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呂公公的關照
「不！不！不！小人不敢！公公切莫生氣！小人只是隨口問問！」韓立本見那太監生氣了，趕緊拿出一張銀票塞到他手裡。
太監接過銀票一看是一百倆，心想這韓老爺出手還算大方，於是對韓立本說道：「這可我們呂公公親自關照你的，斷然不會有錯，你放心去辦吧！」
「您說的可是內官監的呂公公？」韓立本問道。
「那是當然，不是他老人家還能是誰？」太監對韓立本說道。
「小人記得這批藥材方家已經送到宮裡去了呀？您看這……」韓立本還是不放心，這呂公公平白無故的怎麼會關照我呢？
那太監貪婪的看著韓立本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你自個掂量這辦吧！」
韓立本也是個明白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掏出一張一百倆的銀票說道：「公公說笑了！像您這種人物哪能不知道呢？還請您指點指點！」
「你這是讓我為難吶！哎！實話告訴你吧，方家的那批藥材讓呂公公給退回去了！」太監拿著銀票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
「退了？這…這怎麼可能啊！那方老爺不是端妃娘娘的表兄嗎？呂公公他怎麼……」韓立本更加心驚，連方家的藥材都退了，那我再送去，這後果就不用想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呂公公是誰呀，他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啊，聽說這事還是皇後娘娘的意思呢！」太監眉飛色舞的說道。
「皇後娘娘的意思？」這怎麼可能，韓立本簡直不敢相信了。
「韓老闆，這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可都告訴你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太監對韓立本說道。
「好，好，好，今日全仗公公指點，小人銘記在心，公公請慢走！」韓立本親自送出了門外。
送走了太監，韓立本始終心存疑慮，嘴裡一直念叨著，皇後娘娘，端妃，還有那呂公公，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把我牽扯進去了？弄不好那刻又是件掉腦袋的事啊，韓立本越想越心驚。
「爹，你在說什麼？」韓忠見他爹心神不定，有些擔心。
「對了忠兒，你是怎麼認識呂公公的？快說給爹聽聽！」韓立本突然想起那日在宮裡的情形。
「哪個呂公公？我不認識啊！」韓忠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
「就是內官監的呂方，呂公公啊！」韓立本急著說道。
「內管監？我不認識啊！你從哪聽來的？」韓忠一臉疑惑地看著韓立本。
「不認識？呂公公親口對我說的，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還說要我帶你進宮見他呢？你再好好想想！」韓立本非常著急。
「救命恩人？」難道是他？不會吧？這也太巧了！韓忠還是不敢相信的說道：「那天搶回藥材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的山崖下確實救了一位老人家，好像是個太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呂公公！」
「哦？那就肯定是他了！」難怪我去送藥材的時候那呂公公非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這批藥材是呂公公在報恩吶！
「這也太巧了吧？爹，我還是不敢相信！」韓忠說道。
「傻孩子！錯不了！他就是內官監的掌印太監呂方！看來這次的事也是呂公公在報恩呢！」韓立本看著手中的訂單很是發愁，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心情也顯得越發的沉重起來。
「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么？」韓忠見他爹又不說話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關心的問道。
「哦，沒什麼！我是在想這批藥材的事情!」韓立本回答道。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不是說那是呂公公在報恩嗎？」韓忠有些不解，既然有人幫忙將生意送上門，怎麼還是愁眉苦臉的呢？
這次韓立本一點也不生氣，自己的兒子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性情，和藹的說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吶！就算呂公公故意關照，可就只有十天的時間，我們也沒辦法湊齊這批藥材呀！」
「再說了，這批藥材少說也要花費二十幾萬倆銀子，一下子我們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呀！」韓立本接著說道。
「啊？沒錢？我們家這點銀子都沒有嗎？」韓忠非常吃驚的問道。他一直覺得自己家裡非常有錢，哪裡知道家裡的銀子幾乎都被他敗光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難道爹還騙你不成，你想想看，前段時間剛進了皮藥材花了七萬倆，你又輸了十幾萬倆，現在家裡頂多能拿出十幾萬兩了！」韓立本看著韓忠，扣著手指頭一筆一筆的算道。
「爹，我！」韓忠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臉色漲的通紅。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輸了這麼多錢，現在聽他爹說出來，心裡覺得非常難堪。
韓立本知道知道自己不小心刺到了他的痛處，生怕他的驢脾氣又犯了，馬上安慰道：「好了，忠兒，爹說這些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多心了，錢的事情我們在想想辦法！」
「哦，對了！剛才那太監不是說方家的藥材被退了嗎？我們再把它買回來你看行么？」韓忠見他爹這次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安慰自己，心裡更加羞愧，於是看著韓立本弱弱的問道。
這孩子心思也太單純了吧？韓立本不好直接反駁他，便委婉的說道：「辦法倒是不錯！就怕方家不會輕易的賣給我們啊！」
「不賣？那可不一定呢！爹你想想看，這麼多的藥材要是只靠藥鋪去賣恐怕賣上幾年也未必賣的完吧？再說這藥材要是存放的時間長了還會變質呢！說不定還不用花這麼多銀子呢。」韓忠又接著說道。
韓立本聽他說的井井有條，覺得也不無道理，眼下有沒有更好地辦法，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這麼大一筆藥材，那方家也的確不敢就這麼一直屯在手裡，我看這樣吧，先讓你李叔帶人去其他地方再買些回來，就算方家願意賣，我們也不能都用他的。」
而此時的方家也是亂成了一團，那方偉航聽說自己的藥材被退了回來，氣的吐血，一口氣沒接上便癱軟在地，方夫人更是嚇得守在方偉航聲旁嚎啕大哭，管家急忙請來郎中替老爺診治。
「老爺，你可千萬不能撇下我們娘倆不管，自己一個人走了啊，你說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方夫人哭哭啼啼的說道。
「娘，您快別哭了，爹一定會好起來的！」方傑嚇得六神無主，一邊安慰她娘一邊對著不醒人事的方偉韓喊道：「爹，你快醒醒啊！爹！」
那郎中給方偉航號完了脈，又翻了翻眼皮仔細檢查了一遍，便取出銀針在方偉航頭上開始扎了起來……
「咳，咳！」過了一會，那方偉航悠悠轉醒，慢慢的睜開雙眼，咳出一口淤血，眾人見老爺醒了驚叫道：「老爺醒了！老爺醒了！」
那郎中拔出銀針站起身來說道：「夫人，少爺，老爺這是氣急攻心，喝上幾副湯藥再靜養幾日就無大礙了，你們儘管放心吧！」說完又寫了一張方子對管家說道：「按這方子抓藥，要小火慢熬，將一碗水剪成半碗水給老爺服下！」
「老爺，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嚇死我們娘倆了！」方夫人擦了擦眼淚，將半邊身子鋪了上去，死死地抓住方偉航的手，百感交集的說道。
「爹，你好些了么？」方傑見他爹醒了，長長的舒一口氣，壓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好多了！」方偉航用力的點了點頭，又掙扎著對方傑說道：「你姨娘那邊有消息了么？」
「爹，您就安心養病吧！藥材的事孩兒會處理好的！您就放心吧！」方傑見他爹憔悴了許多，又不忍心告訴他實情，只好先安慰他，其實端妃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對呀，老爺！傑兒說的對，有什麼事讓他去辦吧，你還是好好養病要緊吶！」方夫人說完又開始抽泣起來。
「哎！」方偉航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心想我怎麼能夠放心呢？這可是半輩子的心血呀，這幾年和宮裡打交到也沒出過這種事啊，這次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少爺，要煎好了！」丫鬟端著一碗要走了進來說道。
「爹，您先把葯喝了吧？」方傑將方偉航扶了起來，方夫人接過丫鬟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的讓方偉航喝了下去。
剛喝了幾口，方偉航始終放心不下，「夫人，我看你還是趕緊進宮一趟吧，問問端妃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爺呀，這種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你還是先把要喝了，養好了身子再說吧？說不定等會就有消息了呢？」方夫人勸道。
「你還是去一趟吧？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呀！」方偉航哪裡還有心思喝葯，心想實在是自己不方便進入後宮，否則就是叫我爬著過去，我也會毫不猶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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