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本宮的小桀子
盛夏忘記曾經從哪裡看到過一段話,至此此刻,依舊在腦海中清晰明確。
小孩子跌倒后,第一反應並不是哭,而是抬頭去看他在乎的人,此刻在不在他身邊。
如果在,他才會放聲大哭,並且在被照顧安慰的情況下,會越哭越凶。
若身邊無人,而無安慰,則會很快就忘記了疼痛。
所以說,痛苦不是讓人哭泣的主要原因,讓人哭的,都是被給予的深愛。
盛夏抬手,掌心輕撫在賀子桀後腦。
「賀子桀,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誰嗎。」
埋首在盛夏頸窩的腦袋輕搖。
「特別像趙拉斯。」
賀子桀吸了吸鼻子,抬起一雙微紅的眼瞼:「誰。」
「著名網紅。」盛夏清淺笑開,化為釋然燦爛:「一隻阿拉斯加大型犬。」
賀子桀也隨著她笑開,清雋爽朗,帶著陽光的味道。
「老婆,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你表現,我考慮考慮。」
盛夏一直很自豪,因為她堅信自己被賀子桀深愛著。
她會不管不顧的耍脾氣,也會蠻不講理的鬧情緒。
因為她有底氣,因為她相信……賀子桀一定會來安慰寵溺她!
……
清晨,盛夏哼哼唧唧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賀子桀……」
「醒了。」
「我想吃香蕉。」
「剛睡醒就吃!」盛宸的聲音,帶著凶氣。
「賀子桀他凶我。」
「小宸,你和周煬去買香蕉。」
「姐夫你不能這麼慣著她!」盛宸氣的牙癢:「她就是故意找事兒的!」
「快去吧。」賀子桀柔聲含笑:「順便買碗小圓子回來。」
盛夏滿足了,眼睛也不睜,貓兒似的砸吧砸吧嘴。
盛宸簡直恨不得呼她姐一巴掌!
從賀子桀自願簽訂不平等奴役條約的那天起,天一樣大的風爵總裁就淪為了盛夏這個女魔頭的使喚傭人!
周煬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是人家夫妻倆自願達成的契約,愛咋咋地吧!
於是他拽著黑臉的盛宸去跑腿兒了。
「賀子桀~~我要洗臉~~」
被女魔頭使喚的賀大少滿眼寵溺的把人抱起來攬在胸口:「坐好,我去給你打水。」
「我要自己洗。」盛夏懶洋洋的睜開眼睛,雙手扒拉著抱住賀子桀的脖子:「抱本宮去衛生間。」
許文君剛好進來準備給她輸液,門開就聽見了一句堂然的頤氣指使。
「盛夏你好歹要點臉!」
這都快一個星期了,賀子桀任勞任怨的給盛女王當差役。
端茶倒水,陪吃陪睡!
「小桀子,有人辱罵本宮。」盛夏縮在賀子桀懷裡,高高在上的一抬下巴:「去,把這個黃毛丫頭給本宮轟出去!」
許文君當場就想把手裡的輸液瓶砸在她頭上!
「盛夏我警告你!官逼民反啊!」
「本宮是王后,又不是官。」盛夏抱緊賀子桀的脖子,勾唇妖艷,露出個邪氣笑容:「是吧,國王陛下。」
鬧著調笑了幾句,盛夏也不洗臉了。
許文君給她紮上針,安頓道:「昨天針頭回血了,今天安穩點別亂動。」
盛夏枕在賀子桀胸口揉揉肚子:「什麼時候能出院啊,這幾天也不見遠哥來看我,搞得我心裡怪沒底的。」
「胃潰瘍得慢慢調理。」許文君沒好氣的斜眼瞪她:「你早點來醫院不就沒這場事兒了!」
「嘿你這話說的!」盛夏毫不猶豫的瞪回去:「我哪兒知道這是胃潰瘍啊!它也沒吐出胃潰瘍這三個字啊!」
許文君:……
「得得得!你姓常名有理!全名叫常有理!」許文君轉身就走:「我說不過你!」
盛夏本想拉著她再貧幾句嘴,結果張嘴,又收住了聲音。
後來她也知道了,那天賀子桀能進來找她,是盛宸和周煬在門口擋住了其他人。
而許文君和凌菲……其實是很不想讓賀子桀與她見面的。
甚至到現在,許文君都不太想和賀子桀說話。
其實換位思考,盛夏也能理解許文君的不爽。
怎麼說呢,自己家姑娘被折磨的要死要活……
「想什麼呢。」賀子桀輕吻盛夏發獃的雙眼。
「鍾雅欣見我……」盛夏抓抓腦袋:「就我倆之間這場事兒,沒人知道吧?」
賀子桀嗯了一聲,鼻尖在她髮絲輕嗅,皺眉:「老婆,你是不是該洗頭了。」
盛夏正想事兒呢,茫然啊了一聲。
賀子桀斟酌了片刻,實話實說:「有味兒。」
卧槽!
盛夏翻身就起:「洗洗洗!趕緊洗!」
賀子桀一把按住她圈在懷裡,微厲聲:「手上扎著針呢!」
輕微的嚴厲,真的是輕微,只不過語氣稍微急了點,聲音稍微大了點。
於是盛女王就玻璃心了!
「賀子桀你敢凶我!」
賀子桀把人攬在懷裡順毛:「乖別鬧,我給你洗。」
盛夏滿足了,翹著二郎腿等賀子桀打來一盆清水放在椅子上。
「平躺。」賀子桀坐在床邊扶著盛夏把上半身枕在自己腿上:「脖子要是酸就告訴我。」
盛夏嗯了一聲,扎針的手不敢動,另一隻手抬起來揪賀子桀的耳朵:「小桀子,本宮稀罕你。」
賀子桀氣笑,俯身在她削皮壞笑的唇角啄吻,沉聲魅啞:「有多稀罕。」
盛夏輕哼一聲,一口咬住他的下唇磨牙道:「不多,一點點吧。」
長發入水,賀子桀動作輕柔。
修長的指節撩起溫流,緩緩從髮根淋下。
「是不是有點太長了。」盛夏嘆聲道:「每次洗頭髮的時候,我就特別羨慕凌菲的短髮,真有心去全剪了!」
賀子桀不容置喙的給出一句:「不許剪。」
「你喜歡長頭髮啊。」盛夏挑眉哼哼一笑:「等出院我就去剪了!」
盛夏發質好,而且長得快。
平時束起馬尾,散落放下,也幾乎是長發齊腰。
「你又皮癢了。」
「小桀子,這是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的嗎!」盛夏呲牙陰森:「小心本宮判你個大逆不道欺君辱上的罪名!」
賀子桀失笑,無奈而疼惜陪著她演戲:「娘娘恕罪,你想剪就剪。」
「哼~!這還差不多!」盛夏繼續揪他的耳朵,慵懶的動動脖子。
賀子桀撐住她的後腦:「是不是脖子酸了?」
「有點。」盛夏打了個哈欠,縱縱鼻子:「我最近怎麼老這麼困。」
「一會兒睡。」賀子桀加快手上的動作:「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想吃小圓子嗎。」
盛夏喉間應聲嗯著,清凌凌的眸子卻已然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