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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南夷變故

  顧衣一旦決心要做的事情,沒什麼能夠阻止她的決心。


  第二日,顧衣以為亡母祈福為借口,到感業寺小住半個月,只帶了些丫鬟侍衛,於情於理,就連顧至遠也沒懷疑什麼。


  顧衣所帶去感業寺的人都是自己的人馬,到了寺中之後,顧衣吩咐下去,自己要為母親祈福,一應飲食起居都由遠書與墜兒伺候,一律外人皆不接見。


  有遠書和墜兒在,就算這些時日她這些時日不在,她們也能夠替她隱瞞的過去的。


  為了掩人耳目,顧衣選擇晚間出門的,也幸得這鄴山,是在長安城郊外,沿途便就是官道,也不怕被人盤查。


  遠書將行李打點好陪著顧衣等謝蘊。


  雖然遠書不是多話的人,但是此時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再過些時日,你便要與王爺成親了,為何……還要犯險去那裡?難道僅僅是,為了花蕊夫人嗎?」


  還是,與謝公子在一起。


  這些時日,她一直跟在顧衣的身邊,她能敏銳的察覺到自家小姐與謝公子之間的不尋常。但是她是個極其知道分寸的人,不該問的話,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而此時,顧衣正看著那梅花發獃。


  感業寺的紅梅,年年歲歲,花開如舊。


  去年這個時候,她為了避開臨氏的鋒芒離開顧家來到這感業寺,也是借著給母親祈福的名義。也正是在此處,救了被追殺的李離。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提出娶她為妻這個荒唐的要求。二人爭鋒相對,各有盤算,卻沒想到命運將二人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


  花開如舊,物非人非。


  為何在這個時候離開長安呢……顧衣微微的笑了笑,同遠書道:「因為我不想步母親後塵啊。」


  將自己半生的時光,都困在了一個男子身上。至死還是糊裡糊塗。


  她顧衣,要活的明明白白。如謝蘊所說,她的眼中揉不得沙子,所以……哪怕明知道所謂的真相可能會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可是依舊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

  謝蘊來的時候,便見那感業寺後山那紅梅花開如火,燈影憧憧下披著雪白色狐裘的女子眉目如畫。


  一如多少年前,闖入他生命中的那個少女,看著手捧義山詩集的他,笑得純真,「原來,你也喜歡義山的詩啊……」


  經年歲月,不堪回首。


  「侍衛呢?」謝蘊按照顧衣所託,準備了兩匹良駒,但是見顧衣身邊就遠書一人,且並不打算帶丫鬟的時候,謝蘊愣了愣問道。


  「這一路當輕車簡從,人知道的越少越好。」顧衣微微一笑道。


  對上一雙若寒雪般清澈的眼,謝蘊恍惚之間生出一種錯覺——她,她似乎是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下一刻,顧衣打趣他道:「再者說了,有謝公子在,哪裡還需什麼侍衛。」


  謝蘊苦笑:「四小姐這般說,在下定不能辜負你的信任。」


  跟遠書交代了幾句后,二人也不多言,同向著望月鎮出發。


  那麼,在那裡等待二人的,又是什麼呢?


  離王大婚在即,卻失蹤不見人影;宮中皇后病重,御醫束手無策,陰雲籠罩在宮廷內外,元樂帝本就極其信奉鬼神一說,只當這是不祥之兆,前朝鬼魅作祟。


  「分明是後宮不平,偏生說是鬼魅作祟,這皇帝做的當真糊塗。」凌雪風絲毫不掩飾對皇族的厭惡,冷笑一聲道。


  宋辭年見他這般陰沉著臉色,便知他心情不好,也不火上加油,只問道:「周后的病情如何?」


  凌雪風冷笑一聲,道:「看不出。」


  宋辭年當凌雪風一時負氣才這般說的,便道:「李離此時不在長安,盯緊宮中的只有靠你我了,此時宮中,怕是會有變動。」


  「太后又在做什麼風浪?」凌雪風一想到嘉壽宮那位,十分頭疼道,

  「方才我接到密信,說是南夷王已經不行了,太子元時與四皇子元烈爭鬥的厲害,元時似是佔了上風,軟禁了元烈準備登基。但是老南夷王身邊的國師息夷卻不見蹤跡……」宋辭年緩緩道。


  聞言,凌雪風明白了過來:「原來周家勾結的人,是四皇子元烈。」


  宋辭年冷笑一聲,道:「更為準確的說,是國師息夷。」


  誰也不知道,受盡皇恩的周家,竟與大祁死敵南夷一直勾結不清。


  「當年老南夷王是在息夷輔佐下登基為帝,息夷也好,周家也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次太子元時得勢,不日便要稱王,息夷此時不在國中,定會尋求周家的幫助。」離王府的信息網一直是宋辭年傳遞的,對於時勢,宋辭年看的最為清楚。


  凌雪風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情,「莫非……李離此次也因為此,離開長安?」


  宋辭年愣了愣,「嘶」了一聲,心底一沉。


  或許,李離比他們更早察覺到南夷的變故?

  當年袁言謀反,與南夷勾結犯大祁邊境,與李離結下了血海深仇。只是國力式微,當年礙於種種原因,李離並沒有能平了南夷。


  而後發生種種變故,這些年來,南夷安分守己,在邊境只是小打小鬧,而元樂帝只想做個太平天子,並不會想發動什麼戰爭。


  而如今,李離想要拔除周家,長安城因為元樂帝在位,勉強維持三足鼎立的狀態。但是不代表,李離沒有任何做為,這些年,李離一直剪出周家羽翼。


  陳郡連接在徐州與南夷中間,是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這些年,他們已經查明周家與南夷關係匪淺。想要將周家徹底拔除,陳郡做為周家的老窩必須得搗毀!


  但是若有南夷在暗中相助,拔除周家並非是容易的事情。此時,南夷國中大亂,對於李離來說未免是個絕好的時機。


  宋辭年與凌雪風面面相覷,他們都猜錯了。都以為,李離在這個時候離開長安,僅僅是因為望月鎮的事情。


  許久之後宋辭年苦笑一聲,說出了一個可能:「徐州兵馬調動,金礦案發,再加上此次南夷內亂。李離,是要提前動手。」


  凌雪風沉默了許久,才道:「我以為,他至少要等上幾年的。」


  他們以為,李離至少要等到元樂帝駕崩之後才會動手。隱忍了這麼些年,李離所顧慮的莫不是與元樂帝之間的兄弟情分,和……


  「因為他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門口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宋辭年與凌雪風同時看向門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嫣兒。


  「蘭,你怎麼來了?」宋辭年問道。


  二人同時負責收集消息,但是宋辭年在明,她在暗。嫣兒行事古怪,很少在府上看到她。


  「我來是給你們提個醒。」嫣兒漫不經心道,「四小姐前些時日出府,你們知道的吧。」


  凌雪風點頭道:「據說,是去感業寺了。」


  這幾日田一與大頭和尚住進了離王府,沒人管著他們,折騰的離王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


  其中,凌雪風與衛風更是首當其衝。


  放眼長安,能治得住這兩位的只有顧衣了。凌雪風到顧家找過一次顧衣,得到的是顧衣前去感業寺為母親祈福的消息。


  凌雪風沒有多想,畢竟她與母親感情深厚,在這個時候前去祈福也理所當然。且這個時候不在長安,也能避開一些風頭。


  嫣兒冷笑,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了二人一眼:「她在這個時候去感業寺,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凌雪風看著嫣兒的表情,又想到顧衣素日里大膽的行徑,又想到之前章家調查望月鎮的事情……


  咽了咽口水,道:「該……該不會,去感業寺是個幌子,實則去了……望月鎮吧!」


  嫣兒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宋辭年與凌雪風瞬間覺得脖子一涼,看了嫣兒半天,道:「既然你知道,為何……為何不早些說!」


  面對二人的指責,嫣兒臉上表情十分淡然,又拋下一枚炸彈:「據說,謝家的公子也去瞭望月鎮。若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一同的。」


  此時宋辭年與凌雪風早已無了什麼憂國憂民的意識,只盼著李離此時已不在望月鎮……


  至於皇后病重,南夷國情,早就拋在了腦後……


  皇后病重,對於與皇后不和的太後來說,應當是件好事。但是嘉壽宮中,卻是一片陰雲。


  「究竟怎麼回事?」太后質問周顯之道,「哀家說過,暫時不能打草驚蛇,你為何這般早對她下手?」


  周顯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這不是我們的人做的。」


  「除了你們還有誰?」太后顯然不信,厲聲的問道,「皇后難道不是中了胭脂燙的毒?」


  胭脂燙,是周家用於後宮中爭寵的秘葯,太后此番一問,周顯之啞口無言……


  「是本座。」沙啞的聲音從某處響起,讓原本在殿中談話的人不由得一驚,目光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卻見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灰色的身影,若鬼魅一般,藏在暗中。


  卻見他一身灰衣,上面綉著繁瑣的圖案,若仔細看的話正是蜘蛛、蜈蚣等五毒,交織在一起,十分詭異。戴著蟒蛇盤繞的黃金面具,不見真容,但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卻是一種極淺的灰色。


  罕見、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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