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孩子王(三更)
應太行顫抖著手指指著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麼?」
「我沒有落下學業,反而學的更加精深了。」應新華笑容燦爛地說道。
「是!可是你?」應太行激動地說道。
「起先看書有逆反心理,他們不讓我幹什麼,我就偏幹什麼?後來看書是在書里找到慰藉,突遭變故,那段時間我心態特尖銳,甚至憤世嫉俗,恨不得拿槍突突了所有的人,看書也是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化解身上的戾氣;再來是真的感覺書里自有黃金屋。」應新華剖析自己道,「尤其說看史書,對現在很多想不通的,都有了脈絡可尋。難怪人家常說:以史為鑒。」
「而且戰媽媽那裡看書很安全,不管是以前的冷一號,還是現在的高一號,有一個共同的明確的態度,那就是絕不讓地方上那一套,出現在軍營。所以這些書得以保留。」輕笑道,「爸這些只是專業書籍。」
應新華賊兮兮地說道,「您去看戰媽媽的藏書,很豐富,而且……」傾身上前,壓低聲音道,「都是該破的。」
「你這小子。」應太行拍了他腦袋一下,「這話可別在外面亂說,給你戰媽媽招惹麻煩。」
「我傻啊!」應新華重新坐回來道,「這不是跟爸你說的。」忽然雙眉一挑,笑眯眯地說道,「爸再告訴你一個高興的事情,咱家新新再看戰媽媽的藏書。」
「你們?」應太行神色動容地看著他道,神情激動地他深吸幾口氣,才平復下來。
他是真沒有想到,能庇佑著孩子們他就該感激不盡了。沒想到她不但讓孩子們在重大的變故后,迅速的拋去了負面情緒,還把他們教育的這麼好。
自古心病難醫,尤其是心裡創傷,這場運動讓多少人被逼瘋了。又讓多少孩子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痕。
真是任何感激之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都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他道謝的話。
杏兒肯定翻著白眼說道,「我是那麼小氣之人,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丫頭,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她了。
「爸,想什麼呢?都高興入了迷了。」應新華看著他問道。
「沒什麼?」應太行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以後要好好孝順你戰媽媽。」
「那是當然了,對我們來說救命之恩。」應新華一臉正色地說道。
應太行吸吸鼻子道,「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咱們開始講。」
長夜漫漫,與書為伴!
*
黑子他們胸帶紅花,被敲鑼打鼓的送來了。
冬季的海島蕭瑟,也沒有什麼事可做,清閑的很。
除了被安排的打雜,留下大把的空閑時間。
應新華忠實的履行自己曾經說的,讓老爸教他們讀書學習。
黑子有些抗拒,都多大了,還學狗屁啊?學問不高,老子不照樣活到現在,還自己人護得周全。
然而被老爸冷眼一瞪,立馬就慫了。
老爸雖然不在崗位上了,可是虎威余在,那氣勢只外放一點點,就讓他們這些人如給野馬套上了韁繩似的,都成了乖寶寶。
所以他們的小課堂,就正是開課了。
而楚場長知道后,立馬行動,將應太行給請出山,教島上孩子們讀書。
島上有一所小學,可是教育水平,提起都是一把淚。
孩子們想要獲得受教育更好的機會,只有去岸上。
如果岸上有親戚的話,可以寄養在親戚家裡。
可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都是愉快的,但是為了孩子的將來不忍也得忍。
岸上沒有親戚的,那隻能讓孩子小學畢業后,去岸上寄校,總之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會讀書看報就行了,學問高了也沒什麼用。
長大了直接接父輩的班,就在這島上祖輩輩的過下去。
然而楚場長可不是那些短視的漁民,本來沒有希望的他,現在看見應太行如餓狼一般眼冒綠光。
怎麼早些沒發現自己手裡抱著一個大寶藏呢!
所以應太行就成了島上的孩子王,教書育人。
*
春節的腳步慢慢地臨近,丁海杏看著坐在對面的應解放道,「我打算今年過年回家。」
「好啊!該回去了,姐你有幾年沒回去了。舅舅、舅媽肯定想死你了。」應解放點頭道。
「你呢?你也好幾年不回去了,今年還在軍營過年嗎?」丁海杏看著他問道,「按規矩,你可以申請假期的,姑姑對你下基層的事情早就不生氣了,怎麼還躲呢!咱們可是好久沒團聚了。」
「那也團聚不了,少姐夫和國良哥和他的愛人。」應解放小聲嘀咕道。
「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嗎?」丁海杏黑著臉道,雙手握拳,噼里啪啦作響道,「我感覺我手癢了。」
應解放擺著手道,「不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好了,一句話,休不休探親假。」丁海杏直視著他逼問道。
「休,休,我休還不行嗎?」應解放趕緊說道,提前聲明道,「不過我不知道這假能否批下來。」
「肯定能批下來,就是批不下來。搭上個星期天,兩天假應該能批下來。」丁海杏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樣操作也行,反正我們離家近。」應解放挑眉笑道,忽然想起來道,「我們都走了,新新呢?她怎麼辦?」
「她去漁場和她的父兄一起過年,放了寒假就走。」丁海杏看著他說道。
「一個小姑娘自己上路,不好吧!」應解放不由得擔心地說道。
「走水路,小丫頭武力值不弱,所以不用擔心。」丁海杏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看著他道,「話說,你這麼關心人家幹什麼?」
「她是我徒弟的妹妹,當然要關心一下了。」應解放雙眸清明地看著她坦坦蕩蕩的說道。
「就只有這些?」丁海杏凝視著他,不錯過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還能有什麼?」應解放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道。
「解放,今年二十一了吧!」丁海杏看著他突然說道。
「是啊!怎麼了?」應解放看著她淺笑道。