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要的,我給你了
盛夏在半夜的時候醒了,睜眼,便被溫柔含住了雙唇。
本能伸手,她抱住伏在她面前的人。
「餓嗎。」沉啞的音調,帶著無盡寵溺。
盛夏蹭著他的脖子搖搖頭。
賀子桀直接攬著她的腰坐起把人抱進懷裡,端了一杯水遞到她唇邊。
盛夏偏過頭。
「喝一口。」賀子桀柔聲吻吻她的側臉:「聽話。」
盛夏抬眼看他,片刻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我老婆。」賀子桀很自然的接上,再次把水杯遞到她嘴邊。
無奈,盛夏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
盛夏揉揉眼睛,迷聲:「我睡了很久嗎。」
賀子桀看了一眼時間,扶著她躺下:「繼續睡。」
「睡不著了。」盛夏拉著他一起躺下,伸手掀他的衣服。
知道她是要看傷,賀子桀也不躲,抬胳膊道:「直接脫了。」
盛夏此刻腦子都是懵的,聽到指令也就順勢照做了。
賀子桀在她頭頂勾唇:「還有褲子。」
哦了一聲,盛夏自然落手,突然動作一頓,她用力在賀子桀的小腹上拍了一把:「又趁我智商不在線的時候忽悠我!」
賀子桀皺眉悶哼一聲,盛夏急了。
「扯到傷了?!」她一臉焦急:「趕緊翻過去讓我看看啊!」
賀子桀偏偏巋然不動,眉頭也不鬆開,一臉的隱忍讓盛夏愈發心疼。
「你別鬧好不好!」盛夏的力氣比不過他,搬又搬不動,只能幹著急:「我找周煬來!」
賀子桀一把拉住作勢要下床的人,嘆聲:「他睡了。」
盛夏嗔目瞪他:「那你就配合一點!」
賀子桀見她真急了,收了玩鬧轉身趴下。
他堅持不去醫院,也不許讓曹明遠知道,於是盛夏到現在都不確定他的腰傷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那般不嚴重。
這幾日,青淤的狀態一直不見好轉,盛夏實在是擔心的不行,咬唇道:「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去!」賀子桀凜然一聲。
盛夏氣的不行,給他塗了葯把人翻過來:「要是嚴重了怎麼辦?落了後遺症怎麼辦?!」
賀子桀勾起性感的薄唇,輕一挑眉:「怎麼,擔心我在床……」
「你給我閉嘴!」盛夏不等他說完就紅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還是別說話了!」
賀子桀吻了吻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指勾在手中,魅聲抬眼:「老婆,半個月了。」
半個月……半個月?!
盛夏一把抽出手,緊張到語無倫次:「你趕緊睡覺!」
賀子桀平躺,沖她偏下巴:「躺下。」
盛夏環顧了一圈,伸腿下床:「我去睡沙發吧,你的傷…」
「回來!」極具警示意味的兩個字,不僅截斷了盛夏的慌張,還捆住了她的雙腳。
盯著她掙扎的背影,賀子桀側躺撐頭,眯眸:「或者我們今天可以玩點新花樣。」
盛夏立刻轉身垂頭上床,拉著被子在兩人中間隔出楚河漢界,她瞪著星亮的眸子豎手指對賀子桀道:「第一,現在很晚了,我知道你明天還要出去。第二,這裡是酒店,不是家,不可以亂來!第三……你我現在都有傷,受傷期間請你禁慾!」
一連三條幹脆利落,盛夏合衣側躺,背對著賀子桀:「睡覺!晚安!」
從頭至尾,賀子桀都只是笑著聽她炸毛。
此刻恢復安靜,他一把拽開被子,長臂一勾就將盛夏裹進了自己懷中。
「你!」盛夏用手推他:「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賀子桀按住她的手咬她耳垂:「我點頭了嗎。」
「少爺你別鬧。」盛夏徹底泄了氣,她乾脆轉身把臉埋進賀子桀的胸口裡:「我現在腦子很亂,心裡煩的都快要炸了。」
賀子桀沉聲,垂首吻了吻盛夏的額頭。
「你聽話,我不碰你。」
我還要怎麼聽話。
盛夏在他懷中嘆氣,抬起手臂輕抱住他的腰。
除了爸媽,我從未如此聽話。
白天躲避箱車的一幕又浮現在盛夏腦中。
最驚心的場面,最真實的危機感。
而那一刻,盛夏的害怕卻不是來源於死亡。
她想到的,只是從此小宸便是一人。
而她,卻永遠和賀子桀……
盛夏在黑暗中驟然睜眼,目中是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震蕩。
為什麼會有慶幸的滿足感?!
難道……和賀子桀一起死了,自己也無所謂嗎?!
懷中霎時冰冷的身體,讓賀子桀也睜開了眼睛。
「別開燈!」盛夏沉聲一把拉住他的手。
賀子桀在黑暗中輕撫她的臉頰:「怎麼了。」
皮膚間傳遞著溫熱的觸感,盛夏不由在他掌心輕蹭。
「你怎麼這麼冰?」賀子桀語中帶上急切:「哪裡不舒服?」
盛夏在他掌中搖頭,緊含下唇,她仰頭湊到賀子桀面前。
感受到她的氣息,後者吻住她。
柔柔接了一個吻,盛夏直接枕在賀子桀頸側。
「沒事,我就是做了一個噩夢。」盛夏埋首,將唇瓣貼在賀子桀脖頸上:「睡吧。」
賀子桀沉默,環著她的手臂收緊:「是不是還在想白天的那件事。」
盛夏沒出聲,可咸濕的呼吸已經出賣了她。
「有我在,過去,就只能是過去!」賀子桀在她頭頂的聲音,似是一口陳鍾,聲聲砸在盛夏心口:「盛夏,你給我記死了!我賀子桀撐得起你的無所謂畏懼與驕傲耀眼!」
盛夏抱緊賀子桀,無聲流淚。
無所畏懼。
這是父母在世時,盛夏的生活習慣。
除了家人,什麼都不怕。
除了家人,什麼都不在乎。
盛父永遠守在女兒身後,溫柔注視並撐起女兒的天空。
人走了,天便塌了。
盛夏接住了一片殘垣,咬牙頂住盛宸的天空。
她從未覺得累,從未。
而這一刻,席捲而來的疲憊感讓她手腳酥麻到無法動彈。
「我好累。」盛夏啞聲在凌景舜懷中抽噎:「賀子桀,我好累。」
後者勾唇,含笑抱緊她:「如果今天那輛車無法躲開,我不後悔。」
他們相識多久了。
一個月……兩個月……
楚浩洋說:『盛夏,你可是賀子桀直接奔了結婚的初戀。』
許文君說:『傻丫頭,你總有一天會玩死自己!』
這一刻,盛夏什麼都不在乎了。
「賀子桀。」她在黑夜中綻放出染淚笑容:「你要的,我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