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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新年賞賜

  離除夕還有兩日,令人稱奇的是自顧衣從感業寺回到顧家之後,臨氏竟沒有再來找她麻煩,蓮院那邊風平浪靜。不過顧衣清楚,臨氏安分不了幾日的。


  臘月二十八,按照慣例太後宮中的賞賜下來,老夫人命人送到顧衣院子里金銀錁子各一對,玉如意一柄,絹制的宮花一對和一支鏤空蘭花纏枝簪子。


  比之往年相比,多了年一對宮花和簪子,可見是老夫人對顧衣的印象態度有所改觀,是以在賞賜上分量也加了些。


  「方才我問過了送東西的嬤嬤,老夫人送到為端居的東西是比著大小姐那邊送的;二小姐那邊比我們少了一個簪子;五小姐那邊值賜了金銀錁子各一對……」墜兒是最為機靈的,早就將各處的賞賜都打聽好了,一一跟顧衣說道。


  一面說著,墜兒的心中難免有幾分激動——畢竟老夫人此舉,雖然東西不多,但是說明了對於顧衣慢慢重視起來。


  遠書也為顧衣感到高興,可是顧衣的臉色淡淡的,看起來並非是多麼激動的樣子。


  遠書和墜兒都一臉不解的看著顧衣,卻見一面一直沒說話的林嬤嬤嘆了口氣說道:「小姐本是顧家長房嫡女,論身份尊貴,沒人能夠尊貴去小姐的,按理說宮中賞賜當以小姐為尊的……」


  往年顧衣不爭這些東西,倒是覺得也沒什麼。可是如今賞賜下來,細細一較量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顧衣沒說什麼。


  如今在顧家雖然她是長房嫡女,但是空有嫡女的名頭什麼都沒有。老夫人記著她給她的賞賜份例比著顧南晴來,算是不錯了。


  很多東西,急不得……


  顧衣沒多說什麼了,而是問墜兒道:「三小姐那邊如何?」


  墜兒被林嬤嬤一席話說的目瞪口呆,見顧衣問連忙道:「倒是三小姐那邊,比著往年的賞賜多了一柄玉如意,說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如今三小姐抬為了嫡女,宮中賞賜的東西都是按照嫡女的份例來的。」


  因她不愛出門,宮中宴席都是顧南月余臨氏參加,據說顧南月,頗得太后歡心呢……


  見著顧衣沒說話,遠書看了顧衣一眼小心翼翼問道:「小姐,今年除夕,我們還在端居過嗎……」


  顧家除夕,過的有些古怪。


  雖然顧至遠余顧家其他幾個弟兄為同父異母所生,但是關係還不錯,待老夫人也如同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但是除夕夜,大房和幾房是分開過的。


  除夕這一天白日的時候會跟老夫人前去請安,除夕晚宴大房在兩儀堂中過。


  雖然古怪,但是二十多年都是如此,顧衣也就習慣了。顧衣曾經好奇問過母親緣由,就連母親也說不出其中所以然,隱隱的聽聞這樣古怪的規矩竟然是老夫人提出來的,而這所以做出這般的決定,似乎是與顧家對的先老夫人隱隱有所關聯……


  顧衣不喜歡熱鬧,往年的時候就算是除夕夜也是將自己獨自一個人關在端居中過的。其實不喜熱鬧是借口,而是不想見到顧至遠與蓮院那兩人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的模樣,那個樣子,反而襯托的她像是個外人了。


  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顧南月在顧家搬弄是非的機會,說她性格自視清高,不屑與她們一桌,這樣一來,讓她在顧家的人緣更加不好了。連帶著老夫人對她也漸漸的不喜起來。


  自然,今年非同往日。


  臨氏禁足,張氏當家,她與顧家人的關係有所改善,不能不去參加。就算是不想與臨氏過除夕,可是給老夫人請安是不能不去的!

  臨氏雖然被顧至遠禁足,但是依照顧至遠的性格,除夕夜不會讓臨氏不參加的。所以,除夕夜少不得她與臨氏母女二人又有一番交鋒了……


  平靜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便到了除夕。


  一早的顧衣便從兩儀堂中將顧泓抱了回來,用過早膳后帶著顧泓一起祭奠母親。


  沈如的靈位供奉在端居中的佛堂內,顧衣每年除了除夕之外鮮少會去,只因不想觸景傷情。


  佛壇內檀香冉冉,香火明滅不定,佛堂的檀香、梅花的冷香,交織成一種醉人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讓人感覺分外的溫暖與安心。恍若當年母親就在身邊一樣……


  小小的孩子穿著石榴紅的錦袍,喜慶的顏色越發顯得孩子粉妝玉琢十分喜人。在顧泓的記憶中,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娘親,沒人跟他說過他也不懂得這些。


  「泓兒,這是娘。」顧衣抱著顧泓笑著說道。


  顧泓一臉懵懂的看著顧衣,儼然是不懂得這個字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顧衣見著顧泓一臉懵懂的模樣,摸了摸他的呆毛,笑道:「泓兒如今不懂不會叫沒關係,長大了泓兒就明白了,我們的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縱然她不在身邊,但是依舊牽挂著我們呢……」


  絮絮叨叨的說著,自沈如死之後,因為沈如的牌位供奉在端居,顧衣與顧至遠父女之間矛盾凸顯,是以顧衣不讓顧至遠祭奠沈如,又遷怒於顧泓。這是今年的第一次,帶顧泓來見沈如。


  小小的孩子雖然獃獃的,但是體內的蠱已經除去了,等著來年開春事情了了些便想辦法將顧泓接到身邊撫養……


  帶顧泓祭奠過沈如后,林嬤嬤小聲提醒道:「佛堂陰冷,小公子還小不宜呆太久。」


  顧衣親了親顧泓,將他交給了林嬤嬤說道:「嬤嬤先抱泓兒出去,我再陪陪娘親。」


  沈如的靈位邊供奉著佛像,青煙繚繞,垂下的幔帳,恍若遺世。


  母親信佛,常與她說因果報應。當年在顧家的時候母親一直是鬱鬱寡歡郁卻依舊樂善布施,每日都會跪在佛前為她、為沈家祈福。


  母親死之後顧衣很長一段時間顧衣並不信何謂因果報應,若真的有因果報應,母親一世與人為善與世無爭,最終為何會落得一個凄涼而死鬱郁一生的下場?反而臨氏母女,以偽善的面目,取代了母親的一切……


  「娘當年我想不明白的如今已經明白了。你一世行善積德,並非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我與泓兒。前世流落江南再怎麼不堪屈辱我還是活著回到長安了;回到長安后,我迷失本性選擇了萬劫不復之路,可是最終卻逆天重生,有時候我在想冥冥之中母親一直都在守護著我的。」


  顧衣跪在那裡,彷彿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在那冬日漫長的夜,在溫暖的被窩裡依偎在母親的身邊,說著女兒家的心事……


  「娘,既然重活一世我不會白白的活著的。不會再與前世那般糊塗了,我會好好的照顧好泓兒,撫養他長大。若娘在天有靈,也保佑我早日能夠除去臨氏母女,為娘親報仇,讓我與泓兒,再免受驚懼!」


  凈手上香,顧衣最終依依惜別。


  外間遠書和墜兒兩個人抱著顧泓吃在軟榻上拿著果子逗顧泓玩,那些甜甜的果脯顧泓都不感興趣,倒是抱了個大核桃在那啃,沾了一手的口水。


  見著顧衣來,顧泓「啊,啊」的把那啃不動的核桃往顧衣嘴邊遞,顧衣哭笑不得的擦去了顧泓嘴邊的口水,一面說道:「越長大越呆了這是。」


  除夕晚宴之前,顧衣帶著顧泓前去禧福堂給老夫人請安。


  一進老夫人的禧福堂,房中早已襲地鋪滿紅氈,錦裀綉屏煥然一新。


  顧衣來的比較早,這個時候人都沒來齊,顧衣目光略微的掃過了幾眼,卻見來的人只有張氏和顧南晴,陪在老夫人身邊說話。


  顧雪陪在顧南晴身後。


  雖然同是顧家的女兒,盛裝后的顧南晴模樣艷麗逼人,穿著半新不舊的襖子跟在顧南晴身邊的顧雪反倒是個丫鬟一般。


  見了顧衣姐弟來了盛裝的張氏迎上來笑道:「四小姐來得倒挺早。」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氏迎了上來,顧衣也笑著說道:「哪裡及的上二嬸母來的早。想來二嬸母今日下午都在陪祖母說話呢。」


  張氏笑道:「我陪著老夫人是應當的,倒是難為你天寒地凍的帶著泓兒來的這般早。真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怨不得老夫人疼你。」


  如今張氏是在老夫人面前拚命的誇顧衣,老夫人聽了果真很歡喜,對性格變得柔順的顧衣越發的滿意了。


  顧衣和顧至遠磕頭和老夫人請安后,老夫人笑著命畫眉將二人扶了起來,早就備好了紅包命丫鬟賜給了二人。


  等著落座之後,顧衣有些意外,很少露面的趙姨娘也來了。


  卻見趙姨娘穿著灰色的鼠皮小襖,鵝蛋臉秀眉纖長,雖然比不上張氏的艷麗,但是卻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味道。


  她的臉上敷上了一層厚厚的脂粉,顧衣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卻見她的臉頰有些發紅,見著顧衣盯著她看,趙姨娘不由得將身子縮了縮,唯唯諾諾的對顧衣笑了笑。


  這樣一來,顧衣才明白了趙氏為何縮在了角落裡,她的臉上塗那麼一層厚厚的脂粉不就是為了掩蓋臉上巴掌的痕迹么?

  心中這般疑惑的想著,墜兒看了二房幾人一眼,藉機小聲在顧衣耳邊說道:「昨日聽二房的丫鬟說二爺為了個青樓女子與二夫人鬧了好久呢,二夫人鬧不過二爺,就將氣都撒在了趙姨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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