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后壽宴
這話和他現實中做的截然不同，確切的說應該是都有天壤之別。
原本宋傾城是可以輕輕鬆鬆的回他一句：「當真滿口假話，信口雌黃！」
可不知為何，當她抬起頭對上他那一雙深情而真摯的雙眸時。宋傾城竟忽然一怔，一時間囁嚅難言。
而後來她也試著張了張嘴，卻是依舊喉間干啞，愣是沒發出任何聲音。
楚昭文等了許久，沒得到她的回應，不禁開口道：「傾城，你是不相信我嗎？」
他此刻的聲音太好聽了，低沉的宛若那空谷幽蘭，點點滴滴沁人心扉。
在搭配上他這身月牙白的錦繡長袍，當真有種霽月清風，不外如是之感。隨著他一步步的逼近。
宋傾城此刻只有一個反應，那便是想逃。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他。
可無奈的是，她跑的雖快，楚昭文卻像是早有預料般。
入門前就房門給鎖死了，所以此刻的宋傾城雖然跑到了門前。卻依舊打不開，只得氣憤不已回望著他，質問道：「靖王殿下，你這是作甚。難不成當真以為這裡是你的靖王府邸嗎？！」
他沒有，其實楚昭文也不願意這樣。
只是他真的很需要一個答案，一個確切的答案。
畢竟，他很早就說過。即便他愛入骨髓只要她不願意。他便必然不會強求。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沒有得到確切答覆前。
他都不會放她離開，絕對不會。
然而世間萬物就是這樣，從來就沒有絕對。有的更多都是意料之外。
所以，當他步步緊逼讓宋傾城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之時。卻忽聞外面傳來蘇峰的聲音：「殿下，您裡面在嗎？」
蘇峰乃是他的近身護衛，會跟著他來到宋府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素來辦事穩妥，鮮少會在這樣的時候打擾他。故而，雖不悅，楚昭文卻還是問了句：「在，有何事。」
清冷至極的語調，不難聽出此刻的他正十分不願被人打擾。
而門外的蘇峰自然明白，可想著事關重大。他還是硬著頭皮，接著道：「殿下，出事了，有急件要你當面查看。」
「什麼樣的急件，非得急於這一時半會嗎？」無疑，此刻的楚昭文是真的怒了。
一點點，他就差一點點就可以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屋內的宋傾城已被他逼得退無可退，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除了說出真相直面自己的內心。楚昭文深信她再無其他辦法。
蘇峰原本還不知這兩人在屋內做什麼，如今瞧著這模樣也明白了大半。
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急件，最終還是抹了抹額上的薄汗，回應道：「是顧先生傳來的。」
顧先生，顧辰南，聽到這個名字。楚昭文快速的鬆開了面前的小人，推門而出。領走前還不忘說了句：「傾城，你欠我一個答覆。」可話音一落，人便跟著蘇峰匆匆離去。
被留在原地的宋傾城，卻忍不住低聲喃喃自語道：「顧辰南，原來他叫顧辰南。」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他便是楚昭文在瑞王府的內鬼了。
只是鬧出了怎麼大的動靜。那瑞王又不是傻子，當真不會懷疑他么？只怕，他是不可能在留在瑞王府了。
不，確切點說按照咱們瑞王殿下楚昭宇的行事風格，想必是不會讓他在留在這人世間了。
只可惜了，那麼一個清朗佳公子了。微微的唏噓了一聲，宋傾城轉身離去。
幾日後，宮中傳來消息。鬧的沸沸揚揚的程閣老一案總算是出了結果。的確背後的主謀當真不是，瑞王府內的區區一個管家。
而是言氏的遠方表親，也就是瑞王楚昭宇的表弟。
據說他曾經在瑞王府里住過一段時間，也不知怎麼的就和這管家狼狽為奸。勾搭上了後來更是利用身份的便利，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皇上知道了大怒，嚴懲這表弟一家。
當然也順帶著訓斥了言氏和瑞王殿下幾句，只是無非就是說他們識人不明。引狼入室之類的云云。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臣玉甚為氣憤。畢竟在他看來此事可謂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了。不曾想這樣都被他們找出了一個替罪羔羊委實可惡。
可宋傾城聞言，卻很是淡定。以皇上對言氏和楚昭宇的喜愛。若是因為怎麼點事情，就嚴懲了他們。那她才當真不相信呢。況且，她覺得也不算虧。
畢竟，經過怎麼一鬧。朝中六部瑞王的人可都受了不少牽連。少了這些爪牙，以後他辦起事來就不再那麼得心應手了。想來這才是楚昭文最終的目的。至於幫她出氣或許只是順便而已。
「傾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見此，宋夫人不免擔憂道：「這次不光是瑞王沒受到什麼大的懲罰。就連你爹爹入宮請皇上賜婚一事。也讓皇後用太后的壽辰為由給擋了回來。如今我們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如何還高興呢？」
宋夫人，委實不明白她這個女兒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報復吧，沒報復到點子上讓始作俑者逍遙法外。想要請求賜婚吧，又沒有同意。原先呢，這瑞王殿下，倒也不失為一個選擇。雖然不好但也尚可。如今經過這檔子事情，兩家雖然表面上沒什麼。
暗地裡早已勢同水火了，若是宋傾城不能順利嫁給楚昭文。
而當真被皇上賜婚給楚昭宇，那這豈不是……
想到這宋夫人愁都愁死了，可宋傾城聞言，卻微微一笑：「娘，這報復不了人家。是靖王殿下能力不夠，與人無尤啊。至於賜婚一事，那言氏如今正在氣頭上呢。又怎麼會讓我們如願以償呢。娘，還是姑且耐心等等吧。至於瑞王殿下，娘您放一萬個心吧。言氏就算再賭氣，那也不會拿她唯一的兒子開玩笑的。」
所以啊，這事簡單點說，就是他們宋家願意，人家還未必願意了。實在沒必要杞人憂天。
「這，此話當真？」宋夫人聽言十分的不信。
宋傾城也不著急解釋，反而只是笑了笑，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宋大將軍，「娘，這事你不相信問爹爹吧，他肯定也是這般想的。對嗎？爹爹。」
素來不愛摻和這些話題的宋大將軍呢，忽然被女兒扯了進來。
微微愣了愣，瞧了一眼滿臉不放心的夫人。
最終才不禁開口安慰道：「這事，傾城說的有理。夫人你就莫要太操心了。我們還是應該想想太后壽宴如何應對。」
這話一出，宋夫人霍然驚醒。
對啊，名義上雖說是太后壽宴，可如今太後年事已高。早已不問世事，這後宮又都是由言氏掌控。那他們這一出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了？
念及此，宋夫人趕忙道：「老爺，這壽宴我們不能不去嗎？」
這樣擺明撞槍口的事情，她當真不想去。
如此淺顯明白的道理宋大將軍又豈會不懂，只是這言氏在他還未開口提到此事前。
便用話將他給堵的死死的，以至於他不得自己承諾，壽宴當日宋家定會盡數前來。
「不可，此事我已經答應皇上了。」宋大將軍無奈直言，而後見著她愁色更重，又開口安慰道：「不過，夫人你也無需擔憂。屆時昭文也會出席，倒時候有他護著傾城，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
這……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宋傾城不似宋夫人那般擔憂，左右不過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所以，她依舊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似乎沒有擔憂的意思。畢竟擔憂也解決不了問題，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壽宴開始前一天，她竟然再次見到了秦風。
那個好久未見，差點都要被她遺忘的秦家少將軍。
竟然也和楚昭文一樣，趁著月色翻牆而入來到她的窗前。
見此，宋傾城甚為無奈道：「你們一個二個的怎麼都喜歡翻牆啊？我們宋家沒有正門么？」
「我們？」秦風聞言，俊眉一挑：「除了我還有誰，是那靖王？還是瑞王啊？」
對於這種無聊又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要是回答宋傾城豈不是比他還無聊。故而她只是撇了他一眼，無語道：「行啦，有話快說，不說我就關窗走人了。」
誒，這人，求人的時候和不求人的時候，態度相差也忒大了點吧！
秦風見她這副模樣，不禁砸了砸嘴道：「前不久，不是還叫我秦風哥哥嗎？怎麼，現在就怎麼冷淡了。你可知道因為你那聲秦風哥哥，瑞王那小子可沒少找我麻煩呢。」
「所以呢？你現在是來訴苦，還是來索賠的啊？」宋傾城瞧了他一眼，問道。
估摸著秦風沒料到她會怎麼說，被她問得一怔，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他傻了。宋傾城二話不說，正欲關窗走人。
豈料，卻被他一把攔住道：「別，別啊，兩樣都不是。我是來通風報信的，明天壽宴上你小心點。宮裡有人想要對付你。」
這不是廢話嗎？還用他說嗎。瑞王殿下那有仇必報的狠毒性子，她可是早有體會的。要是不趁著壽宴好好報復一把，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一個機會了。
故而宋傾城聽言，擠出一個笑容，乾巴巴的道了句：「謝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