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取生辰綱
而此時的韓家上空像是籠罩了一層異常緊張的氣息,像一灘死水,靜的可怕,靜的足以讓人窒息……
王管家和夥計們灰頭土臉的癱坐一地,沒有人敢出聲,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都在等著韓老爺發落。
韓立本在廳中來來回回的踱步,臉上的肌肉也顯得僵硬,像是在萎縮,一貫溫文爾雅的臉龐一旦燃起火來也顯得格外的恐怖,引燃著周圍的空氣,靜的驚人,卻讓空氣怒吼著撕扯你的心跳。
「啪」的一聲響,桌上的茶杯摔的稀巴爛,剛剛他們接到了土匪的消息,說是要加價兩萬兩,否則,就不給葯,本來韓家為了籌集十萬萬兩,就已經賤賣了一些資產,好不容易籌集到了,現在又臨時加價。
韓立本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站在那裡大罵道:「這幫混蛋,不是說好了十萬兩嗎?為何臨時還要增加兩萬兩?他們,他們,他們是要我們的命啊!」韓立本擔心土匪根本就不想給自己家藥材,但是他又不敢放棄這個機會。
「爹,爹不好了,出事了!」
韓忠一口氣衝進大廳氣喘噓噓地喊道:「爹,不得了啦…他們有…有鬼計呀……」
韓立本壓根不用想準是這混賬兒子又再外面惹事了,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說道:「你給我閉嘴!我看是你撞鬼了才對,你還嫌不夠亂嗎?」
韓忠還在不停的喘著粗氣,這突奇來的大罵聲頓時讓他感到莫名奇妙,人也有點傻了。
「你還講不講理呀,我好心回家給你報信,你看你什麼態度?」韓忠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講理?你知道出了什麼事了嗎?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韓立本吼道。
「不就是藥材沒了么,是方家他們搞的鬼,咱們需要想辦法才是,現在發火有什麼用?」韓忠不服氣的說道,他知道父親著急,也能夠理解。
韓立本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韓忠的鼻子說道:「說的倒是輕巧,能有什麼辦法?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就知道玩,滾!趕緊給我滾!」
「我,我!」韓忠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老爹交流了,他信不過自己,一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韓忠此刻心裡也只能苦笑。
李善青也覺得韓忠現在在這裡不合適,擔心會被老爺打,於是馬上勸著韓忠說道:「少爺,你剛剛回來,也累了,快點回去休息,家裡的事情,老爺會處理好的,快回屋去吧!」
「李叔,我,我……」韓秉忠不知道怎麼說,心裡那個鬱悶啊!
「少…少爺,我看見了!原…原來他們就再城外的破廟裡,還有一大夥強盜在看守著。」喜順急沖沖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還看個屁,有什麼用?什麼都晚了!」韓忠心裡憋著氣,沖喜順吼道。
「什麼晚了?我真的看見藥材就在破廟裡呀!」喜順有些發懵的說道。
「藥材?你是說藥材也再破廟裡?你看清楚了么?」韓忠一聽看見藥材立馬來勁了,死死地抓住喜順的手激動的問道。
「絕對沒錯,他們還說等過明天咱們韓家就全完蛋了!」喜順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可怎麼辦,那破廟可都是土匪呀!韓忠有些頭疼了,突然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激動的對韓立本說道:「爹,我有辦法了,昨天我在書上看到吳用智取生辰綱的故事,我們不妨也給那些該死的土匪來這麼一出,你覺得怎麼樣?嘿嘿!」
「就你還智取?整天除了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你還能幹什麼?你自己出去打聽打聽,我這張老臉都讓你丟盡了!哪也不許去,老老實實給我呆著!」韓立本訓斥道,根本就不相信他能有什麼好主意。
「是啊,少爺,聽你爹的話,那些土匪可不是好惹的,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歇著吧!」李善青知道老爺正在氣頭上,擔心少爺會挨打,又趕緊勸道。
「那你們有什麼辦法,人家根本就不要錢,就是要我們全家的命,爹!你信我一次行不行?」韓忠心裡也很著急,對著韓立本喊道。
「滾!」韓立本怒氣沖沖的對著韓忠喊道,自己兒子什麼樣,自己知道,現在家裡已經夠亂的了。
韓忠看了一下韓立本,知道老爹不可能相信自己,只能氣鼓鼓的對著喜順喊道:「喜順,我們走!」說完,韓忠轉身就走了,喜順連忙跟上。
韓立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李善青說道:「你看看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少爺是我看著他長大的,玩是玩劣了點,可這也是少年人的心心性不是?等這事辦好后,您再繼續教導他也就是了,小的相信少爺肯定是沒有問題!」李善青說道。
韓立本痴痴地望著外面,心力交瘁的說道:「哎,該怎麼辦?只怕是方偉航在宮裡早有所動作了,如今那端妃娘娘正得寵呢,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半響,兩人相對無語,今夜的韓家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韓忠回到房中,獨自生著悶氣,也知道,如果不能解決這件事,自己恐怕剛剛穿越過來,就要上斷頭台了。
「我就這麼不靠譜嗎?居然都不相信我?不行,要是不把藥材給弄回來以後,我恐怕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整晚,韓忠都在沉思中度過。
天剛蒙蒙亮,韓忠已經醒了,抬頭望著窗外依稀只有月光的影子,已然再無睡意,便起身穿好衣服依靠在窗前等待天明……
不知過了多久,夥計們已經陸陸續續在院中忙活起來,韓忠站在房門口喊道:「喜順,快點過來!」
這大清早又有什麼事啊!喜順很不情願的走了過去說道:「少爺,什麼事啊?」
「你快去找些精明點的夥計套好馬車在外面等我,記住,千萬別讓老爺看見了。」韓忠吩咐道。
「馬車?少爺您要馬車做什麼?」喜順不解的問道。
「叫你去就去,別問那麼多,記住,多準備幾輛!」韓忠說道。
「哎呀!少爺莫不是當真要去搶藥材?那可是土匪窩啊,萬一你要是有個什麼事情,老爺可怎麼辦?」喜順心裡連連叫苦,遲疑的望著韓忠,他可不想跟著韓忠去胡鬧。
這次韓忠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喜順擔心什麼,其實自己心裡也是沒底,可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拍著喜順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切按我說的做,不會有事的?快去準備準備吧!」
「哎,公子愛胡鬧,那些土匪可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呀,算了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韓家的,如果不能弄回那些藥材,我估計也活不成了!」沒辦法,喜順耷拉著腦袋只好硬著頭皮找人去了……
「喂,你們幾個先別幹了,趕緊把馬牽出去套車,有多少給套我多少,都給麻溜的!」喜順對著院子里幹活的夥計們說道。
「順子哥,這大清早的套這麼多馬車做什麼?」一個夥計問道。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叫你套你就趕緊套,少爺要做什麼,還要告訴你不成?」喜順正好有火無處撒,沖那說話的夥計吼道。
夥計們知道喜順是少爺的跟班,這韓府的家規可嚴這呢,哪還敢多問,趕緊丟下手上的家務什牽著馬出去了……
「少爺,你看這些夠么?」喜順見韓忠出來,上前指了指夥計和馬車說道。
韓忠從頭到尾一路數了過去,整整有八輛馬車,每輛車配兩個夥計和一個車夫,轉身對喜順說道:「夠了,你小子辦事還是挺不錯的,事成之後,本少爺可要好好教導你!」
「少爺,小的這條命可就交給你了,你放心,想要傷到你,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喜順看著韓忠認真的說道。
韓忠笑著朝喜順輕輕地踢了一腳,說道:「滾,瞧你小子這點出息,什麼死不死的,以後跟著少爺我到處瀟洒去,不過,這次我們一定要趕在方家之前才能搶到藥材知道么?」
「好嘞!」喜順小跑著來到車隊前面吆喝道:「夥計們,出發了!」
車隊出了城門不久,韓忠叫來喜順問道:「喜順,還有多遠?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怎麼走?」
「放心吧少爺!不遠了,過了前面山樑再轉兩個彎就到了。」喜順回答道。
韓忠沉思一會,心想千萬不能讓夥計們知道是去土匪窩,萬一露出馬腳肯定要壞事,還得先穩住他們才行,又對喜順說道:「你跟他們說了我們去做什麼嗎?」
「沒有,你沒交代我可不敢亂說!」喜順心裡清楚,這次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如果提前讓夥計們知道了,肯定要出事。
「哦,沒有就好!」韓忠跑到車隊前面對夥計們說道:「兄弟們,今天我們要乾的可是庄大買賣,你們只管幹活不要講話,干好了每人賞十倆銀子,都聽明白了嗎?」
夥計們一聽少爺要每人賞十倆銀子,這可是一年的工錢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個個精神抖擻的喊道:「聽明白了,謝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