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天就拿你開刀!
方傑還沒來的急問藥材的事,反被歐陽倫拉著過去喝酒,心裡非常著急,但也不好拒絕,畢竟自己有求與他,沒辦法,只好坐下,端起碗一口氣幹了。
「方少爺好酒量啊!」歐陽倫見方傑如此爽快,一口就喝完了,又親自給他倒滿,心想人家親自上門來請我們去西鳳閣玩,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
「大當家的,你們剛才說的方覺是什麼人吶?」方傑本來就很著急,此時又見歐陽倫給自己到了一碗酒,哪裡還敢再喝,趕緊對歐陽倫說道。
「還能有哪個方覺,當然是你的小跟班方覺了,方少爺,你不會喝一碗酒醉了吧?哈哈……」沒等歐陽倫開口,那王二麻子便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的跟班?」方傑有點懵了,趕緊站起身來說道:「沒有這人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方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怎麼會呢?就是叫方覺。」歐陽倫還以為方傑是在開玩笑,又拉著他坐了下來說道:「方少爺說笑了,說笑了,來,我們再干一碗!」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方覺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方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裡還有心情喝酒。
「你當真不認識?」歐陽倫見方傑一臉嚴肅,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真的不認識啊!」方傑拍著胸脯說道。
「什麼?」歐陽倫火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方傑兇狠的說道:「他一早就把藥材拉走了,你敢說不認識?我看你是想耍賴吧?別以為你方家有錢有勢我就怕了你,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今天就拿你開刀!」
「對,對,對,想抵賴嗎?」土匪們見大當家的發飆了,酒也醒了一半,個個抄起鋼刀走了過來圍住方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自己明明不認識他,這伙天殺的土匪卻非說成是自己耍賴,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當家的,您先別生氣!消消氣,消消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方傑見土匪來真的,心裡非常害怕,連忙向歐陽倫道歉。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歐陽倫沖方傑吼道,根本就不給他半點面子,心想你小子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子玩這種把戲,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出生呢。
方傑急得就差沒哭出聲來,「我說大當家的呀,我哪敢在您面前耍心眼吶,我剛才來的路上看見韓家的人趕著一對馬車回去,您看是不是……」後面的話硬是沒敢說出口,生怕再把他惹火了,這些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韓家?」歐陽倫仔細一想,這小子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這一來一去也沒那麼快呀,可能真的是讓韓家人給騙了。不行,千萬不能承認是老子自己被人騙了,否則不但到手的酬金沒了不說,以後老子在這一帶還這麼混吶!
「啪」的一聲,歐陽倫把酒碗往地下一摔,瞪著方傑說道:「不認識?老子管你是方家還是韓家,那是你的事,反正藥材是沒有了,老子只管收錢,怎麼?難道你是捨不得那酬金想抵賴不成?」
方傑一聽要自己負責,而且還要交另一半的酬金幾乎快崩潰了,這些該死的土匪我可是僱主啊!怎麼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分明就是他自己在耍賴呀,倒說成是我捨不得酬金了,這可怎麼辦啊!
「快點給錢,否則老子宰了你!」方傑還沒緩過神來,王二麻子就揪住他的衣領拔出鋼刀架在他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
方傑看著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覺得一股涼意直襲大腦,完了,完了,哎!今天估計是死定了,方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索性就狠下心來對歐陽倫說道:「大當家的,藥材可是在你這弄丟的,怎麼還要我交酬金呢?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什麼?聽你這意思是不想交了是吧?那你得先問問我這幫弟兄答不答應,老子帶著弟兄們在這方圓幾十里乾的就這等營生,就算是韓家人拿走了又怎麼樣?要不是你走漏了風身,他們這麼知道藥材在我這呢?少他媽給我啰嗦,趕緊交錢給我滾蛋!」
「大當家的,這會我就是想交,也沒帶這麼多呀!」方傑掏出身上所有的銀票,心灰意冷的說道。
「沒錢?」歐陽倫接過銀票,一看只有兩千倆,有點失望,堂堂方家的少爺,就這麼點銀子?於是又在方傑身上搜了一遍,還是沒有,媽的,今天真是見鬼了,一上午居然被兩個黃毛小子給涮了。瞪了方傑一眼說道:「還差三千倆呢?你說怎麼辦吧?」
方傑本來就認定自己難逃此節,把心一橫說道:「我的確就只有這麼多,你就是殺了我,我現在也拿不出來呀!」
「殺了你?你以為老子不敢嗎?」歐陽倫上來就是一腳,這小子嘴巴倒是挺硬的,當真把他殺了,萬一扯上官府那就不好辦了,聽說那小子家裡後台挺硬的,還是放了他吧,反正老子也只是求財,沒必要惹上官府。
「行啦!念在跟你爹打過幾次照面的份上今日暫且饒了你,剩下的三千倆回去后趕緊差人給我送來,要不然的話今後你方家的貨就別想從這一帶過了,滾,趕緊給我滾蛋!」
「滾?哦,是,是,是,馬上滾,馬上滾!」此時的方傑已是萬念俱灰,突然聽見歐陽倫說讓自己滾蛋,哪還敢猶豫,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外面跑去。
「少爺,我們不是來拿藥材的么?」家丁見少爺出來,卻一股腦的往回跑,這是怎麼回事啊,少爺在跑什麼?藥材也不要了么?
「啪」方傑對著那說話的家丁就是一巴掌,心想本少爺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小子真是嘴賤,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兇狠狠地說道:「再啰嗦信不信老子把你嘴巴給縫上!」
那家丁挨了一把巴掌,嘴角還流著血,見少爺這般兇狠,又不敢說話,心裡非常委屈。
其他的家丁們見他挨了打,哪裡還敢再問,生怕自己說錯話,都捂著嘴巴跟著方傑灰溜溜的走了。
………………
韓家的夥計趕著馬車一路顛簸的來到城門口便停了下來,對車上的老者問道:「老人家,已經到了城門口了,你家住哪裡,該怎麼走啊?」
那老這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聽見夥計在問路,便探了探頭說道:「小兄弟,你進了城之後,一直往神武門方向走就是了。」
「神武門,那可是皇宮啊,這老人家到底是什麼人啊?」夥計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嘀咕道。穿過幾條街,終於來到神武門前,守城的禁衛軍見有人駕著馬車過來,趕緊走了過來說道:「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送車上這位老人家回家的。」夥計見到威風凜凜的禁衛軍有些害怕,指著馬車結結巴巴地說道。
「送人?管你什麼人,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趕緊滾!」那侍衛根本就不相信這普普通通的馬車上能坐著什麼大人物,於是指著城門樓子對那夥計吼道。
「是我!怎麼?連我也要滾嗎?」老者聽見侍衛的吼聲,掙扎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說道。
「原來是呂公公,卑職不知是您,卑職該死!還請公公恕罪!」侍衛一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內官監的掌印太監呂方,嚇得直冒冷汗,趕緊過來行禮。
那老者非常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對夥計和藹的說道:「小兄弟,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叫呂方,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可以派人稍個口訊給我,記住了嗎?」
夥計見那侍衛對呂公公這般客氣心裡非常吃驚,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記住了,那我先回去了!」
臨近晌午,快到交藥材的時間了,韓立本還是一籌莫展的在廳中來回踱步,心想這次肯定躲不過去了,難道是天要亡我韓家么?
「老爺,眼看就快到晌午了,宮裡已經派人催了幾遍啦,該怎麼辦你得拿個主意呀!」李善青心裡也很著急,畢竟是自己惹的禍。
韓立本又仔細的在廳中看了一遍,眼神中透著不舍的神情,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幾張泛黃的字據,喃喃的說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想我韓家在此傳世幾十代,沒想到今天卻毀在我手上,真是愧對祖先吶!」
「老爺,你…你這是……?」李善青見韓立本手中拿著的可都是家裡所有的地契,心裡充滿了疑惑。
「你還看不明白么?他方偉航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怪我插手宮裡的藥材生意嗎?今天我就豁出這張老臉給他請罪去,乾脆連藥鋪也給了他,只希望他能往開一面,給韓家留個后吧!」此時的韓立本已是萬念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