女兒，委實也是愛莫能助啊。」
聽著這話，南夏皇帝和言皇后兩人幾乎是臉色立馬大變。廢話，世人誰不知道宋家只有宋傾城怎麼一個女兒。這廝也當真是狡猾，絲毫不提承諾反而是甩出怎麼一個客觀條件來。偏偏兩人氣得夠嗆，卻絲毫拿他沒有辦法。
見此，言皇后只得朝著楚昭宇拚命使眼神，畢竟有些事情他們不方便說。他既是皇子，又是晚輩自然可以說。
況且此事已經開端了，那斷然沒有如此結尾的。
楚昭宇則是立馬會意，「宋大將軍，是昭宇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嗎？若是有的話我可以改，只希望大將軍遵守承諾給昭宇一個公平。」
公平？這普天之下怕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他楚昭宇了，有多少人無辜妄死在他手上。
可他這話一出吧，宋天恆還真是無言以對。畢竟他的確是欠著人家一個承諾。食言已是不對，難不成還能狡辯打混嗎。這種事情楚昭宇做的出，戎馬剛烈了一生的他，可真真是做不出來。
眼看著事情就要陷入僵局的時候，卻不料宋傾城忽然開口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民女有話要說。」
「哦，傾城啊，你有何事要說啊？」南夏皇帝，聞言笑了笑不解的問道。
估摸著他不知道宋傾城接下來會說什麼，否則的話他定然不會問出這句話來。所以當他看著言氏莫名的面色一黑時，他還分為不理解。
宋傾城則是和眾人交換了下眼神，開口道：「皇上，民女對於瑞王殿下的厚愛很是感激，只是民女與靖王殿下早已兩情相悅。實在容不下旁人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可以成全。」說完還鄭重其事的向他們行了一個大禮。
而她話音剛落，南夏皇帝和言皇后都還沒反應過來。
楚昭文又上前，道：「父皇，母后，兒臣今生非傾城不娶。倘若父皇，母后非要棒打鴛鴦，那兒臣寧可孤獨終老伴隨著青燈古佛一生。也算是對得起自己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說完，竟當眾就「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儼然一副做勢就要遁入空門的模樣，嚇得南夏立馬出言阻止：「文兒，你這說的什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